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辉煌服装厂,明星制衣厂的规模很小,厂区是两个面积不大的落地小院打通而成。
原来的客厅和房间作为车间和仓库,厂长办公室则是狭小的厨房改造的,环境比老咸菜厂还要简陋寒酸。
包括厂长和烧饭阿姨,所有员工加起来只有二十五人,远不如拥有近百人的辉煌服装厂。
明星制衣厂的老板是位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白棉从敞开的大门摸进来时,她正满头大汗的在院子里搬运刚送过来的布料。
“你找谁?”
中年女人摸了一把汗,看着面前漂亮的过分的女人。
白棉说出目的:“你好,我想找你们厂长谈点事,请问人在不在这里?”
中年女人打量了她几眼:“我就是,你要谈什么?”
白棉眼睛一亮,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兴趣大增:“幸会!”
中年女人不理解她的兴奋,神情淡然的点点头:“去办公室聊。”
说着,她摘下破了好几个洞的劳保手套,对白棉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白棉抬脚跟上。
来到狭小昏暗的办公室,中年女人给白棉泡了杯茶:“你找我有什么事?”
白棉放下茶杯,笑眯眯地问道:“不知厂长贵姓。”
“免贵姓葛。”
葛赛男摸不清白棉的来意,心里打起十二分警惕。
白棉看了出来,愈发觉得这个女人有故事:“我姓白,准备在这里开一家服装店,想问问葛厂长接不接定制。”
定制?
葛赛男问道:“你是说你出服装设计图,我这边打板制作?”
白棉摇头:“服装设计图我出不了,就是拿样衣过来由你们厂进行仿制,但是不能将仿制服装卖给除了我以外的人。”
葛赛男皱眉:“这个我不能保证,毕竟我们做的也是仿制,跟你选定的样衣有重合的可能。”
白棉笑道:“重合这种情况肯定不算。”
葛赛男不可能把生意往外推:“你的定制我接,什么时候签合同?”
见她这么爽快,白棉也干脆利落:“我还在找合适的店面,顺利的话会赶在年底开业,第一批服装定制应该在十一月份。”
葛赛男算了一下,有差不多五个月的时间:“行,你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签。”
事情顺利的超出意料,白棉看着简陋到漏风的办公室,突然理解对方为什么会答应给她一个小小的服装店老板做定制。
双方就定制价格问题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葛赛男提出的工价要比出厂批发价高一成,理由是定制更麻烦更费时。
白棉却说定制也是仿制,按照她给的样衣做,跟他们厂自己做是一样的流程。
要真的涉及到改版,到时候可以单独给一笔打板费,总之价格绝不能比批发价高。
况且定制多少件,她就会拿走多少件,明星服装厂没有库存积压的风险,总体上算成本比他们自行仿制要低。
葛赛男说不过白棉,最终还是同意了,且可能涉及到的改版费用,也给她减半了。
双方合作的意向很强烈,于是签订了一份手写的初始合同,将刚才商量好的条款都写了上去,并签上了各自的名字。
认真说起来,这份合同没啥约束力,无论谁毁约,对方都没有办法。
最终能不能顺利达成合作,全靠双方的人品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葛赛男送白棉出去时,突然问道:“来这里之前,你找过辉煌服装厂吗?”
白棉如实说道:“找过,被恶心出来了。”
葛赛男一愣,看着她艳丽逼人的容颜,顿时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白棉挑眉:“你跟辉煌服装厂的老板有过结?”
葛赛男擦干眼角:“他是我前夫。”
白棉:“……”
这瓜一定很大,好想吃一吃!
葛赛男不可能让白棉立马吃上,把人送到门口挥挥手就让她滚蛋了。
白棉也没失望,反正这口瓜早晚会吃上。
时间不早了,离开明星制衣厂,她没有在兴城逗留,来到汽车站搭班车回到大院。
贺骁回来的更早,白棉到家时,几条鲫鱼已经被煎的两面金黄。
“真贤惠!”
她凑过去环住男人的腰,还不忘隔着薄薄的料子数他的八块腹肌。
贺骁被摸的浑身紧绷,不得不拉开媳妇的手:“要糊了。”
白棉往锅里瞅了一眼,赶紧拿起一旁的开水瓶往里倒:“放两块冰糖提鲜,我喜欢这个口味。”
贺骁依言拿起冰糖罐,倒出两颗指头大的冰糖放进去:“红烧肉要放糖,红烧鱼也要放,不知道你这口味随了谁。”
白棉脱口而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知道啊!”
话音一落,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贺骁没有发现媳妇的懊恼,还在思索哪个地方的人喜欢这种口味,很快就想到了东南沿海一带。
飘了一千多里路,对鬼来说也很辛苦吧?
幸好白棉不清楚男人的脑回路,不然大概率忍不住告诉他,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睡一觉就过来了。
不过怀宁也是内陆城市,她的口味是随了奶奶而已。
默契的没有探索这个深奥中透着迷信的问题,夫妻俩全当无事发生。
吃饭时,白棉说起跟明星制衣厂合作的事。
贺骁问道:“样衣从另外两个店拿?”
白棉摇头:“杜老板的服装厂越做越好,现在都不再亲自守着档口,我打算跟他合作,从他厂里拿样衣,支付一笔设计费。”
虽然直接拿了交给明星服装厂仿制,杜老板知道了也没办法,但是这么做实在没品,她自己这关过不了。
“成本是增加了,好处也是有的,换季时能最先拿到杜老板家的新款。”
白棉有自己的小九九,并不担心杜老板拒绝合作:“这人很聪明,也很有能力,我预感他会在服装行业做出一番成就。”
贺骁支持她的任何决定:“我媳妇比杜老板更厉害。”
白棉一乐:“嘴巴这么甜,妈知道吗?”
婆婆说过,这家伙从小是个闷葫芦,遇到啥事亲妈都不给说,还要她想方设法套话,才能问出个五六分。
“妈知不知道不重要,你知道就行了。”
贺骁探身在白棉的唇上亲了一口,微扬的眼角仿佛藏着一只狐狸,哪还有平时的沉稳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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