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廉义带着马平在城墙上巡了一圈,还把自己的经验和心得传授给了军士们。廉义以前是平中城护城府的伍拾长,守城可以说是他的老本行,一圈下来就连马平也学到不少东西。
“这些新兵啥都不懂,你多上点心。等小六他们回来,就不给回你了,我留在城主府。”
“是,家主,我一定上心,好好操练。”
廉义又出城去了剑军军营。
只见高山把所有军士全部打散,重新分成六个伍拾人队,原有的五个伍拾长暂时不动,各带一队;高山又从自己的队里挑了一人当伍拾长,也带一队;剩下的八人编入督战队,平时辅助高山操练军士,监督大家的表现。新提的伍拾长叫黎兴,性格跟高山极像,沉默寡言,跟个闷葫芦一样,不过做事却很是认真。廉义与他接触不多,但高山做事是个靠谱的,因此廉义对黎兴也是信任有加。
高山把所有人都当成了新兵,从头开始抓起。首先便是发布军纪,以前的城防司连明文军纪都没有,上官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发布了军纪之后,高山直接就让大家在演武场上严阵肃立,一边肃立一边背军纪,高山念一句,大家跟着喊一句,午饭前背不下来的重罚!
廉义看了半天,对这番景象很满意,高山的性格明显很适合当这教头,只是不知道将来行军打仗的本领如何?
廉义在午膳前回到了城主府里,又叫人去把江云和袁胜喊过来。
袁胜恰好在公署里,来得很快。江云似乎是吃饭正吃到一半,嘴角还没擦干净。
廉义带着二人到后庭一起用膳,边走边道:“这个点叫二位司书过来,十分抱歉,不过眼下有件要紧事,却是拖不得。”
“廉大人说笑了,为大人鞍前马后,下官求之不得,哪有抱歉的道理?”江云回道。
廉义一脸古怪地看着江云,心想这厮最近是不是跟陈贵走得比较近?不过还是接着道:“兵部的何奎有问题。第三批新兵报到都有半个月了,到现在军备还是不齐,你们民部给他的军费到位了没有?可有拖欠?”
江云心里一惊,道:“下...下官不曾拖欠过兵部的军费。”
“给的军费可是按五百人的份额标准来给的?”
“是...是的。”
“那就奇怪了,之前城防司不到三百人,给了五百人的军备钱,如今军备却是不够,江大人你认为是何原因啊?”
“这...”江云不知道该怎么说。
三人这时已走到膳厅,李叶带着两个侍女给三人上菜。
廉义招呼二人动筷,也不提刚刚那事。
待吃得差不多了,廉义道:“江大人什么都不知道?”
江云被逼无奈,勉强道:“下官猜测那何奎贪墨军费,中饱私囊。”
廉义要的就是这个回答,又对袁胜道:“袁司书听见了?”
“下官听见了,江司书举报兵部何奎贪墨军费,中饱私囊,下官稍后就去查。”
江云听到袁胜这么说整个人都呆住了。廉义心中大乐,这袁胜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好,你们两个一起去查,互相也有个照应。尽快查,这新兵来了连个军备都没有,传出去不是笑话吗?”
袁胜又吃了几口,带着还没回过神来的江云出去了。
廉义饭后在小花园里散了散步,又小睡了会,静待袁胜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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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胜带着江云先是回了刑部,带上十几个人,等人齐之后又去了民部,江云去领了账簿,众人又直奔兵部而去。
何奎不在兵部,只有懒懒散散的几个人在署里,竟然在玩骰子买着大小。袁胜见此景象,心道就算今天掰不倒何奎,也能把这几个小杂鱼抓回去。那玩骰子的几人见来人来势汹汹,一看打扮竟是刑部的人,领头的赶紧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又让人去通风报信。袁胜也不打招呼,找了个位置坐下,示意江云也坐。
过了好半天何奎才赶过来,看样子似乎在午睡,衣冠不整。看到袁胜一大帮人围在这,心里不详的预感算是坐实了。
“何司书,别来无恙啊。”
“别来无恙啊袁司书,不知来我兵部有何贵干?”何奎强作镇定。
“江司书检举你贪墨军费,中饱私囊,你若现在从实招来,还能从轻发落。”
何奎闻言像被雷劈了一下,呆了一下立马反驳道:“不可能,袁胜你张嘴就来,可有证据?”
袁胜把江云拿来的账簿拍在了桌上,道:“江司书没证据怎会检举你?你把兵部的账簿拿出来,对一对便知。”
何奎见到账簿,有点慌了,嘴硬道:“之前我在录账簿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把账簿都弄湿了,大部分字迹都已不可辨认。”
“我自会辨认,账簿呢?”袁胜大喝。
“字都看不清,还留着作甚?我扔了。”何奎似乎又有了底气。
“兵部的账簿没了,军备作坊的账簿总有了吧,何司书我们走一趟?”
何奎心道这下赖不过去了,突然跪下,大哭道:“冤枉啊我,都是江云那厮逼我的,跟我说什么城防司的人不够,要那么多军备作甚?多出来的钱我们一九分,九成都被他拿去了!”
江云自从来到兵部之后就不敢说话,没想到这会被何奎戳了出来,偷瞄了一眼袁胜,见袁胜还在盯着何奎看,江云放下心来,一拍桌子道:“大胆!你以为谁都像你这般道德沦丧良心尽失?这时候还想祸水东引污蔑我这忠良之臣?罪加一等啊你何奎。”
何奎还在那大喊大叫,袁胜可不傻,谁做了什么没做什么根本不重要,廉义要抓谁才重要。
“你还是跟廉大人狡辩去吧,把何奎给我拿下!”袁胜指挥刑部的人拿人,顺便把那几个玩骰子的杂鱼也一并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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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胜带着手下把何奎等人押到了勤政殿,此时廉义正在看书,袁胜过去低声复述了一下事情经过。
廉义听完,大概想了一下,道:“刑部听令:何奎贪墨军费,中饱私囊,证据确凿,按律当斩!革职抄家,家人全部逐出乌城。至于这几个蛀虫,交出一年俸禄,服一年丁役,之后也逐出乌城,不服者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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