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靖顿了顿,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对司空茉解释。
司空靖转过身,想要看一看她的反应,但是转身的那一刻,他却傻住了,一片茂盛花田之间,只有蔷薇花在月光下静静绽放,但是伊人却了无踪迹。
“茉儿?!”
她明明刚才还在这里的,司空靖非常确定,他的武艺并不差到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不见,自己都不知道。
莫非是天理教的贼子作祟?
他警惕地四处观察,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人来过的迹象,只余下大片空无一人的蔷薇花田和阵阵蟋蟀的鸣叫声。
“茉儿!”
而就在司空靖四处寻找司空茉的时候,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司空茉确实是被人掳走了。
但是却并没有走远,此刻她正被按一张繁茂花枝挡住的一张长长的藤椅上,这藤椅原本是花圃管事太监白日里处理花圃事宜,寻常人不留意根本不会发现。
“唔……。”
司空茉绯红着俏脸,羞恼地瞪视着伏在自己身上作恶的人——你这大妖孽,不去处理你的事,在这里做什么!
偏偏身上那只千年老妖哪里是会因为她一点子恼火眼神就知趣的人,他只低头轻笑,用传音入密的功夫道:
“本座再不来,岂非要被小娘子你跟别人走了!”
司空茉一口咬住他的指尖用力,继续恼火地瞪着他。
裴炎瞅着自家小娘子是真恼了,便从善如流地哄劝:
“好,乖丫头,知道你最好了。”
司空茉虎牙用力,毫不客气到在裴炎的长指上啃出几个小口子,恶狠狠地看着他——你休想又在别人面前做那种不要脸的事,休想!
裴炎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贴着她的耳朵,也不用传音入密的功夫了,只低声笑道:
“你若是想要叫,便叫唤起来就是了,为夫可不在乎司空靖那小子看见为夫是怎么疼爱你的。”
今儿他就算是个泥人捏的人,都要有脾气了,好好的洞房花烛夜,三番两次被人打断就算了。
洞房都被炸了还没算完,这路上还有一个臭小子过来找他的小娘子,真真是该死!
何况他九千岁殿下本来脾气就不好,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而那一头司空靖陡然似听到了一些人声,立刻向这边转过了脸,警惕地喊了一声:“茉儿,是你么!”
司空茉浑身一僵,瞅着他,便知道这千年大妖孽到了爆发的边缘了,绝对说到做到,立刻软下了神情,露出个柔婉哀求的眼神。
裴炎摇摇头,冷笑——别装,没得商量,一定得完成洞房大事!
司空茉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会子,最终还是面红耳赤地一闭眼装死。
她一定会被天打雷劈,载入史册的,半夜里跑到花田里,她一定是史上度过最诡异的洞房花烛夜的第一人!
不过对象是他,倒也并不讨厌。
她努力地宽慰自己,脸颊却越来越烫,她忍不住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儿。
裴炎脸上阴郁的神色方才稍松了些,顺手一拉花腾,撒了无数花瓣落下,染了她一身香气,他低头似笑非笑地用下巴蹭蹭司空茉的小脸。
仿佛大狐狸正宽慰自己怀里刚刚被捕获的紧张又僵硬的小雌狐。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司空茉不知道司空靖什么时候走的,她只知道那一夜的蔷薇花很香,彼此紧紧交缠的手指,仿佛一根根透明的丝线,织成一个茧,将她紧紧地裹在里面。
几乎让她无法喘息,无法逃开,也不愿意逃开。
最后的朦胧的朦胧记忆里,是他凉薄却又带着奇异温柔的轻喃:“丫头,丫头……你很好。”
她睡去前,模模糊糊地想着,嗯,其实,花前月下的洞房,似也不错呢。
日子一晃就过去了六七日,司空茉的日子过得颇为平静,宫里头的事都由裴炎去打理,她只管对外说受惊了,身子不好,不见客,连皇帝那里都没去。
从那日涑玉殿被烧了以后,裴炎就将她接回了千岁府,就住在他们初见的书房里,如今书房改成了他们两人的卧房。
司空茉嫌书房里光线不太好,又让人多添了些窗户,换掉了那些深紫殷红的幔帐,换了些浅淡颜色的帘子和装饰,裴炎并不反对,只嘱咐了下人帮着她打理。
司空茉难得有这些清闲的日子,心情极好,这日正在房里插新开的莲花。
忽然听得外头传来一阵喧嚣之声。
“快,抓住他!”
“小心!”
“啊——!”
“不好,他往爷的房间去了,夫人在里面!”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司空茉眉间一颦,这是怎么了?
而魅六、魅七早已经第一时间立刻全身戒备地挡在了她的面前,看那种模样,却仿佛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
白蕊和白珍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也早早地挡在她的面前。
她戒备地看向门口,隐约地仿佛可见一道人影夹着凌厉的罡风正在袭来。
“轰隆!”一声巨响,一向以坚固闻名的两扇金丝楠木的门一下被人猛地撞开,露出站在门外那道杀气凌然的身影。
司空茉看着那人异常美丽,陌生又熟悉的脸不由一愣:“裴洛?!”
但是对方的眼睛早没了那种纯真透澈,而是没有一丝清明的浑浊疯狂。
“夫人,小心!”
“小姐,千万小心,洛公子犯起狂病来,六亲不认,平日里若是千岁爷在倒好些,但今儿爷不在,咱们一定要小心!”
魅六盯着站在门口的裴洛,和魅七一块地护卫着司空茉几个女子慢慢地不动声色地向后退去。
他们跟着司空茉身边时间久,也习惯了跟着白蕊几个唤司空茉小姐,一时间倒改不过口。
“咱们现在与洛公子还有一段距离,他不会轻易走近房间,只要咱们保持安静,退出洛公子的视线范围就好。”
司空茉看见魅七额头上缓缓地淌下一滴汗,不由微微地颦眉,看来裴洛一定是个很危险的存在,否则魅六和魅七不会如此紧张。
司空茉看着站在门边的裴洛并没有进来,他眼神一脸暴躁浑浊,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四处地张望,不知道在找什么。
身上的白衣全都染了血迹斑斑,一看就知方才必定有不少人为了拦住他,受伤甚至殒命当场。
这绝对不是因为寻常司礼监的高手不敢轻易对裴洛动手那么简单。
裴洛的武艺必定也不弱,所以发起狂来,才会那么厉害。
白珍和白蕊也感染了紧张凝重的气氛,慢慢地向后退去。
但是白珍因为太紧张,一个不小心踢到了方才搁在地上的花篮,花篮咕噜咕噜地滚出老远,她顿时脸色一变,紧张地看向裴洛。
原本踢到花篮的声音并不大,但这声音在内力一流的高手耳朵里便如炸雷般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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