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他们是我天朝子民,而你不过是一个寻常敌国皇子,对于本督卫而言,有什么理由为了别国皇子教训本国子民呢,还是你要让你的公主姐姐来替天行道?”
裴素儿只觉得愤怒与羞恼让他浑身颤抖:“你……贞元姐姐已经到了,我很快就会回归使团,我不会放过你们这些贼子的,你们杀了素言哥哥……”
司空茉指尖忽然掠过他的下巴,让他一僵,方才差点被男人侮辱的恐惧一下子蔓延上心头,顾不得再叫骂。
“骂啊,怎么不骂了,你也会害怕么,裴素儿,你的贞元姐姐和母后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看重你,又怎么会到了现在都没有提出来要将你带回驿馆?”
司空茉冷漠地勾起唇角,又补充道:
“他们已经到了七八日了吧,听说你二哥哥最近可是陷入了朝野困境,不少物证都指出他时杀害西狄前太子的凶手,如今西狄国内十二道金牌要他回京进元老院里对质是么?”
一句话顿时就让裴素儿浑身发僵,他茫然地看着司空茉,随后忽然一闭眼什么都不肯再说话,只是湿润和颤抖的睫羽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
司空茉倒也没有再为难他,只是冷冰冰地道:
“身为质子,就要有质子的样子,你最好在剩下来的日子里乖巧一点,别让伺候你的人难做,也许我还会网开一面,在你们的人回去的时候,让你基本完好无损的滚蛋,否则……”
这个裴素儿想来是娇纵惯了的,一直为难得身边的人哭爹喊娘的,于是她索性将他扔给后院那些公子们同住,也好让他吃点教训。
裴素儿闭着大大的眼,不再说话,却也是妥协了。
司空茉只见他身上衣衫褴褛,露出的肌肤还有不少青紫,连脚踝都肿起老高。
司空茉眸子闪过一丝诡光,随后忽然双手一伸,将裴素儿打横抱起向后院他的房间走去。
裴素儿先是一惊,如炸毛的小动物一般紧张浑身僵硬,随后不知道怎么地,感觉到身上传来那恶人的温暖,莫名其妙地就让他一下子闭着眼儿极为委屈。
司空茉也不做声,只抱着他往内院里去,同时吩咐白珍:“以后不要让人随意进这院子。”
白珍点点头,有些犹豫地看着司空茉抱着那少年。
感觉到那人要将自己放下,裴素儿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她的衣襟:“不要……。”
走字尚且没有吐出来,裴素儿一下子瞪大了眼而看向司空茉,结结巴巴地瞬间涨红了脸:“你……你是……女。”
“你……你是……女人?!”裴素儿忍不住尖叫起来。
司空茉看着裴素儿一下子挣脱了她的手,缩进床里,跟只受惊的兔子似的,不由挑眉:“好像被轻薄的人是我,不是你吧!”
裴素儿尖尖的稚气未脱的小脸上闪过羞恼之色,涨红了脸:“我以为你是男的,谁知道你是个女的,而且男女授受不亲,你居然抱我,你才是不知羞耻!”
司空茉闻言,眼中瞬间闪过恼色,手上一收,直起身子来,讥诮道:
“你也算是个男人么,一个嘴上没毛的十二岁小娃儿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男人,也算本督卫多管闲事,方才就该让你崴了脚爬回去才是。”
说罢,她转身拂袖而去!
白珍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西狄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心当成驴肝肺!”
然后她也是愤愤地转身追自己的主子去了。
裴素儿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又悔又恼的情绪,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死死地抱住自己的手臂。
“呜呜……。”
门吱呀一声打开,他一僵,防备又警惕地抬起哭得红肿的眼儿。
一块柔软的绸帕伴随着白珍没好气的声音当头罩下来:“我家主子给你擦鼻涕的。”
随后,门又‘砰’地一声给甩上了。
裴素儿抓着手上的帕子,心中一片复杂,也不知是恼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最后只拿着帕子对着自己挺直的小鼻子大力地擤鼻涕!
出了后院,白珍跟在司空茉身后走了一段路,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道:“郡主,您刚才……刚才为什么要抱那个臭小子,一会子若是让千岁爷知道了,说不定又要恼了。”
司空茉微微勾了唇角:“小孩子到底是敏感又任性的,还不似成人经历太多,对于什么东西有了好感,不会太理智,若是能驯服了裴素儿的话,说不定日后对咱们多少都有点好处。”
白珍一愣,郡主这是打算利用裴素儿么?
“但是,裴素儿到底是他国皇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怎么可能背叛自己家国母兄来帮着咱们呢?”
司空茉负手而立,淡淡一笑:“我也没有打算利用他做什么大事,只算是铺就一条线罢了,至于能收到什么成效,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至于千岁爷那里……。”
她瞥了眼白珍:“你是打算出卖你主子我么?”
白珍一惊,随后一撅嘴,大力摆手:“奴婢卖了谁,也不会卖了郡主啊!”
司空茉轻笑,目光又看向虚空之中:“魅七,你呢,你打算出卖我么?”
白珍立刻一插小腰,不怀好意地道:“他要是出卖郡主,郡主就把白蕊嫁给别人好了,反正鬼军里头,什么不多,身手一流的光棍不要太多,足够跟魅七斗上一斗!”
过了片刻,也不知哪里传来一道幽怨的声音:“魅七方才什么也没有看见……。”
司空茉和白珍相视一笑,径自向前院而去。
幽幽深宫,冷落青灯
三尺红帐,难掩寂寥。
深宫寂寥之中,总有一朵幽艳之花,悄然绽开在角落里。
女子娇婉呻吟的声音荡漾在黑暗的空间里,如雾似水,伴随着男子喘息声,交织成隐秘的小曲。
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响起,男子发泄完自己的欲望,便起身穿衣了,只是身后一双光裸的手臂绕了上来,圈住他的修腰:“芳爷,怎么,就要走了?”
昏暗之中,芳官径自束好腰带,唇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容:“怎么,方才要死要活的求饶,如今却又不舍得了,真是贱!”
明月软软媚媚的笑了起来,把脸儿蹭在他背后,只一味抱着他不肯松手:“奴就是贱了,爷不就喜欢明月的贱么?”
那日明月自被芳官给强行要了身子,不是没有怨恨过芳官的,只是怨恨之后,却更多的是屈服与莫名生出的依恋。
毕竟深宫之中,她们这些宫人都品尝够了寂寞,哪怕如她这般主子面前的红人,也只能看着主子们寻欢作乐,却要压抑着自己。
如今明月第一次尝到了男欢女爱的滋味,再加上芳官简单撩拨的手段,让她很快就屈服甚至迷恋上了芳官。
哪怕知道那是主子的男人,她也仿佛中毒了一般,不能控制自己痴迷那个男子。
芳官眼中轻鄙的之意更为明显,他转脸过来,轻佻地挑起明月绯红的脸:
“是,爷就喜欢你的贱,只是你答应过爷的事儿一直没做到,只怕日后咱们都陪着公主殿下殉葬了,还谈什么喜欢不喜欢。”
明月一愣,随后神色抑郁下去,试图解释什么:“芳爷,明月试过了,但是公主把那只匣子装了起来,也不知收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找过了,确实找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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