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之前不小心擦伤的,师尊已经为他处理过了。
不仅如此,林安的嘴也有点疼,舌头也麻木得很,稍微活动活动,腮帮子都酸涩得厉害。他又不傻,自然知道这些都意味着什么!
可怜见的,五个师尊欺负他一个人!没天理了!
他突然之间无法再正视晏陵了。
恨不得把头都埋胸口上,余光瞥见晏陵为他整理衣服,都下意识抖了抖。
“罚你,你还委屈了?”晏陵问。
林安当然委屈了,立马抬头质问,可一看见晏陵的脸,他的脑海里就满是画面,瞬间又通红着脸,把头低了下去。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他死死咬牙。
然后又听晏陵道:“你想不想知道,那棺椁里藏了什么?”
林安一听,下意识抬头望去,就见此前包围在棺椁附近的结界,竟已经消失了。他惊问师尊是怎么做到的。
晏陵道:“我沾了点你的血,在结界上画了道符。”
血?!
林安大惊失色,双手立马往身后捂,怒道:“都出血了!”
“你唇上的血。”晏陵有些哭笑不得。
“唔!”林安意识到自己误解了,立马又去捂嘴,气恼道,“师尊居然咬烂了徒弟的嘴!这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是你自己咬烂的,我让你张嘴,你非不听,难道师尊还会害你不成?”
晏陵叹了口气,一副真心惨遭辜负的样子,竟让林安见了,都隐隐有些怀疑,难道当真是自己辜负了师尊?
可是……斯哈,身后好疼的!
林安忍不住用哀怨的目光,瞥了几眼晏陵,等他看过来时,就立马偏过头,假装无事发生,一撅一拐地凑到棺椁前。
伸手就去推棺椁盖,结果一推之下才发现巨沉无比。
他不得已,又换了多个姿势,甚至爬到上面,用剑直接撬,累得面红气喘,依旧毫无作用。
正当他擦了把汗,打算跳下去跟师尊说,棺椁里面封死之时,就听卡擦一声,晏陵仅用一只手,就把沉重无比的棺椁盖推开了。
林安:“……”
“怎么了?”晏陵问。
“没,没什么。”林安嘴角一阵抽搐,突然之间发现,师尊的手劲儿真大。
若是那天夜里,在莲池边,师尊当真不肯的话,林安哪怕是欲|火|焚|身之下,威力大增,也无法撼动师尊。
这么一想,师尊那天晚上分明就是半推半就,从善如流,顺水推舟。
“师尊!”
正当他想开口问时,棺椁盖就被推开了大半,里面的情形尽显眼前。
依旧不见凤凰的尸骸,只有一片金色龙鳞,旁边放着一支凤凰羽毛,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支龙凤簪,上面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痕,有些几乎都碎成了齑粉,可见修复起来是多么困难。
林安的脑海中竟诡异地浮现出了画面,在凤凰愤然离开后,魔尊佝偻着背,两手在地上仔细摸索,一点点将发簪碎片收集起来。
事后又万般仔细小心,将发簪修好。
可发簪尚且不能修复成原状,更何况是伤透了的人心呢。
“生前不好好对待他,死后想方设法,也要夫妻同棺而眠,真是够粉刺的。”林安冷笑一声,几次想抬手把龙鳞推开,离凤凰羽毛远一点。
但转念想起,魔尊年少时也是个可怜人,若是没有父母的偏心,权势的争夺,还有所谓的渡劫,那么,一切的悲剧,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连这里也没有,那凤凰母亲的尸骸,到底被魔尊藏到了哪里?”林安郁闷极了,魔陵这么大,总不能掘地三尺地寻找罢。
凤羽也毫无动静,就仿佛没有感知到凤凰一般。
“师尊,你说我们会不会从最开始,就被魔尊给骗了?”他又道,“褚妃陵只是个幌子,而这具棺椁,也只是障眼法而已,凤凰母亲的遗骸,实际上被魔尊藏在了更隐秘的地方,兴许根本就不在魔陵,除他之外,无人知晓。”
晏陵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许,凤凰的遗骸,一直藏在魔尊身上。”
林安愣了愣,对于师尊这种猜测,感到十分震惊。
兜兜转转,也没寻到凤凰的遗骸。
但也不是毫无收获,最起码得知了一些过往,另外还寻到了陆雪衣的残魂。
待离开魔陵之前,林安把换下来的婚服叠好,重新放回棺椁中,还将碎成渣的褚妃的尸骸,也重新放好。
从纳戒中取出了香烛,就地祭拜了一番。
之后便离开了魔陵。
林安心绪沉重,总隐隐有些不安,便提出想去魔窟查探一番,晏陵便陪他一道儿前去。
到时才发现,通往魔窟的路,已经被堵死了,地上还残留着爆竹燃尽的碎屑,想也知道,定是顾西川所为。
虽然进不去,但晏陵还是查探了一番结界是否完好无损。
在确定了完好无损之后,又听从了林安的建议,与林安共同施法,加固了封印。
保管魔尊纵然复生,也再无法逃出此地。
“……真希望他就此长眠,再也不要重返人间,为非作恶。”林安感叹道,随后很自然地拉住晏陵的手,“师尊,我们回去罢。”
二人双双离去。
殊不知身后的魔窟之中,一双赤红如血的瞳眸,悄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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