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高中联赛，家中变故

    近几年二高招生的情况不太好，主要原因是崔家姐妹陆续入学一高，导致渴望攀附崔家的世家子弟和平民天才一股脑涌入一高。
    结果就是二高已经整整三年没人考入三大顶级学府了。
    久而久之，人们就会质疑二高的教学水平，有志于报考三大顶级学府的天才就更不会选择入学二高。
    方世豪的横空出世打破了尴尬局面，他证明了二高有培养天才的能力。
    招生简章写出花来都比不上方世豪这么一个活生生的‘金字招牌’顶用，心胸狭窄的李丽华竟然逼得方世豪要和二中离心离德，难怪老校长勃然大怒。
    老校长换上连自己亲孙子都很少见到的和蔼笑容：“别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方同学你要相信，咱们二中的老师对你是充满了关切喜爱的。”
    “我知道。”方世豪的情绪平缓下来，校方对李丽华的处理让他满意。
    “下个月的全省高中联赛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赛，咱们二中已经好几年未能排名全省前十高校了。我老了，干不了几年，不知道我退休之前还能不能看到二高重回前十高校之列。”
    老校长说到伤心处唉声叹气。
    方世豪平静如水，卖惨这招对他无效，略带惋惜道：“作为二高的一员我很愿意为母校争夺荣誉，可是我家庭条件不好，暑假要去打工养家糊口，实在是挤不出来时间啊。”
    “李丽华害人不浅，怎么能不帮优秀学生申请助学奖金呢，这是严重的渎职！”
    老校长勃然大怒，反正李丽华不在所有脏水都泼到她身上，务必避免方世豪把怨气转嫁给学校。
    随即大手一挥，展开金元攻势。
    “这样吧，高中三年每年给优秀学生的助学奖金是两万五，三年就是七万五，凑个整十万，一次性发放给你。”
    “如果能取得成绩，除了高中联赛的奖金，我本人再出二十万作为对你的资助，你觉得怎么样？”
    老校长说罢，期待地望着方世豪。
    “重振二高荣光，我辈义不容辞。”方世豪正气凛然。
    “同学们都好好看看，这是咱二高培养出来的年轻俊杰，假以时日他必将成为二高，乃至天澜市的骄傲。”
    心满意足的老校长再一次帮方世豪抬高声望。
    谈完了重要的事，老校长习惯性勉励学生几句，离开33班教室。
    校领导班子走后，教室里只剩同班同学，气氛依旧很僵硬。
    脸皮最厚，嘴巴最臭的刘杨一脸诚恳道：“大家同学一场别闹得这么僵，豪哥，以前是我做的不对，您该打打该骂骂我绝不还口，以后大家还是好同学好哥们。”
    见有人站出来破冰，叶凝立刻跟上，顶着红红的眼圈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致歉：“方同学对不起，是我的疏忽让你蒙受了不白之冤，请接受我的歉意，给我补偿你的机会。”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叶凝娇俏可人的脸上飞上两团红霞，害羞地揉捏着衣角。
    叶凝在差生面前永远是高不可攀的冷艳女神姿态，如果能一直保持住倒也能称得上真女神，可她并不能，追捧豪富崇尚强权的绿茶女本质赤裸裸展示在方世豪面前。
    “班长大人动春心喽。”
    “答应她！答应她！”
    同学们很乐意看到高冷女神下凡尘，也想着插科打诨缓和与方世豪的关系。
    同学们脸上洋溢着热情笑容，他们几分钟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嘴脸要多丑恶有多丑恶。
    对比差距，方世豪突然大笑起来，自顾自走到坍塌的讲台前，目光在那一张张熟悉却又感觉无比陌生的面孔扫过，教室很快肃静起来。
    “其实大家没必要为了讨好我装出一副伪善面孔，相处三年谁不知道谁啊，我还是更习惯大家把我当空气。”
    “以后在街上遇到点个头就是了，没有攀谈的必要，因为咱们的关系实在说不上好。”
    方世豪爱说实话，尤其是揭露人内心阴暗面的诛心言论，只有在朋友面前他才会收敛毒舌本性。
    “还有个事，各位举办升学宴的时候不要邀请我，邀请我也不会去，家穷啊，没钱随礼。”
    “就这样了，各位好自为之。”
    一番话说完，方世豪彻底斩断高中三年的同学关系，不想再和这群人有任何交集，洒脱转身离开。
    “真他娘装b，他以为他是谁啊，高考只不过是人生第一步，未来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就是就是，不就是考了个好大学吗，有什么可豪横的？”
    方世豪走后，带着淡淡醋酸味的议论声再次响起，方世豪和他们决裂是正确的。
    鼓足了勇气表白的叶凝呆立在人群中央，方世豪就这么走了，把她撂在原地，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无数过往的记忆袭来，叶凝仔细回忆高中三年方世豪的表现，猛然惊觉方世豪有今天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从方世豪带宠物入学开始讥讽和嘲笑便伴随他左右，可方世豪始终不为所动，横眉冷对千夫指，朝着自己的目标一步步前进。
    上学就好好学御兽知识，放学就去打工赚钱，没有一刻放松。
    那时叶凝只觉得他孤僻，直到此刻叶凝才恍然明白方世豪性格到底有多坚韧，所有的非议不过是过眼云烟，高中这些同学从来就不在他未来的规划中。
    “我为什么早没有发现这支潜力股呢？”叶凝满心懊恼，她就像一个稀里糊涂的淘金者，东一锄头西一镐，始终没发现金矿就在脚下。
    二高正在下一场白色的雨，学生们兴奋地撕碎教科书从高处洒下。
    孤寂的身影穿过白雨，方世豪骑上自行车赶回家中，他只想快点把好消息告诉妈妈和奶奶。
    行至半路，母亲杨明月打来电话。
    “刚才在忙，没接到电话，儿子你高考结束了？”
    “嗯，我正往家走呢。”晚风拂面，方世豪笑容温柔。
    “你先别回家了，家里没人，你奶奶...住院了，中心医院住院部六楼。”杨明月极力压制着哭腔。
    笑容瞬间在方世豪的脸上消失。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住院呢？”方世豪心急如焚，挂断了电话猛蹬自行车往过赶。
    医院灯火通明，地砖光可照人，在高考秘境里厮混打滚三天的方世豪身上肯定没那么干净，隐隐散发着一股馊味，电梯里的其他乘客主动和方世豪拉开距离。
    方世豪担忧奶奶，顾不上其他人目光。
    到了六楼方世豪眼前一黑，母亲指给他的病房号赫然是icu重症监护室。
    病房外的长椅上坐着母亲和邻居赵婶。
    见方世豪赶来，杨明月起身抱住儿子，悲伤哭泣。
    “妈，我回来了，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方世豪安慰着母亲，目光顺着重症监护室的窗户望进去。
    刹那间血灌瞳仁，方世豪看到奶奶的脸上肿了一大片，身上满是淤青发紫的伤痕，奶奶住院不是因为生病，是被人殴打所致的外伤！
    “怎么回事？”方世豪咬着牙，整个人的气场变得阴冷。
    母亲杨明月哭得更厉害了，一时间说不出话。
    邻居赵婶叹了口气，拉着方世豪来到走廊尽头，忧心忡忡道：“小方啊，婶可以告诉你真相，但你一定要冷静，不要冲动，你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啊，你可不能倒啊！”
    “赵婶您就说吧，我心里有数。”方世豪面无表情道。
    “事情是这样，你不是契约御兽成为御兽师了嘛，老太太听说培养御兽要花很多钱，就想着去乡下挖点蘑菇回城卖，多少能赚点钱补贴家用。”
    “昨儿个下午，老太太回来路过铂金公馆，也不知道那的保安发什么疯，揪着老太太打了十几分钟，老太太挣扎着回来人就不行了，我赶紧给你妈打电话让她回来，然后就送医院来了。”
    赵婶把事情讲清楚，方世豪拔腿便走。
    “小方你不能去啊，铂金公馆住的都是达官贵人，咱招惹不起。”赵婶慌忙拉住方世豪，生怕他干傻事。
    “别紧张赵婶，我去交住院费，顺便问问医生什么情况，奶奶没有转危为安之前我不会动手的。”方世豪说道。
    “哦，哦，那你去吧。”赵婶尴尬松开手，没听出方世豪的潜台词，等他奶奶安全之后，他要让凶手血债血偿。
    将遗漏的各项程序一一走完，方世豪来到医生办公室询问情况。
    主治医生对方世豪说道：“患者肋骨有四处骨折，肺部有淤血，全身软组织多处挫伤，颅骨受重击有轻微骨裂，脑震荡。”
    “目前治愈蒲公英正在持续为患者输入生命力，饮血水蛭已经疏导了患者淤血和碎骨，催眠画眉鸟稳定患者的精神，没什么太大的生命危险，今晚要是没事儿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一个个专业医疗御兽的名词从医生口中脱口而出，在御兽师主导的世界，各行各业都少不了御兽师的身影。
    “谢谢大夫。”
    “不用谢，好好照顾老人家。”
    离开医生办公室，方世豪扭头离开医院，既然奶奶没有生命危险他就放心，现在他只想让干一件事。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要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