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你画一百张传送符,明日交上来。”晏陵沉声道,“画不完就不许睡觉!”
“那,那能不能吃饭?”林安战战兢兢的,小蛟不会辟谷,一顿不吃就饿得难受。
能不能吃饭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哪怕是死,也得当个饱死鬼。
晏陵没有回答他,冷笑一声。一挥衣袖,那匣子里的灵髓玉,就骨碌碌地滚落在地。吓得林安抖了一下。
林安愁容满面。
虽然他现在会画传送符了,但让他一晚上画一百张出来,还不如让他去死来得干脆!
“都怪你,烂东西!”他气得抬脚就碾地上的灵髓玉,狠狠碾了几下,才气鼓鼓地研墨画符。
本来画的就不熟练,再加上他心里赌气,一直画到将近子时,也只画出了十张传送符。
画废的符纸,几乎能把他淹死了。
“肚子好饿。”
林安可怜兮兮地低头摸了摸扁扁的肚子,两手上沾满了墨迹。眼尾的余光,往旁边的食盒上瞥。
也不知道晏陵是忘记拿走了,还是根本没想拿。
那食盒就端端正正地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好饿。
林安舔了舔唇。
师尊只说没画完不许睡觉,也没说让他饿肚子呀。
他凑了过去,打开盖子,随意擦了擦手,就捏起一块糕点吃,放的时间久了,有点硬,但不影响他大口大口啃。
啃了几块,又口干舌燥的,准备倒水喝的时候才发现茶壶里空了。
林安长叹口气,把糕点放下了。对着孤灯画符,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可怜。
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本以为离开魔尊那个老不死的,扒上仙君的大腿,日子就能好过点。
万万没想到,还会被罚!
师尊居然不听他的解释!
看来,头胎和后养的,果真是有区别的。
这也不怪晏陵偏心,人心本就是偏的,林安寻常吃点心的时候,也会偏心地用左边牙齿,多嚼几下。
三个师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原文里说了,三个师兄也就表面上,看起来像个人,实际上内心一个比一个变态。
特别喜欢阴暗爬行。
专门爱干那种,白天叫师尊,晚上师尊叫的恶事。
还经常玩多人运动,毫无廉耻可言。
林安想到这里时,越发恼火。
本以为,在自己的努力之下,原文剧情有所跑偏,但今日之事,恰好证明,师兄对晏陵依旧觊觎,恐怕早晚有一日,要发个大疯,像其他师徒文里的孽徒一样,欺师灭祖,以下犯上!
大师兄实在太过分了,表面看起来如此温润如玉,正人君子。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拿如此淫|物出来,还诓骗林安交给师尊!
其心之毒,天理难容!
忍一时越想越气,林安突然一摔毛笔,溅了一脸朱砂。
他打算连夜下峰去大师兄来,好当着师尊的面对质。
可转念又想,自己区区一个炮灰,若是因此被大师兄记恨上了,那岂不是离死不远了?
大师兄现在知道他比较在意竹叶青了,万一报复林安不成,跑去把竹叶青抽|筋扒|皮了呢?
气急败坏的林安索性摆烂了,反正画断了爪子,也画不出那么多。先躺平睡一觉,等睡醒了再说。
师尊又不在这,他偷没偷懒,师尊又如何知道?
偏偏,晏陵就是知道。
随手一挥,面前就出现了一方水镜,镜面之中,正是书房的场景。
就见林安躺在地上,呈大字型,几乎被废纸埋没。
脸上还沾了血迹……血迹?!
晏陵心惊,忙起身,随手在身前一划,一步就踏入了书房。
蹲下身,伸手就探向了小徒儿的脉搏。
还好,在跳,人是活的。
望着小徒儿脸上的“血迹”,晏陵眉头蹙紧,伸手捻了捻,竟不是血,而是朱砂。
林安睡得很熟,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里一直嘟嘟囔囔,一个翻身,刚好抓住了晏陵的手臂。
小徒弟迷迷糊糊地抱紧晏陵的手臂,整个身子都贴了过来,嘴里含含糊糊,好似一直反复念着“师,师……”
晏陵心肠一软,暗道,自己太过小题大做,蛟蛟心思单纯,又到底年幼,闯祸了想躲,也实属正常。
他到底是当师尊的,难道当真要生徒弟的气?
至于为何在他大师兄面前,说那种话,只怕也是为了师尊的清誉着想。
替大师兄送灵髓玉,也只是为了不让师尊为难,而刻意讨好师兄。
如此一想,晏陵就释怀了。
刚打横将人抱起,又听小黑蛟嘟囔:“师,师……”
“师尊在这。”晏陵笑意吟吟地应了一句。
随即,脸上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柿子,好,好大的柿子,好想吃……嘿嘿,柿子!”
晏陵:“……”
哦,不是做梦梦见了师尊,而是梦见了柿子!
晏陵神情一沉,恨不得松手,将人摔下去,再严词训斥一番。
可见小徒儿睡着了,都蜷缩成一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又实在不忍心丢下他不管。
索性就带回了自己的寝殿。
取出药膏,要为小徒儿擦药,对着烛火一瞧,经过几日的休养,伤势已然恢复大半,只是还微微有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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