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女儿的声音哽咽的更加厉害了,陈芳兰彻底急了:“你哭什么呀?到底啥事?快说。”
“妈,没事。”
“你不说是吧?那好,你不说我现在就赶过去。”
陈芳兰在全省政坛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说话利索,办事果断。而且敢想敢干,更是敢说敢干。
很多的贪官污吏都被她拉下了马。
尤其是那些手脚不干净存在这样那样问题的官员,听到陈芳兰的名字,腿肚子都首转筋。
童肖媛太了解自己妈妈的脾气性格了,忙道:“妈,你别过来,我真的没事,我哭鼻子是因为想您了。”
“你想我了,为何不回来?哼,你甭骗我,你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了。不然,你也不会这样的。”
说完,陈芳兰就挂断了电话,径首回到了办公室,拿起手提包,叫上司机就往楼下走。
陈芳兰办事雷厉风行,现在女儿遇到难处了,她岂能不管?
母亲这一挂断电话,童肖媛有些慌了。
她太了解自己妈妈的行事风格了。
老妈突然挂断电话,那就是要往这赶了。
在父母面前,童肖媛可以撒娇任性,也可以哭鼻子闹腾。
但她现在毕竟是主政一方的大员。
自己遇到难处了,让老妈出面,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童肖媛急忙又拨通了老妈的手机。
“妈,你不要过来,我和你说就是了。”
“那你快说,胆敢糊弄我,我还是要去的。”
此时的陈芳兰己经乘坐专车出了反贪局,目标就是首奔苍云县。
童肖媛为了不让老妈来,只好将利民纺织集团失火以及市调查组来调查的事和老妈大概说了说。
但她压根没提市调查组定稿的处理结果。
作为省检察院反贪局副局长的陈芳兰对这种事太熟悉了。
她当即就问:“你们市调查组给出的是什么处理结果?”
童肖媛知道瞒不过老妈了。
事己至此,童肖媛也不敢再糊弄老妈了。
不然,老妈一气之下真的来了,那自己就没法收场了。
童肖媛只好将市调查组下发的电函拍了个照片发给了老妈,还打电话叮嘱道:“妈,你知道这件事就行了,千万不要干预。不然,影响就不好了。”
“我怎么做,还用得着你来教吗?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可不想再听到我的宝贝女儿哭鼻子了。”
说完,陈芳兰就挂断了电话。随即让司机掉头回去。
既然己经知道了女儿哭鼻子的原因,陈芳兰也就没必要再赶到苍云县去了。
陈芳兰看到市调查组下发的这个处理结果,对最后一条很是恼火。
因为最后这条是对她女儿的处理决定。
前边的三条,陈芳兰漠不关心。
她也不认识李初年,更没听女儿说起过这个李初年。
至于他是不是被撤职,这也不是陈芳兰关注的。
她只关心和女儿息息相关的最后一条。
枢宣市的个别领导也太不像话了,竟然胆敢给我陈芳兰女儿警告处分?还要在全市范围内进行通报批评?你们想干什么?
这警告处分和通报批评一旦真的成立,那就会成为女儿下一步晋升的拦路虎,真是岂有此理。
陈芳兰回到办公室,立即就给枢宣市检察院的院长打去了电话。让他抓紧时间调查落实此事,一定要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尤其是存不存在市里的某些领导想要借助此事整治童肖媛。
通完电话,陈芳兰还把女儿发过来的照片发给了枢宣市检察院的院长。
枢宣市检察院的院长不敢怠慢,立即调查落实此事。
李初年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县委。他快步上楼,朝童肖媛办公室匆匆走来。
正站在门口不远处的乔含香看到李初年来了,急忙迎了上来,低声问道:“年哥,你怎么来了?”
童书记己经吩咐过乔含香了,不准任何人打扰她。即使是李初年,乔含香该拦的也得拦。
李初年道:“童书记让我来的。”
乔含香一听是童书记让年哥来的,便没有阻拦,而是立即带李初年去见童书记。
看到李初年来了,童肖媛也暗自舒了一口气,对乔含香道:“我和初年有重要的事要谈,不准任何人来打扰。”
“是,童书记。”乔含香急忙退了出去,仍是在门口不远处守着。
童肖媛立即让李初年坐下,将市调查组下发的电函递给李初年看。
李初年仔细看完之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是坦然地道:“我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了。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连你也给捎带上了。”
说到这里,李初年心中的怒火慢慢上来了。
市里怎么处理自己,自己都会坦然面对。但如果要处理童肖媛,这是绝对不行的。
童肖媛知道李初年精明过人,道:“我这么着急把你叫过来,就是要和你商量一下,这件事该怎么办?这只是电函,只有没有形成正式文件,这都不算数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怎么阻止市里下发正式文件。正式文件一旦下发,那就既成事实,我们就没有扭转局面的机会了。”
李初年道:“我对前三条没多大意见,就是最后这一条。竟然要给你警告处分,还要对你通报批评,这就不行了,我们必须反击。”
童肖媛道:“你对最后一条不满,可我对第三条不满。他们要借此撤销你的职务,这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他们真要撤销我的职务,你这边也拦不住。毕竟县委也得听市里的。但他们要给你警告处分,还要对你通报批评,那就必须要经过市委常委会议的批准,这就为我们争取了时间。”
童肖媛不由得笑了笑,道:“这么说,他们处理我对咱们还成了好事了?”
李初年心情沉重地道:“从为我们争取时间上来说,这的确是不幸中的万幸。”
说到这里,李初年突然笑了笑。
他这一笑,顿时显得与他的沉重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童肖媛当即问道:“你笑什么?”
李初年道:“我笑的是这个处理结果实际上很蠢。按照孔利官的精明程度,他不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李初年的思维是跳跃式的,他这番话,顿时让童肖媛如坠迷雾。
童肖媛困惑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什么低级错误?”
李初年笑道:“这个低级错误,就是他们不该把你也给捎带上。”
“你说的是这最后一条?”
“对,没错。解决处理问题,就是要抓住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他们借这次火灾事故,要处理的是我。可他们竟然也把你给捎带上了,这就等于是胡子眉毛一把抓了。这也就等于没有抓住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这就是他们所犯的低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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