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住吸管,景暖用力的将杯子中的最后一口饮料给吸了个干净后,才餍足的用纸巾擦拭了一下有些脏了的嘴角,心满意足的看着对面的乾道:“好了,我已经吃饱了,乾君若是有什么问题的话,现在就尽快问吧。”
乾一脸明白的点了点头,伸手推了推桌上的餐盘,拿出笔记本摊在了刚收拾好的桌上,手握着笔,做足了记录的准备后,就开始问了起来:“第一个问题,也是我最疑惑的问题,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从请假回来后,会变化这么大?”
“唔。。。变化大吗?其实我并不了解曾经的我是怎样的,不过,变化的话。。。或许。。。是因为失忆吧。。。”一如意料中的问题,景暖懒懒的靠在了椅子上,双臂环着胸,暖暖的笑着用大家都理所当然的认定着的答案搪塞着乾的问题。
“失忆?”记录中的手顿时听了下来,乾诧异的抬起了头。他想过千万种理由,想过或许是因为重新接受了迹部家族的家族教导。。。想过或许是经历了什么触动心灵的事而选择了改变。。。甚至想过。。。或许是为了赢得手冢的关注而重新制定的另一个计策。。。他独独没有想过这一个,即便是她表现出了对自己和对学校的很多事的陌生,可他也仍然认为这只是因为她从来只对手冢上心的原因。失忆吗?这就是她改变的原因吗?
“嗯哼~失忆了呢~听说。。。是因为被锁在了废弃的旧工厂中,导致了重金属中毒呢~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听说就已经是命悬一线了呢~”突然,景暖低头自嘲的笑了笑,“就差那么一点,就差一点就死了。”
理所当然的看见了乾脸上所露出的讶然,景暖突然又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怎么了?觉得不可思议吗?心里是不是突然觉得迹部景暖其实还挺可怜的,啊恩?如果真的觉得同情的话,那么今天过后,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吧!”
用那样的语气陈述着迹部景暖的经历,若有似无的引起了乾的同情心,她当然是故意的,她向来就喜欢出最少的力,做着最有利于自己的事。满意的笑了笑:“如果要发呆的话,至少先放我回学校吧。如果不的话,那么你最好抓紧时间。或者。。。如果你愿意,可以给我详细的说一下你们对迹部景暖的看法吗?”
“迹部。。。景暖吗?”听见了景暖的要求,乾回忆着脑海中从前对迹部景暖的所有印象,眼神有些悠远,“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是和部员们一起看见你在网球场旁,对手冢纠缠不休的场景。那时候对你其实是没有什么印象的,顶多不过是觉得你有些烦人和阴沉罢了。可是。。。知道你转入了青学中等部的时候,我们才逐渐了解了你,并且。。。越来越厌恶。。。
说实在的,喜欢着部员们的同学有很多,缠人的也并不是没有,却都没有你那么疯狂。除了上课时间外,几乎每一个有着手冢的地方都会有你,甚至。。。有时候连上课你也等在手冢的班门口。这样的穷追不舍,会让人透不过气来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可是,你远远不止如此,你甚至对每一个手冢的仰慕者都极力打压,甚至是因为手冢和他前桌的女生多说了一句话,便去恐吓、威胁、勒令其退学,这样的举动,不胜枚举。而在你请假前不久,你正在动用迹部家的力量勒令山原兰同学退学,幸好最后手冢制止了你,你却也以此迫使手冢成为了你的未婚夫。”
山~本~兰~没有过多的关注国光的消息,景暖反倒是对这个陌生的女生名字感到了好奇,她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嘴角衔笑,迹部景暖的迫害者之一吗?
看了看慢慢走动的时针,乾当即决定扯会话题,低下头,沉声问道:“第二个问题,我想问的是,现在的你,对手冢,对手冢的后援和青学网球部有什么看法呢?”
“没有看法!”抿了抿唇,“这么说吧,我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我能有什么看法?”
“那么。。。你要拿手冢这个未婚夫怎么办?毕竟。。。事情是你挑起的。”
“呵,未婚夫?你是在开玩笑吗?反正手冢君本人也不是自愿的不是吗?再者,既然是我请假前不久才发生的事,想来也不过是口头协定罢了,直接取消不就好了?”
“唔,我还想知道迹部家的人是怎么看待你失忆和变化了的这件事情的?”
“我想,这个问题,你该问的人,并不是我。”景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好吧。那还有,现在的你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做什么?会对什么感到厌烦?”看见了景暖的动作,乾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使得她有些疲倦了,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提出了一些较为简单的问题。
“唔~喜欢的颜色,大概是黑和红吧。。。至于,我喜欢做的事?很多啊~喝酒、泡吧、抽烟、飙车、无所事事。。。好像这些迹部景暖喜欢做的事情,我也很喜欢耶~最后那一个问题,我很讨厌麻烦。。。”大咧咧的笑着,景暖突然站起来躬着身子,两只手分别撑在乾记录的双手的两边,紧紧盯住了乾猛然抬起的双眸,认真道,“譬如,你!”
还未等乾反应过来,景暖突然又换了一副嘴脸,认真且诱惑的与乾对望着:“今天所有的问题都到此为止,我不希望会有第二个人看到你的笔记。最后,希望你的承诺能即日生效,我,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的,是吗?”
说罢,景暖便站直了身子,拎起了椅子上的包,头也不回的迈开了大大的步子,潇洒的向着还在神游着的乾抛下了一句:“再见了,乾君!”
耳畔,餐馆舒缓的音乐还在播放着,乾的耳边却不停的萦绕着景暖方才的魅惑的话语。合上了摊在桌上的笔记本,乾的手不由的紧了紧,神色莫辨的望着景暖方才离开的地方。
一直以来,无论是什么,自己都可以给出一个精准的数据,自己都可以对比着对方的性格,根据自己调查的数据给出准确的判断。然而,那个人,或许,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说自己了解她,却也仅限于曾经的她。而现在,他没办法,他无法将惯用的审视标准套用在她的身上,她,是自己无法评判的人。
神色诡谲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承诺,他会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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