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固原山区的王洼煤矿,从出发到停站500余里,近半数的上盘下盘山路将每块骨头都颠得散散的,晕乎乎中思绪却在舒服的蠕动。
看山,山在脚下,山在眼前;看路,路在延展,路在天边。曾感叹过六盘山像极了立体的涟漪,这次攀行依旧如此感觉。只不过是仲秋时节,层层梯田的色彩更成熟斑斓了,红是晒透了的高粱红,绿是浸过风雨的岁月绿,黄是盛满厚实的收获黄。像是天地间有一副大调色板,有一双可穿透沧桑历练的操笔之手。你可以去想象,在浩浩荡荡、行百里不见一人的旷山静谷之中,时时悬挂着这么一幅用最纯脆自然五色,挥洒出来的立体画卷是多么荡气回肠,何况你就在其中,听山山有音,看画画有色。
路是百回千转的那种,在一坡一弯之中猛然就有了一段平坦,在畅然奔放时忽地就有了急转弯。人生是无定数的,多像这路。于是我想拉上个朋友同走这段山路上。人不在,就写下了一段感悟:成功的人生不是从头到尾都衣香鬓影、荣华富贵的,缺乏了波涛汹涌、高低起伏的剧情,只是垫挡用的泡沫剧。一时的穷途,只是成功人生的必要安排和伏笔。只有这样,才能让成功的结尾终身难忘。
山,沟壑无数,却始终显得坦坦荡荡,显得我的那一段呻吟格外矫情,好坏我自知罢了。山谷中是少不了飞鸟的或者是鹰吧,最好是鹰。因为有了飞翔,山才有了“名山有主”的意味,飞翔是山的主人。车颠得厉害了,我就在想,若能飞多好。我就是那先振翅而起,继而平稳滑翔的那种。我喜欢滑翔,是天生的惰性使然。既然已在空中饱览了五色,何苦再去追求拔峭之类的呢,潇洒的、展展的滑是多么舒适的感觉。这感觉大概世人都有的,只不过别人心更大些,界更宽些。心中始终有目标的飞翔、冲刺是我倾慕的。能挣脱滑翔的舒适去探究生命乐章的新高是鹰的境界。我总在空空的羡慕。
从尘路上观天路也是一种妄想吧。人就在路中,思考一下在走路总是对的。不过再想想。有些人能稀里糊涂走下去并且走得很好,又是一种境界了。鹰飞于天,雉伏于蒿,猫游于堂,鼠噍于穴,各得其所,岂不能自生邪?
车中音响在唱:我这样爱你到底对不对,这问题问得我自己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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