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贪心

    林知做的时候觉得身上酸痛，被他抱回床上的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她走出房间，没有看到江舟逸的身影，听到厨房的声音，以为是薛姨在做饭，闻着香味忍不住称赞道：“好香呀。”
    男人端着盘子走出来：“可以吃饭了。”
    竟然是他下厨，还记得曾经江舟逸连番茄炒蛋都会烧糊。
    林知默默坐到餐桌边，看着饭桌上的三道菜都是她爱吃的，昨晚喝酒并未吃多少饭，现下也是饥肠辘辘，顾不得对面的男人，她自顾自夹着菜。
    江舟逸看她动筷，心里倒是愉快不少，两个人面对面静静地用餐，好似多年夫妻一般。
    吃完饭后她收拾着碗碟，江舟逸拿过她手里的餐具放进洗碗机，他们没有一句交流，这让林知心里面有点难受。
    看着江舟逸回房间，她忍不住站在房间门口说道：“昨晚的事，是我的问题，我们不如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江舟逸没有回复她，打开手机播放录音。
    【再说一遍】
    【我爱你，江舟逸，我爱你】
    【还想离开我吗，在国外有没有想起我】
    【好想你，不离开了，再也不离开了】
    录音里的娇喘声此起彼伏，江舟逸关上手机，玩味地看着她，眼神像是将她看穿一样。
    “你……”林知面色红涨地走近他，“你真卑鄙。”
    能听到她的告白，这点卑鄙算什么。
    江舟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林知像是一只兔子一样，总是在他的心尖跳跃，昨天终于抓住她了。
    “你亲口说的话别想耍赖。”他摸着她的后脑勺，“你再说一句爱我，我可以将当初的真相都解释给你听。”
    人都是被欲望支配的动物，得到了就想再更进一步。
    他知道自己有点贪心，昨晚的告白还不够，他想看她清醒的时候说出来。
    “你凭什么觉得床上醉话会是真话，我酒后乱性哄你上床的话你也信吗？”林知知道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刺耳，还是强装镇定地指着心脏的位置：“这里三年前就没有你了。”
    说罢她去隔壁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江舟逸愣在原地，她变了许多，他未尝不是呢。
    她请了假，第二天早上一如往常上班。
    听张姐说丁澄昨天出差了，需要两三天才会回来。
    手头的项目刚刚完成，大家都久违地轻松做资料。
    然而幸福总是短暂的，中午他们组突然被告知有一个新项目，安排得紧急，他们必须下班前给出大纲。
    大家怨声载道，张姐将任务分配了下去，林知看过资料，就是一个女明星因为自己的礼服出了叉子，想要一套不是裙子的礼服。
    如果不是裙子，一般就是西服了。但是甲方要求不是西服。
    组员都有些头疼，虽说遇到难搞的客人很多，但是这么奇怪的要求还是第一个。
    林知点开邮箱，她的老师薇罗昨天给她发了一封邮件，告知他们上次的作品获奖了，还问她近况如何。
    林知回复道【一切都很好，只是遇到一个奇怪的要求。】
    她将事情告诉老师，不久老师就回复她。
    【有时人们总是给各种东西下定义，固上枷锁，有时候需要跳出思维，非黑即白的概念需要被消除。】
    【如果她只提了一个要求，用排除法就可以，世界上不只有男人和女人两种性别，衣服也是。】
    她看着这段话陷入沉思，她不自觉想起和江舟逸的事，他们当初是不是用惯性思维考虑彼此呢。
    女明星的资料很少，不肯透露真实身份，毕竟需要出策划才能进一步合作，现在合同还没签，怕被提前泄密。
    林知手机翻着之前在国外作品，突然想到什么，立刻打开电脑。
    等她将策划大纲提交上去时，才发现已经快要天黑。
    工位都空不见人，她收拾好走到楼下，却见一辆黑色的车停靠在楼下，丁澄在车里抽烟，手搭在窗边，眼神落寞。
    她本想从旁边溜过去，不想才走几步就被叫住。
    “知知，现在才下班吗？”
    她抬起头尴尬地冲他点点头。
    丁澄示意她上车，送她回家，她本想拒绝，可是看着他不容拒绝的眼神，还是默默坐到后座。
    “对不起。”他打开车门将烟头扔到垃圾桶，回车里打开换气，“我很少抽烟。”
    “没事……你怎么这么早就出差回来了。”
    “提早结束了。”他发动车，平稳地行驶着，“你那天还好吗？下次不要喝那么多了，和他们不用搞太多场面的往来。”
    他还记得江舟逸抱着她走出来的样子，这么多年，好像他永远都是晚一步，他讨厌先来后到。
    “好。”林知不敢多说，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就觉得荒诞。
    不知不觉，他将她送回了老宅。
    这才发现忘记和他说自己的公寓地址。
    此时林母正好打开门走出来，看见林知坐在车上，眼神闪过一丝喜悦。
    她下了车，却见林秀月打量着驾驶座的人，林知连忙解释：“这是我领导。”
    丁澄和林知在一起的时候见过林秀月一面。她介绍他的身份是领导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伯母你好，我是丁澄。”丁澄下了车，主动向林母伸出手示好，“今天唐突，没有准备礼物，这是我出差刚带回来的特产，还请您不要嫌弃。”
    林秀月总觉得他面熟，听到名字恍然大悟：“你以前是知知的男朋友吧，我记得你，你们现在在一个公司上班啊。”
    林母招呼着丁澄进门，林知无奈跟上。
    林知出国三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因为当年的事情，林知有些疏远林秀月，这次回国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瞒着她到现在。
    这是她回国后第一次回家。
    林秀月一直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她知道自己的女儿表面温顺，实际上有自己的主见，林母索性也由着她。
    丁澄坐在客厅，和林母寒暄着，话题不知怎么就绕到了林知上。
    “当年你们分开我也知道，现在看你们在一起我很高兴，缘分来之不易……”
    林知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妈，丁澄是我上司，我们还没有……”
    “我们想慢慢发展，当年彼此都太心急了，有时候想要的东西越急越强求不来。”丁澄抿了一口茶，不由得吐露出内心想法。
    她在他的世界总是来去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