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偶有细虫飞过,轻撩路光与月色,光影忽明忽暗,时间似被摁下暂停。
手腕处的手指紧绷,微凉。
可若再对视下去,或将失控,微凉将变为灼热,爆发思念的欲望。
良久,段司宇俯身,只轻触颜烟的唇,“我先去......”
话还未说完,颜烟先抬手,双臂勾着他下拉,重新吻上来,相触时立刻侵入,盛情地邀请。
怕压到颜烟,段司宇手臂撑在沙发沿借力,动作小心,连带着回吻也极轻柔。
颜烟睁开眼,看见对方紧绷撑着的手臂,立刻侧开头,暂停这个吻。
段司宇一怔,“......怎么了?”
颜烟不答,直接起身,将段司宇推进沙发躺下,自己坐在上方,一下倒转位置。
“我现在是正常人。”颜烟俯下身,唇落在段司宇耳畔,带着不曾有过的炽热。
理智的弦将断,岌岌可危。
段司宇凝住呼吸,眼神在一瞬变暗,而后攥住颜烟的两只细瘦手腕,反扣到身后锢紧。
因为颜烟在他耳畔虚声低语,“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承受。”
如清冷的精灵得了情药,满身冰雪融化为热浪,蓄意拉他沉入欲海里。
第68章
拉紧的理智断了弦。
段司宇松开一只手,单手锢住两只手腕,将颜烟拉起,意欲交换一个炽烈的吻。
力道因此减半,颜烟轻易挣开锢制,在唇相触前,抬手用掌心阻隔。
唇吻在了手心。
段司宇微蹙眉头,拉开手,为颜烟反常的抵抗而不宁,“怎么了?”
这种心绪不宁并非不悦,程度很轻,似热铁相触时起的火花,落到干草上,再有一丝风吹就将狂燃。
“我的生日,你要先让我满意。”颜烟抬高下巴,分明颐指气使,却不令人生厌。
清冷垂眸地命令,竟使心头生出密麻的痒意。
段司宇沉声问:“你想怎么满意?”
颜烟不答,俯身吻在段司宇眉眼,数次轻碰,下移,擦过鼻尖,终停在唇上,如对方从前对自己做的安抚前奏。
轻快任情的吻,悬空时是雪味的呼吸,落下后却无端自燃,融化挥发,散成清淡的香气,像是冷杉树燃烧时的味道。
段司宇半阖着眼睛,视野固定,直盯盯落在颜烟眉眼,像在看一场渐远的默剧。
蓦然,颜烟抬眸扫他一眼,似是要弯下身,想用唇拉开拉链。
心内警铃大作。
唇触上前,段司宇攥住颜烟衣肩,往上提,冷声阻止,“不准做这种事......”
“我的生日,你要先让我满意。”颜烟握住肩上的手,再次重复,颐指气使。
亵渎,无论何种条件,就算是颜烟主动要求,就算在生日,也不行。
段司宇不松手,声音严肃,“不可以。”
无声拉锯对峙。
片刻,颜烟扬起半身,坐直,侧头望向窗外。
月光照在清冷的侧脸,贪婪亲吻每一寸皮肤,泛起雪光似的莹白。
“段司宇,那才是月光,”颜烟抬手,指着月亮说。
段司宇一怔,视线跟着上移,落在天幕中的悬月。
“我不是月光,我只是个凡人,我想做的事,也不是亵渎。”颜烟说。
哑然无声。
段司宇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却先被颜烟捂住唇。
颜烟语一字一句道:“我只是你的爱人,不是什么易碎的月光,我不需要过度的保护。”
这是过度的保护......
段司宇有一瞬失神,力道松懈,立刻被颜烟反攥住手,桎梏。
颜烟禁锢的力并不大,轻易就能挣脱,但段司宇没再阻止,只十指相扣握紧。
“这不是亵渎。”颜烟凝视他,语气认真。
-
浴室雾气缭绕。
段司宇将花洒开到全冷,企图冷静。
但亢奋的余波仍有残留,甚至反噬重卷,迫使他无意识失神。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理智似被甩进无边星云,穿梭在绮丽的光晕里,断了重连,再拉扯至紧绷又断裂,循环重复。
感官随着波韵失调,无序的和旋流转耳畔,神经抽搐着跳。
他是不是拽了下颜烟的发梢?迫使对方与他对视,用那双湿润似雾蒙的眼?
段司宇记不清,因为亢奋到记忆模糊。
笃笃笃——
浴室门被敲响,是催促的信号。
段司宇一下回神,立刻关了花洒,半身裹上浴巾走出。
门开时,段司宇呼吸一滞,脚步跟着顿住。
因为趁他洗澡,颜烟换了身睡袍,银白微透的丝缎,腰带松垮系着,下摆到胯,堪堪遮住腿。
睡袍本身没问题,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款式,放在电商产品图上都显得无趣,浏览量为零的那种。
可穿在颜烟身上,却莫名有种亵渎感,触犯神圣的清高,现出欲拒还迎的引诱。
清冷之下,仿佛是亟待爆发的冶艳。
欲望蓦然拉高。
段司宇觉得自己是心污,所以眼也跟着脏,才会觉得这睡袍有问题。
颜烟扫他一眼,而后侧身斜靠在门边,双手抱臂,致使一边衣肩往下滑几厘,漏出晃眼的白皙。
“怎么?”颜烟盯着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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