兵部赶来的小吏们开始搀扶自家尚书和工部尚书阎安身。
自家尚书趴倒在地,昏死过去,背部官袍破碎不堪,一片焦黑。
方才不少人只听到自家兵部尚书发出一声嘶吼:
“阎尚书快跑!”
随后便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整个演武场好像都微微震动了。
等到他们赶来,演武场出现一片焦黑,浓烟滚滚,两位尚书,一位趴在地上不知死活,一位跌坐在地上,像是失了神智。
阎安身在小吏们的搀扶下离去,他一路神情恍惚。
心中明明震惊得无以复加,惊骇欲绝,可却仿佛被炸坏了脑子,脸上只剩下呆滞。
原来赵无疆说的是真的,这杀伤力未免也太大了吧?
阎安身张了张嘴,他不明白,赵无疆是怎么得知这些药材按比例混合有如此大威力的?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他感觉自己耳朵在嗡鸣,好像还身处刚才的爆炸中,那炙热的火浪如猛兽一般袭来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若不是工部尚书将他拽开,他今日不死也得重伤!
他开始庆幸,自己找的容器不大,只有半个酱缸两三个成人脑袋大小,若是再大一点,后果他不敢想象。
小吏们搀扶着两位尚书,也不敢多话,但都心有余悸,两股战战。
刚才那场爆炸,他们在各忙各的事,若是当时也在演武场,恐怕也会被波及受伤。
他们想不通,自家兵部尚书大人为何会同意爱倒腾的工部尚书,在兵部的演武场架火烤罐子。
工部是没有自己的场地吗?来祸祸他们兵部?自家尚书大人若是瘫了,救不回来了,只怕是又要换尚书了。
一年连死两尚书,还是兵部,传出去都丢人,引其他五部耻笑。
当然,小吏们不敢言,只是愈发好奇,两位尚书到底在演武场倒腾些什么玩意儿。
太医署的人,比预料的来的要早。
因为太常寺卿用完午膳,悠哉悠哉喝着茶,听着曲儿,就看见远处尚书省大雪天的突然冒黑烟。
他心中咯噔一下,想到了一种可能,连忙带着两位医术高超之辈与几个气力大的小吏,就往尚书省赶去。
他一路祈祷,希望只是天干物燥尚书省走水,但是这大雪天的,可能性根本不大。
当他来到慌乱成一团的兵部,看着两位人不人鬼不鬼浑身破烂漆黑的尚书,心中最后一抹侥幸也没了。
看这架势,多半是那所谓的火药之威搞的。
两位大夫赶忙放下药箱,开始为阎安身与工部尚书诊断。
太常寺卿眼眸凝重,关切问道:
“阎兄?是赵大人那...”
“是。”阎安身瘫靠在椅子上,神色呆滞,木讷回答。
赵无疆说的居然是真的?他怎么知道这些药材混合会有奇效?太常寺卿眼眸颤动,心中惊呼。
他先是向阎安身拱了拱手,随后招手唤来兵部小吏,去往爆炸的地方看看。
小吏带着太常寺卿到了演武场。
此时演武场里外都有守卫,并未清理现场,一切要等阎安身或是兵部尚书苏醒后吩咐、
太常寺卿一踏入演武场,登时间苍老的眸子剧烈颤动,心中惊骇欲绝。
他看到在演武场上,出现一片足有五六丈大小的深坑,此刻还在缓缓冒着黑烟。
“这...这是火药的威力?”他咽了口口水。
要知道兵部演武场的石阶地板极为坚固,寻常力量很难将其破坏。
可如今却被炸出了一个大坑,可想而知,当时爆炸的威力是何其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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