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爱干什么干什么吧,反正不关他的事情。
家里待不下来,他出去转转,出门之后他才觉得奇怪,觉得大院里安静不少。走到大院门口那个小广场,听到他们说话,张钦才知道原因,早上去水库的那群人还没回来。
“我家小子说中午回来吃午饭,结果等到这会儿还没回来。”
“我家姑娘也说了,她说最迟下午回来,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真是急死个人。”
彭丰年的妈张小玲是最着急的,她就彭丰年这一个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得了。
“老彭,老彭,你的车呢,快开车去水库路上找找人,我们家丰年现在还没回来。”
彭为先刚到家,听到这话停住了脚步,“还没回来?”
“早上去的那群姑娘小子都没看到人,是不是出事了?不会掉到水库里了吧?”一想到这个可能,张小玲吓的手都在抖。
“你别急,我现在就去找人。”
田团长、吴团长、陈师长也要去找人,他们几家都是姑娘,可不比男娃能折腾。看到彭师长要开车去,他们连忙招手说明情况。
“去的孩子多,一辆车怕是不够坐,老陈,你去驻地借几辆车跟我一起去,跟后勤部说,油费我出,明天去后勤部算账。”
“不用你出,我来出。”说完陈云龙疾步往外跑。
五六个家长去驻地借车,一路开车去水库。
这个时候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在这个天黑就准备上床睡觉的地方,汽车的动静还是挺大的。
车子从军区大院开出来的时候,穆清正在大门口别门,刚好看到。
“大晚上的,这么着急开车出城干什么?”
反正也不关她的事情,她也没往心里去,嘀咕了一句就进屋了。
水库那边,田甜抱着身体冷的瑟瑟发抖,这个虽然现在已经是暮春时节,到底还没入夏,一到晚上还是很冷,何况她全身湿漉漉的。
彭丰年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冷的嘴唇发紫。
吴桂英着急,“沈园和陈静她们俩回去没有?”
“别着急,应该快了,再等等,我爸收到消息,肯定会来接我们。”彭丰年冷的说一句话抖三下。
“来了,来了。”
“谁来了?”
田甜一看身影就知道,“我二哥来了。”
田学农拿着两套干衣裳气喘吁吁地跑来,“我跟当地社员买了两身旧衣裳,你们俩快换上,别生病了。”
“谢谢哥。”
此时天都黑了,没什么好讲究的,彭丰年摸索着把身上的湿衣裳换掉。田甜跟着几个姑娘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大家帮她挡着,她也换了衣裳。
换上干衣裳,两个人总算好受一点。
这时候,陈静和沈园已经快到了,在路上碰到去水库的车队,她们大喜过望。
彭为先下车,“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回来,他们其他人呢?”
“我们回来求救,你们快去接他们。”
陈静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慌了。
沈园连忙说,“大家都没事,就是碰上一点小麻烦。”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陈静知道着急说错话了,推了沈园一下,沈园顶着所有人的目光,简短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她们本来还准备去水库玩一玩,买两条鱼就回家,谁知道几个男生看到有人在钓鱼,来了兴致,也要去钓,其他人只能等着他们,中午饭都是跟住在附近的社员随便买了点东西吃。
一直到半下午,他们准备回去了,彭丰年他们跟另外一伙钓鱼的发生了争执,具体争什么她们也没听到,她们远远的看着情况不对,赶紧跑过去。
她们还没到,彭丰年跟那个推攘他的人一起掉河里。那个人会游泳,两下游到岸边,爬起来走了,彭丰年不会游泳,还在水里扑腾,和他一起的田甜把鱼竿支过去,他力气大,把田甜也拖下水。
“我家田甜也不会游泳。”田团长吓的身子抖。
彭为先也吓的心都提起来了。
“别急,他们俩没事,和彭丰年争执的那人把他们救起来了。”
彭为先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
沈园说,“可能会着凉。”
彭为先咬牙,“那也是他活该。”
再怎么生气,孩子还是要接回来的,沈园她爸和陈静她爸就不去了,拿了两个手电筒下车。
沈园他爸骑自行车,沈园坐在后座,手里拿着手电筒扭头给他爸照路。
路上没有其他人,沈园才说了实话,“爸,我们其实听到了他们的争执,是因为田甜。”
过了会儿,她爸才说,“刚才你说没听到是对的。”
沈园知道。
陈云龙叮嘱闺女,“你也别出去乱说,有什么不明白的你问问沈园。”
“哦。”
“少跟彭丰年那小子一起玩儿。”
“哦。”
“还有那个叫田甜的,也别跟她走的太近,普通关系就成了。”
“哦。”陈云龙苦口婆心,陈静只能应声,她也明白,她不擅长处理这些复杂的事情。
陈云龙喊了声老沈。
“陈师长,有话跟我说?”
陈云龙叹气,“我家姑娘上头两个哥哥,她又是小女儿,一家人宠爱了些,脑子单纯好骗,以后还要麻烦你家沈园照看着些。”
沈园笑着应下,“陈叔叔,陈静性子挺好。您放心,我以后一定罩着她。”
陈云龙笑了起来,“那就先多谢你了。”
这一趟折腾,大人孩子都累的不行。
彭丰年晚上回到家,第一时间被他妈拉去洗了个热水澡,又灌了好大一碗姜汤。
“儿子,快去睡吧,睡醒明天就好了。”
彭为先坐在客厅没说话,静静看了彭丰年一眼,彭丰年就跟见了老鼠的猫似的,不敢动弹。
“孩子受了这么大罪,老彭你这是什么意思?”
彭为先站起身,“跟我来。”
彭丰年犹豫了一下,跟着他爸上楼,过了会儿,楼上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
二楼的窗户开着,和彭家离得近的陈家听的最清楚。
陈静都上床了,听到动静麻溜地爬起来打开灯,推开窗户,彭丰年被揍的声音更加响。
“哼,活该!自作自受!”
第二天上学,彭丰年、田甜都没去学校。中午,张钦十分八卦地去找穆清。
“你知不知道昨天发生大事了?”
穆清没接话,他自己个儿又说起来。
“昨天彭丰年那小子在水库和人发生争执被拖下水,田甜救他也被拖下去了,要不是那人良心发现把他们两个救起来,指不定彭丰年和田甜就没命了。”
“昨天晚上天都要黑了,他们还不回来,彭丰年他爸借车去接他们,动静可大了,整个军区大院都惊动了。”
张钦坏笑,“昨晚上回来彭丰年肯定挨他爸皮带了,叫的可惨了,我家和他家隔得远,我还是听到了。”
“真惨!”
“好在我没答应跟他们去!”
穆清好奇,“田甜救了彭丰年,那他们以后是不是要当好朋友了?救命之恩哪!”
“说不准,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张钦连忙说,“快把你画的零件儿给我看看。”
穆清展开纸给他看,“都画出来了,现在就缺木匠了。”
“这事儿交给我,我同桌那个小胖子他爸就在家具厂上班,这个他肯定会。”
说完袖箭,张钦跑去阁楼看他的弓,他试了试,“我感觉有弹性多了。”
穆清说,“我爸的手艺就那样,加上木材的限制,这个弓再过两天就差不多了,等我爸回来上弦就能用。”
“你爸什么时候放假?”
“我不知道。”按照之前的规律,应该还有好几天吧。
张钦拿起图纸,“那咱们先搞这个袖箭,等到要下班的时候我带你去我同学家。”
“好。”
林玉不放心他们两个出门,今天提前吃了晚饭,她才陪着两个小孩儿出门。
“张钦,跟你妈说了吗?”
“说了,我跟她说会回去晚些。”
“那就好。”
张钦同桌的爸爸非常有水平,他们的图纸一拿出来他就看明白了,“你们两个小孩儿搞这个干什么?”
“好奇,想玩儿。”
“打鸟!”
张钦连忙说,“叔,这个零件小,做起来麻烦,我们可以多给钱。”
“这个好商量,你们先告诉我,这个图谁画的。”
“我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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