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
周发狐疑的问道。
“我在其他人那里听到过。”
赵大年回答的心不在焉。
“哦，原来如此！
这个碎花连衣裙的生产厂家是真良心！
这么热销的产品，居然主动让利一元钱，让我们下面的这些小商贩赚的是盆满钵满啊！”
周发又向赵大年说了一下让利政策，听的赵大年一点儿都提不起兴趣。
与老刘说的一样，提前交钱订货，享受让利一元的优惠政策，衣服根据销售量分批次供应。
“老周，你定了多少碎花连衣裙？”
赵大年不死心，万一对方定的少，卖完了就可以从他的赵记服装厂拿货了。
“嘿嘿！昌县现在我争取到了代理权，其他小商贩都得从我这里拿货，我订购了件！”
周发笑着说道。
“老周，现在你这么有钱的吗？一件碎花连衣裙多少钱给你啊？一下子定件！”
赵大年吃惊不小。
“我哪里有那么多钱，这衣服让利后给我是6元钱一件。
其中件衣服我是直接找下面的小商贩订购收钱的，自己额外屯了5000件而已。
但是这也把我的老底掏空了，要等着这5000件碎花连衣裙卖出去以后才能看到钱。”
周发说道。
“就是这件衣服，你一件衣服赚一元钱的差价，也赚了元啊！咋还能没钱呢？”
赵大年眼里有着羡慕，周发这钱赚的太轻松了。
不管下面的人能不能卖出去，先把钱收了上来，差价先赚到了。
“要是没有这元的差价款，我也屯不了5000件碎花连衣裙啊！
6元钱一件，那可是需要元呢！”
周发说这话时，满脸通红，他可是把全部家当都压上了。
要是赚，能赚个大的，但要是赔，那也是要赔个倾家荡产的结局！
“老周，这次你下手真狠啊！”
赵大年说道。
“咱们都这个年纪了，要是再不折腾一下，可就没啥机会了。
就说你老赵，一下把梨县服装厂买了下来，和你比，我这简直就是小打小闹。”
周发抬了一下赵大年。
“老周，你手下有多少个小商贩啊？”
赵大年随口问道。
“连县城再加上各乡镇的，怎么也有三五十人！”
周发没有仔细统计过。
他之所以有这么多人，和他以前是昌县服装厂的销售科长分不开的。
他之前就和倒卖衣服的小商贩接触，现在自己单干了，更是紧紧的抓住这些人脉。
“卧槽！平均每个人订货300件，这比老刘还狠！”
赵大年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老周，你这也是在春城王麻子那里拿的货？”
赵大年问道。
“嗯？不应该啊！老赵你这是怎么了？”
周发疑惑的看过来。
“怎么了？”
被周发不眨眼睛的盯着看，赵大年有些不自在。
“这个碎花连衣裙是有代理的，只能在本省内拿货，我又怎么可能跑去春城？”
周发说道。
“那你拿货去的是奉天？”
赵大年睁大眼睛，他似乎捕捉到了更不好的事情。
“对啊！辽省的碎花连衣裙代理就在奉天市批发出货。”
周发点头。
“老周，那你知道这碎花连衣裙的源头工厂在哪里吗？”
赵大年站了起来，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脑海里出现郭嘉的影像。
可是转念一想，不应该啊！
郭嘉就是一个土老冒，原来还是个二傻子，可能这辈子连吉省都没出去过。
他哪里会做出这么大的买卖。
赵大年瞬间又把郭嘉排除掉了。
“具体的我不知道，不过听说这货最开始是从羊城那边发出来的。”
周发作为最低一层的批发商，当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也就是人云亦云。
“哦哦，原来是羊城那边批发下来的！”
赵大年听到这话也就释然了。
现在国内服装行业最前沿的就是羊城了。
那里有数不尽的洋货从港城走水过来，在通过羊城发到各地。
一定是哪个大工厂借鉴了郭嘉的碎花连衣裙设计，大量的生产，这才全国批发下来。
不对！
赵大年忽然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这个碎花连衣裙，干脆就不是郭嘉设计的！
一定是他偷学了对方的设计，跑回梨县这里开始制作出来，提前赚一些钱。
对了，一定是这样！
最近一直在忙着谈收购梨县服装厂，赵大年没有关注外面的事情。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老赵，你干啥去？”
看到赵大年心事重重，话也不说转身就往外走，周发在后面喊道。
“我回去了，老周。”
赵大年回过神来，回复了一句。
“好不容易碰面，怎么也得喝点儿啊！”
周发在后面挽留。
“等以后有机会的吧！我还得找一下销路啊！”
赵大年很无奈。
现在才想通一切，他感觉很被动。
原以为是模仿了郭嘉的服装设计，可以到市场上有一番大作为。
不曾想，这个郭嘉也是模仿者，赵大年成了模仿“模仿者”的人，可以说先机尽失！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没有能帮到你。”
周发和赵大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这个我理解，你下面的小商贩平均每个人定了300件衣服，恐怕一年都卖不完，哪里还会再来拿货。”
赵大年苦笑了一下。
“嗯？”
周发愣了一下。
这个老赵怎么能这么说，我下面的人一年都卖不完存货，那我屯的这5000件碎花连衣裙批发给谁？
这也太小人了吧？
没在你那里上货，就说这么恶毒的话？
周发瞬间对赵大年有了意见。
可是赵大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只不过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说的。
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手里这些碎花连衣裙怎么批发出去，哪里还会去看周发的脸色。
匆匆离开昌县，赵大年又去了其他地方。
周发的一面之词他是不会信的，开市、铁市直到奉天，赵大年走走停停，调查到的结果和周发所说都相同。
反过来，赵大年又去了黑省走了一圈，情况大致相同，所有商贩都进行了大量订货。
赵大年这回彻底死心，返回梨县。
销往外省的路被堵死，那就只能死磕本省内、本县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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