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璃听了,细细一想:“不对,按道理来说,你们都是随意分配屋子的,那人不可能精准算到云峰主住在哪一间屋子……”
接着抬头看了眼屋顶的瓦片。
她祭出一道符篆。
金光掠过。
咔擦一声。
很快就有一块瓦片摔下,掉在地上分成了两半,里面竟然夹藏着一张符篆!
众人看直眼。
丹霞峰主立即惊叫:“这是……偷听的符篆!”
南璃再将瓦片踩碎,符篆彻底露了出来。
符力微弱,又夹藏在特殊材质的瓦片中,难怪法器会检测不出来。
青锋面色发白,没想到会出了这纰漏。
他赶紧过去,认出了这是擎梧所画的符篆,颇为不解:“他这老狐狸,他不是霸占了迦兰仙山千年吗?怎么还动这种手段?”
“因为他不忠心,所以他才要提防别人。”南璃说道,“看来,这些翻修过的屋子,都有这种符。”
云深高兴不已:“这下子,可证明我师父的清白了!”
并不是云俞白通风报信,而是这迦兰仙山还有细作,早已与裳珏串通了。
云俞白松了口气。
云见初也说:“南璃,我就知道你美貌又机智,聪明又伶俐。”
她瞥了眼西门川,阴阳怪气接着道:“像南璃刚才说的,一肚子坏水的人,才会觉得对方也是一肚子坏水。看见没有,我儿是清白的!”
西门川哼了哼,别过头。
不过南璃却是笑容满满,神采飞扬,在那儿念念叨叨着:“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太好了!太好了!”
楚炀留意到了:“六妹妹,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白浩也挤过来,“对啊,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南璃眼眸流转,朱唇微启:“我的琉璃瓶,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也在此时,迦兰仙山的某一处传来了响动。
山体虽是微微震动,可跟方才裳珏来袭,这震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白浩一看,当即就说:“看来出事了,我去帮帮尊主!”
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件八卦。
人已经先出去,没了影。
青锋变了脸色,“轮得到你去帮尊上。”
他也急忙赶过去。
不为别的,只是想等会儿少受点惩罚。
声动不小。
还传来了响彻天际的求饶声:“仙尊,饶……饶命啊!!”
南璃此时也慌了,“司珩别是把人打死了吧。”
她面色微变,一晃身,也不见了。
屋子里的人互相看了看,不用谁发话,只需一个眼神,他们也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长阶之下,山门之前。
一个弟子浑身血迹,乏力的跌跪在那儿。
司珩一身玄色袍子,英姿挺拔,无论是容色还是气质,都无人能及。
他静静地站在那儿,眼底一片漠然和无情。
南璃比他们快一步来到。
看见这一幕,她脱口而出,“哇,司珩,你下手也挺狠的。”
这弟子身上估计没有一块好肉,没一块好骨头了。
其他人紧随而至。
也是倒抽一口冷气。
没想到司珩这一副遗世独立的模样,竟有如此心狠的模样。
白浩咂舌:“尊……尊主,尚未查明,倒不用下如此重手吧?把人先拿住不就行了吗?”
西门川别有心思:“好姐姐,你可得小心点了。”
别有朝一日,你与司珩翻脸,他也这么对你。
云见初可不干了,道:“你说什么屁话,你又不是没见过南璃对付仇人的凶悍模样,她明明比这有过之而无不及!谁小心点,这还不一定呢。”
慈念等人则不敢发声。
因为云见初所言不虚。
南璃嘴角抽了抽。
云见初,你大可以不说话。
但司珩一改刚才的冷漠脸,对着南璃便是轻声细语,诉说自己的不易:“你别听他们瞎说,是他想闯出结界,反倒把自己弄伤了。”
南璃眨眨眼,“你这次布下的结界如此厉害?”
“多了天罡珠,倒是有反弹之力。”司珩解释道。
南璃还没继续说,那弟子就大声控诉道:“不是的!我只是被震伤丹田,他怕我自尽,废了我的丹田不止,还将我全身的骨头震碎了!”
急声控诉完,他当即就呕出一大口血。
没了骨头支撑,眼见他就要摔在地上。
司珩抬手就甩出一道灵鞭,将弟子的身体提拉了起来。
声音冰冷。
“你在这多嘴什么。”
因为此人的通风报信,险些害了阿璃,他自是不会手软。
可他做的这些,并不想让南璃知道。
她所听所见,不就等于孩子也听见看见了吗?
只是那软乎乎的弟子被吊在那儿,这一幕甚是怪异。
十二善和云深露出惊讶神色。
他们不解,何以当初名震修仙界的仙尊,竟是这般的凶恶。
白浩见他们都变了脸色,抬了抬下巴:“你们这帮和尚真是太年轻了,我们这帮老家伙早知道他是这么凶狠的。”
西门川剜了他一眼:“那你刚才又说他下手重?”
白浩道:“太久没见了就忘了,我跟你们说,我年轻时候他就这么狠!”
慈念点头道:“是的,其实千年前有不少邪修,除了无量宫的两位,尊主也常出去诛杀,不过这些邪修魔修嘴巴甚硬,后来是尊主用狠厉手段逼供,知道他们的老巢,才将他们一网打尽。”
司珩一战成名。
他们那会儿才两三百岁,是个金丹境界,只能在旁边打下手。
可司珩如此狠厉手段,在他们的脑海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至今还记得。
想起都要打个冷颤。
与这相比,司珩已算是手下留情。
西门川心思翻涌,看着南璃的反应。
果然,她皱眉头了!
她定是厌恶司珩的凶狠了!
就连司珩也生出了几分惧意,急忙道:“我错了,我以后不那么狠了。”
南璃轻掩口鼻,别过头不看那血腥的一幕。
她摇头:“没有,是我现在身子不便,看着就有点……呕——”
她当即就干呕一声。
不只是有血腥味,还有弟子惊恐时候失禁,身上地上都有他的排泄物,一阵骚臭味。
风吹来,她整个人就不好了。
“阿璃!”司珩赶紧扶着人,闻见味道就明白过来,“怪我,怎的如此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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