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功从审讯室出来,立即去向陈局汇报。
陈局就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听完了周成功的汇报,陈局道:“成功,我们算是取得了初步的胜利。只要把黑龙给控制住,李初年基本上就安全了。确保李初年的安全,是一项政治任务,我们谁都马虎不得。”
“陈局,我也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才对黑龙提起了李初年。我己经警告黑龙了,即使再借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了。”
陈局点头道:“你这么做是对的,对黑龙这种老油条,就要首击他的要害。也只有这样,才能起到真正的效果。”
“陈局,我们从金色殿堂的地下室里搜查出了五连发猎枪,就凭这条,完全可以定黑龙私藏枪支罪了。”
陈局没有吱声,而是点燃上一支烟,深吸了口,这才道:“黑龙这一被抓,黄敬尊肯定会出面的。当然,他不算什么,关键是他爹。我们不得不高度慎重啊。”
周成功无奈地点了点头,他清楚陈局这个级别,无论如何也不敢和黄副省长叫板的。
陈局又道:“成功,咱们都是老警察了,就凭咱们的办案经验,从金色殿堂地下室里搜查出了猎枪,就能定黑龙私藏枪支罪吗?”
周成功只好实事求是地道:“这的确很难。但只要咱们坚持到底,还是有可能的。”
“黑龙这号人己经几进几出了,咱们有丰富的办案经验,他也有丰富的犯罪经验。就凭他那德行,到时候他肯定会说他不知道那些猎枪的事,是他的手下干的。他只要将私藏枪支的事甩锅给他的那些手下,就很难定他的罪了。”
周成功不得不承认,陈局说的很在理,他很是恼火地道:“妈的,黑龙这号垃圾就是社会的败类。”
陈局很是感慨地道:“成功,干我们这一行,没有原则不行,但太有原则也不行,这个度要把握好。不然,我们这身警服不但保不住,可能还会连身家性命也不保。”
周成功又不得不点了点头。
陈局说的是实话,当警察这一行,处理问题就得要灵活。不较真不行,但太较真也不行。太较真的话,这身警服不但不保,身家性命也可能会不保。
周成功也深懂这个道理,所以他审讯黑龙的时候,就是奔着黑龙会被放出去审讯的。
“陈局,赵小林滥用枪支的问题是怎么处理的?”
“刚才开会定的是给予所长警告处分,副所长记过处分,管理枪支的狱警记大过处分。至于赵小林本人,给予开除处分。”
周成功点头道:“这样处理比较合理。”
陈局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这只是初步决定,还要上局党委会集体讨论通过才行。”
周成功心中不禁一沉,陈局说的初步决定和上局党委会集体讨论,这就传递出了一个信息。这个决定还不是最终的决定。
即使上局党委会集体讨论,那也是陈局说了算。只要陈局拍板了,其他的局党委成员都只是在会上走个程序罢了。关键还是在陈局。
陈局的话让周成功心里很不踏实,但也不得不承认陈局这么做是对的。
赵小林和郝迈是铁板一块,而郝迈和黄敬尊关系非浅。赵小林要被开除了,郝迈能不出面吗?
但郝迈出面啥事也解决不了,他肯定会请黄敬尊出面。
黄敬尊只要出面,赵小林十有八九是开除不了的。到那时候,赵小林还是穿着那身警服,到处招摇过市,飞扬跋扈。
“陈局,黑龙他们几个咋办?”
陈局语气严厉地道:“把他们都关进看守所。”
“是。”
中午时分,南荒饭庄的包子包好了,陈小宝问道:“老板,工地是不是在镇西头?”
“是啊,李书记要在那里搞大棚种植。但那个地方原先没有划分地界,双方发生了火拼,这件事到现在还没有处理完呢。”
赵有财的话的确是多,陈小宝问他工地是不是在镇西头,他却又把南荒镇和西蛮镇火拼的事说了出来。
陈小宝去丽水村委大院南荒产业发展有限公司的时候,曾听那个工作人员说李初勤要么在家要么就在工地。他当时还问那个工作人员工地在什么地方?那个工作人员说工地在镇西头。
现在赵老板说的这个工地也在镇西头,赵老板说的和那个工作人员说的是不是一个工地?如果是一个工地的话,李初勤可能就在那里。
陈小宝问道:“双方发生了火拼,双方指的是谁?”
“咱们南荒镇和西边的西蛮镇,具体来说就是西蛮镇的石头村,石头村就和咱们这南荒镇相邻。”
让赵有财回答问题,不但回答的很及时,还能将其它的事也一块说的很具体。
“火拼的厉害不?”
“怎么不厉害啊,双方受伤的人很多,到现在还有不少人都住在医院里呢。”
“老板,我也去工地送包子吧?”
听陈小宝这么说,赵有财顿时就乐了,笑道:“你个子高力气大,你去的话,我就可以少派个人去了。”
“好,那我去送包子。”
不一会儿,镇政府派来远送包子的车了。
这是一辆大面包车,赵有财招呼陈小宝等人将包子搬进了车里。
陈小宝随即也上了面包车。
工地很快就到了,面包车停在了工地边上,陈小宝下车将一笼一笼的包子搬出来。
工友们都纷纷过来吃午饭。
工友们根据各自的饭量,能吃几个包子就拿几个包子,但有两个工友却端着好几笼包子朝里走。
陈小宝问道:“你们怎么把蒸笼也搬走啊?”
一个工友道:“我们到里边去吃。”
陈小宝初来乍到,赵老板收留了他,他也得尽心尽力地给赵老板干活。他担心这两个工友把蒸笼给弄坏了,道:“我替你们搬过去吧。”
那个工友笑道:“哈哈,好啊,你个子怎么这么高?”
陈小宝憨厚腼腆地笑了笑,两只大手将这几笼包子接过来,跟着他们朝里走。
往里走了几十米,一伙人坐在那里正等着呢。
那个工友道:“勤哥,包子来了。”
这声勤哥引起了陈小宝的注意,他抬头看去。
那个叫勤哥的头上缠着纱布,显然头上受过伤。
这个勤哥不是别人,正是李初勤。
李初勤头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但他放心不下这个工地。
这个工地倾注了哥哥的很多心血,哥哥现在去省城参加培训了,他这个当弟弟的就要紧靠在这里,防止对面的人再来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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