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调兵山、松子酒

    看着老爸闷闷的在和饭菜做斗争，李洋碰了碰老爸，
    “爸，别光吃饭呀，你看这么好的菜怎么能没有酒呢？要不我陪您喝两口？”
    李世国眼皮都没抬，撇了撇嘴，
    “收起你那歪心思吧，酒你就别想了。老子还想喝呢，可是总共就一百多斤酒，这前前后后孝敬你姥爷快五十斤了，现在是喝一点就少一点啊，老子还得留点等你小子结婚的时候痛饮一番呢。”
    “不喝就不喝，咱吃饭还不行么？”
    大口地扒拉着饭菜，不时地夸赞着老妈的手艺，把个宋丽华美得硬是多吃了一碗饭。
    “对了，爸，我记得您只会喝酒不会酿酒啊？昨天那酒是哪来的？”
    “终于忍不住问了？我以为你还能再坚持几天再问呢。”
    吃过晌饭，老妈收拾完桌子，爷儿俩就在那儿闲聊着。
    “洋洋，你还记得咱家西边的那座调兵山吗？”
    “调兵山？我当然记得，我小时候最喜欢在那儿玩了。”
    说起调兵山的来历就不得不提到薛礼薛仁贵。话说当年唐朝大将薛仁贵奉唐王李世民之令征西，与敌人的大部队在现在的调兵山附近相遇，于是薛仁贵在附近的一个山头安营扎寨，调兵遣将，最后重创敌军，因此后世之人为了纪念这段历史就把那个山头称为“调兵山”。
    调兵山海拔五百多米，面积大概两千亩左右，没有陡峭的山峰，山顶地势平缓，约有千八百百亩的面积。在村里人的眼里调兵山就是一个没有山尖的大土包，只是这个“土包”有点太大了而已。
    调兵山真正的奇特之处在于它是山中有湖，湖中带岛。在山顶靠北一侧有一个天然的山中湖，名曰“仙女湖”。湖面足有三百亩大小，碧水沉寂，倒映出岸边的花草树木。胡里最深处达四十多米，传言有地下暗河与其相通，故无论旱涝，水位始终保持不变。
    北面是连绵不绝的深山老林，古树参天。东、西、南、三面地势平坦，蒿草齐腰。在湖中心还伫立着一座三四十亩大小的小岛。在仙女湖西、南约五百米处各有一片由山间泉水形成的大水塘，池水清澈甘冽，不少的小动物经常在此饮水。
    “你小子记得就好，我这酒就是在调兵山得到的。记得那是四年前你刚大学毕业那会儿，这不你老太公要过八十岁大寿，他老人家这辈子就好两样，喝酒和吃狍子肉。酒好弄啊，可是狍子肉就不太容易弄了，于是他孙子也就是你世奎叔来找我打算一起进老林子里给你太公打只野狍子尝尝。
    你别说进了老林子之后运气还不错，真让我们遇到一只大个的傻狍子，可是我们老哥俩快十年没有摸过猎杆子（猎枪）了，手法生疏了许多，结果两枪下去连根毛都没打着。”
    说到这儿，李世国不好意思地咽了咽唾沫，李洋赶紧给老爸倒了一缸子凉茶水，“爸，喝点茶水润润喉咙再说。不过这是不是你自己编得故事啊？我听着怎么觉得有点太玄乎了？”
    言语间充满了一种不相信的意味。
    李世国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
    “玄乎？这就叫玄乎了？老子还就告你，玄乎的还在后面呢！别打岔，听我接着跟你说。”
    “话说那只傻狍子被惊到后转头就跑，不过不是往老林子里面跑，而是往外面跑，我和你世奎叔卖了老命地在后面追着，当追到仙女湖的西面时这头傻狍子一下子钻进一个洞口就不见了。
    那是一个倾斜向下还带着台阶的山洞，里面黑乎乎的，当时也没带手电筒啊，结果就一人守着洞口一人回家取手电筒。
    你不知道当时把我们老哥俩激动地啊，以为是遇到什么宝藏了呢。谁知道到底之后才发现，里面只是一个特别大的山洞，在洞壁的四周有着好几百个大木桶，旁边的石壁上还刻着字呢，虽然都是些繁体字，可是稀稀拉拉地我们也看懂了一小部分，才知道感情那些木桶里装得都是松子酒，是康熙年间酿造的。
    乖乖，这都三百多年了啊！也不知道这些酒怎么就保存在山洞里了。除了这些以外山洞里还有着几处非常奇怪地建筑，冷眼一看就像几个大水井一样”
    李世国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我们老哥俩也顾不得抓狍子了，就把木桶一个一个地打开，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木桶绝大部分都是空的，只有二十个桶里还剩下不多的浓稠的酒液，估计是储存的时间长了水分挥发的差不多了。
    儿子你是不知道啊，当闻到那酒香的一瞬间，我和你世奎叔当时就醉了，那个味道啊比起你昨天喝的要香上成百上千倍。我们俩当场就把酒给分了，正好一人十桶。回来后我就在桶里兑了一些蒸馏水把酒稀释了，味道也是相当不错，就是你昨天喝的那种。为了区别对待，我们管没兑过水的浓稠酒液叫做原浆松子酒，兑过水的叫做松子酒”
    李洋听得有点发晕，“天啊，昨天喝得松子酒就已经算是极品了，听老爸的说法竟然还有比那还好上成百上千倍的酒？那得是什么味道啊？”
    想着想着，口水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随即不甘地大叫道：“爸，我现在严重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那样的好酒怎么不给我留点呢？哪管留一口给我尝尝也行啊！”
    看了一眼儿子的“出息样”，李世国摇了摇头，
    “行了，你小子也不要摆出那副没有出息的样子，酒我只是勾兑了四捅，一桶约摸能有五十斤上下，还剩下六桶原浆没开封，给你姥爷留四桶，咱爷俩一人一桶，怎么样？你老子够意思吧？”
    “什么？六桶原浆，而且还有我一桶？爸，你真是太英明神武了，我现在绝对相信你是我亲爸！”
    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满嘴胡言乱语有点痴狂状的儿子，李世国真想踹这家伙一脚，不过看到在院里喂猪的老婆子，不甘地收起了这个念头。
    “爸，过几天我们去趟调兵山吧，我也有七八年没有去过了，真是怀念那风光秀丽的调兵山和仙女湖里那鲟鱼的味道啊！到时候咱爷俩再到那山洞看看，说不定还有剩余的酒你们没找到呢。”
    记忆深处的调兵山风景奇绝，四季迥异。阳三月，映山吐绿、野花飘香；夏季漫山葱郁，林密叶茂，天水一sè；秋天最为奇幻，枫叶罩山，野果挂树，仙境如画；尤其是数九寒冬，即使外面水冻成镜，玉树琼枝，林海莽莽，雪飘千里，仙女湖也不结冰，调兵山顶依然草长树绿。
    听老辈人讲，调兵山其实是一座小型的死火山，地下有一个庞大的温泉，只是没有露出地表而已。所以才能形成冬天景的奇特地貌。来此赏玩，云腾雾起，感觉如飘似浮；百鸟争鸣于林间，白鹤戏水于潭上；山水相趣，实乃人间之胜境也！
    不过李家村的乡亲们终年生活山里，谁也没觉得调兵山有多么美，所以到现在也不为外人所知。
    仙女湖水中又产鱼虾，因水质优质之故，味香不腥。且独产一种“银鲟鱼”，个儿大体长，成年鱼体长两米以上，最大的能有200多公斤，一般的也有百八十斤。头呈犁形，口下位，尾歪形，体背5行骨板，肉质鲜嫩，味气香绝。只是形迹罕见，几年里也难觅其踪。只记得自己在十几岁的时候村里人捕获过一条300多斤的鲟鱼，结果那几天村里家家都吃鱼。也是由于那次的吃鱼经历，到现在李洋还对那银鲟鱼的美味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