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小心!”司空茉惊叫一声,轻轻绊了一下司空丹。
靖国公没有想到那锋利的匕首居然朝他的刺来。
他到底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身体早已在战场上训练得对危险反应灵敏。
电光火石之间,他一侧身,那匕首险险地一下子刺进了他的手臂上。
靖国公吃痛,大怒之下,手指上凝气成剑,一下子弹在司空丹的手腕上,司空丹呼一声,匕首‘呯’地落了地。
她犹自不死心,红了眼地再去抢那把匕首,嘴里歇斯底里地尖叫:“司空茉,你这个无耻的贱人,你早就该死了,该死!!”
司空茉怎么可能让她得逞,眼眸一眯,也扑了过去,拉住司空丹的手:“四妹妹,你要杀我可以,可你怎么能也向父亲动手,你快放手啊,你疯了么!”
看似两弱女子在争抢匕首,险象环生。
但司空茉暗中习武已经快半年,得了裴炎指点,白嬷嬷辅佐,进步神速,手上只运气用了五成力道,就几乎足以捏碎司空丹的手腕。
痛得司空丹惨呼连连,她杀红了眼,嘴里只恶狠狠地喊:“痛死我了,你这惺惺作态的贱人,父亲疼我,他哪里疼我了,他只疼我那不中用了的二姐姐,他只疼你这个贱人,那种偏心之人不配做我的父亲,只要我杀了你,就没有人能取代我嫁给小王爷!”
司空茉听着她嘶嚎,眼底掠过一丝冷笑,这别宠坏的、暴躁恋爱脑蠢货。
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放松,脸上仍旧是惊惧的表情:“二妹妹,你放手啊……!”
“贱人,都是你,要抢走小王爷,你去死!”司空丹声嘶力竭,杀气腾腾地死死瞪着她,手上痛得几乎拿不住那匕首。
可她不想放弃,只想用匕首割开眼前这张她无比憎恨的脸。
靖国公捂住手臂,看着两姐妹在地上滚做一团,司空丹几乎骑到司空茉身上去了。
看着司空丹正死命将匕首往司空茉胸口捅,靖国公终于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大喝:“司空丹,你真是疯魔了么,大逆不道!”。
他飞身过去,一出手,一下子封住了司空丹身上十处大穴。
司空丹一个不妨软下去,受伤的匕首一划,竟划破了她最骄傲的脸。
“啊!!我的脸!!”司空丹软绵绵地从司空茉身上滑了下去,跌倒在地上,尖叫了起来。
司空茉仿佛被吓到了一般,好一会才泪眼隐隐,惊魂未定地爬起来,顾不得发簪凌乱,赶紧过来看看靖国的伤势。
“父亲,你怎么样……。”
真是说话间,司空茉忽然睁大了眼,捂住唇,盯着靖国公手臂上的伤口,颤声道:“父亲,那匕首之上有毒!”
靖国公一惊,低头一看,果然手臂上流下了的血液竟然是黑色的。
而宁安听到了房间里不同寻常的动静,此时已经率了人冲进来,一进来就看到房子里一片凌乱狼藉。
四小姐软倒在地,而靖国公手臂上受了伤,郡主正一脸忧心地在查看他的伤势。
“国公爷这是……。”宁安脸色也瞬间僵硬。
他看到了靖国公手臂上流出的血颜色不对,立刻转头焦急吩咐:“去,快去叫陈军医过来!”
靖国公支着额头,脸色铁青地吩咐:“去把四小姐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是!”立刻有侍卫上前,扛走了司空丹。
司空茉看着靖国公,红了眼:“父亲……都是茉儿不好,连累了父亲,竟然让父亲受伤了,丹儿不是故意要刺杀父亲的。”
她的用词微妙,“不是故意”,如何界定这不是故意呢?
毕竟司空丹在方才还喊出了心中对靖国公最深的怨恨,让她一时半刻都脱不了这样的嫌疑了。
靖国公阴沉铁青着脸,摇摇头,安抚地吩咐她:“你先回去吧,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里的事情,家丑不可外扬!”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要杀害自己的姐姐,甚弑父!
这让靖国公又是心痛,又是愤怒得不能自已!
何况她还如此歹毒,一心要置自己的亲人于死地,小小年纪就会在匕首上下毒!
司空茉顺从地点点头,含泪从靖国公的书房里退了出去,领着白蕊匆匆地回自己的星火斋去了。
看起来仿佛伤心至极。
但,当她回到了星火斋,拿下衣袖的时候,白净清美的脸上却早已没有了一丝泪滴。
“小姐,可是解决了四小姐?”白玉担忧地迎上来。
司空茉揉了揉手腕:“解决了,我就知道司空丹这个暴躁的蠢货迟早要对我动手,以才天天去国公书房,好给司空丹‘行凶’的机会。”
她第一次学武实战,对付没有武艺的普通人,还算可以。
“您以身做诱饵,太危险了!”白玉不赞同地道。
何嬷嬷端了茶水过来,含笑道:“大小姐是对的,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日日提防别人动手,不如给她动手的机会。”
司空茉笑了笑,冒险算什么,她不冒险也活不到今日。
“倒要看看,司空丹被带走,司空仙废了,韩氏还有心思来算计我的婚事和性命么、”
司空丹的事情到底被靖国公给压了下去,那把刺伤他手臂的匕首上染的是寻常毒老鼠的砒霜。
因为不是吞服,而且匕首上到底染的不多,所以在军中那位擅于解毒的圣手军医的治疗下,并无大碍。
但是不管司空丹想要杀的人是谁,但最后受伤的人是靖国公,而司空丹的话更是让他心寒。
不管韩氏如何哭泣哀求,靖国公都下定了主意,将刚刚退烧的司空丹送到郊外的庄子上去养着,没有他的召见,不允许回来。
司空茉抱着精巧的手炉冷眼看着司空丹在柴房里从破口大骂到最后烧得迷迷糊糊,被人抬进了刮着铁锁头的马车带走。
靖国公这次难得地站在门口看着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女儿被送走,眼底闪过痛楚。
他一转头就看见司空茉,皱眉:“天冷了,你二娘和二妹身体也不好,过几天阖家一起去秋山家庙祭拜,顺便温泉修养吧。”
最近府邸里接二连三不好的事情发生,干脆去一趟家庙烧香祭拜,去去晦气。
司空茉垂下眸子:“是,父亲。”
靖国公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又似无奈,随后压抑好自己的情绪转身离开。
司空茉看着他的背影,将他眼底的情绪都纳入眼中。
她本来也没兴趣来痛打落水狗一样的司空丹,而是为了看一看靖国公对不同女儿的反应。
果然,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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