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宝钢文联的高彦杰老师人不高。她办事风风火火,干脆利落,颇有男子风格。平时为人热情,说话爽朗,关键时候拉你一把,让你感慨系之,终身难忘。
十几年前,我从文友肖根福的口中知道了这个名字。老肖告诉我,高彦杰为人爽,肯帮忙,关心人,值得交往。有一回,自己写了一篇小说交给她,高老师把小说推荐给一家正规的刊物。尽管最后未能刊用,但编辑写来了非常热情的信,给了他充分的肯定,鼓励他多看多写,让他至今心存感谢。
因与自身的岗位和工作有关,2000年夏天,我写了不少有关再就业的诗文,到宝钢文艺投稿。我大言不惭地对编辑夸口:“在宝钢写再就业题材诗歌的,只有二个人写得好,一个是子秋,前些天宝钢日报上的那首诗写得不错;另一个就是我。”高彦杰瞪着眼睛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问道:“你认识子秋吗?”我回答:“不认识。”“子秋就是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愕然,报完姓名后心里想,今天在关公面前舞大刀,牛皮可吹大了。
2002年夏天,宝钢文联在宝钢集团公司范围内组织“跨越杯”征文比赛,上级公司工会希望我好好写一写,争取拿一个奖;我也摩拳擦掌,对此颇有信心。我化了三个星期时间,精心写了一首宝钢炼钢的长诗交给高老师,自以为写得不错,自我感觉良好。却不料被她劈头盖脸批了一通:“你别老是没心没肺地歌颂!这样的大路货诗歌人人都能写。你应该写你自己熟悉的再就业题材,投入你的感情,这是人家写不了的。要想感动别人,首先要感动自己!”
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我的确也想写再就业题材的作品,只是觉得这段历程太艰难苦涩,有点让人不堪回首。我怕把自己搞得太动感情而整夜睡不好觉,得不偿失,没敢写。此番经她当头捧喝之后,回去想了好几天,认为她言之有理,于是开始谋划自己夸过口的诗歌,写再就业职工从下岗、不安、反思到重新奋起的艰苦过程。我的脑海里浮现起再就业兄弟的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也想起自己的妻子下岗后烦躁不安到逐渐平静的过程。往日的岁月又在我心海里翻涌。
我早上写,晚上写,想到好句子半夜爬起来写,搞了一个多月,弄得晚上觉也睡不好,写就组诗今天的路交给宝钢文艺,算是基本完成了任务。高老师看后,觉得有的地方写得太低沉了,特别是结尾不够阳光,必须高高地扬起来,让人看到光明。希望我认真改一改,改得基调昂扬一点,积极向上一点。
我想不通,不愿意改。认为现实就是如此,自己写的是真实情况,并且高声强调自己也是一个再就业职工。“请不要忘记,你同时是一个工会主席!”见我转不过弯来,高老师颇感恼火,也提高了嗓音提醒,提醒着这个固执的家伙,提醒着这个有点偏激的人。后来我静下心来细细思量,觉得她的提醒是对的,诗歌写得太低昂,会让人感到消沉的。于是再对组诗进行增删修正,又化了一番功夫。就象高老师指点的那样,作品必须打烂了再揉合,揉合了再打烂,反复多次。
2002年第4期宝钢文艺刊登了我的组诗今天的路,同时还有高老师热情洋溢的编者按。看到自己一下子发表一组十首诗——这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我非常高兴,拿了二三十本宝钢文艺到单位里广为散发。身边的这些再就业兄弟看了也非常感慨,他们纷纷反映,这一组诗写得好,前面的这段采集霞光尤其贴切和出彩。这可是高老师的一片心血呀!她是作家协会的会员,当然不同凡响。她在关键的地点关键的时刻拉了我一把。(选自诗文集奔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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