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渐渐离去

    长公主只觉得重担挑到了肩膀之上。
    ……
    如今什么线索都断了，就连那块始作俑者无意中留下的布料也被岳梨落销毁掉。
    一时间，不安的气息笼罩在了她的身上，连带着宫中的气氛都变得压抑，众人的思绪都开始乱了套。
    早晨一起，卫茯苓正想要让虞嬷嬷给自己弄些点心来，发现东方域正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外，不知做些什么。
    见到他这副模样，她皱着眉头想了想，便大摇大摆的走了上去，直直的来到东方域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举止如此奇怪，发生了什么事？”
    卫茯苓用力的拽着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竟把他吓了一跳。
    缓缓的扭头望着卫茯苓，张了张口，却始终没说什么话。
    见东方域竟扭扭捏捏的，让她顿时怒火上了头。
    “这究竟为何？赶紧与我说了。”
    见她盯着自己，东方域踌躇再三，想了想，还是决定与她说了。
    “我早与太监总管说了，我想要调到其他娘娘的宫中，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
    卫茯苓愣了愣，东方域这是何意？
    想要离开自己的身边？
    不过想了想，他这样子做倒也不奇怪。
    如今自己势微，众人皆知自己已不受墨彦昭的宠爱。
    东方域想要离开也实属正常。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
    卫茯苓叹了口气，脸色看上去难看了一些。
    随即就将自己抓着东方域的手给松开了。
    “既然你想走，那我也不拦着，岂能阻碍你似锦的前程呢。”卫茯苓十分很冷漠的说道。
    东方域见到她并无追究他择木而栖，顿时激动的给卫茯苓磕了几个头。
    “多谢娘娘恩情，以后我会回来看娘娘的。”
    见他这幅模样，卫茯苓哼了声，他还会回来？
    掀掀唇角，显然是不信的。
    “赶紧走吧。”卫茯苓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树倒猢狲散，倒也正常。
    东方域愣了愣，但也没有多想，扭头便走了。
    见他带着行李匆匆离去，卫茯苓也转身回到殿中。
    回头间，猛地见虞嬷嬷出现在自己面前，刚才那一幕，她已经全部都看在了眼中。
    虞嬷嬷的神色黯淡无光，这几日见多了太监和宫女各寻出路，竟有些茫然。
    卫茯苓走上台前，冲虞嬷嬷笑了笑。
    “这也没什么的，既然他们选择要走，我也不打算强留着他们，你说是吧？”
    但她仍然一副安然的样子，虞嬷嬷表情担忧，心内更是心疼不已。
    皇上真的要将卫茯苓给赶走了？
    唰的一下，虞嬷嬷的脸色更为的苍白了。
    但卫茯苓却十分从容的坐下喝了口茶。
    现在着急也没有什么用。
    既然自己还在这宫中，想必墨彦昭不会这么快就动手的。
    虞嬷嬷本再为她着急，但却见她如此的态度之后，默默地将心中的话全部都忍到心里去。
    此时卫相还在狱中，狱中的伙食并不好，关了这些时日，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脸色也变得黯淡。
    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
    卫相对栽赃安定公的事情闭口不谈，状若疯癫，降低自己对墨彦昭的威胁，或许能够逃过被流放的命运。
    但是这几日，墨彦昭都没有前来看自己，卫相顿时有些慌了。
    、正在草堆上睡得迷迷糊糊之时，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
    “快点起来，皇上来到了。”
    闻言，卫相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墨彦昭一身黑衣出现在牢房门外。
    冷不丁看到墨彦昭，卫相被吓了一跳，挣扎着起了身，冲墨彦昭痴傻的笑了。
    “皇上，皇上你终于来看我了！”
    见到卫相一脸呆愣愣的模样，墨彦昭眉头紧皱，问旁边的狱卒。
    “他怎么会变成如此，是疯了吗？”
    狱卒低着头，有些犹豫的说道：“自从他被关到这狱中，精神便已是有些失常了。”
    闻言，墨彦昭盯着他看了许久，卫相不明白墨彦昭眼神的意思，心虚不已，额头上的汗也渐渐的流了下来。
    卫相在心中默默的想着，该不会是墨彦昭看穿了自己的伪装了吧，不可能！
    正紧张万分之时，墨彦昭突然命狱卒去开门，他要亲自进去。
    狱卒乖乖的将锁打开了。
    门吱呀一声，缓缓地推开，墨彦昭走了进去。
    墨彦昭欣长的身影近在眼前，卫相屏住了呼吸，墨彦昭强大的气势让卫相顿时忘记自己是谁。
    即使自己叱咤朝堂多年，原来最终在他的面前也不过如此。
    “你不用在朕的面前装了，朕知道你根本就没有疯掉！”
    墨彦昭冲他浅浅一笑，笑容中竟带着令人恐惧的气息，让他身子忍不住开始颤抖着。
    他神情突变，带着些惧意。
    果然，自己在墨彦昭的面前是骗不了他的。
    卫相脸上伪装的笑容渐渐的凝固，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想不到皇上如此厉害，还是发现了我的破绽，但是我十分的好奇，你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将我流放？”
    “还有府上的那一些人，他们现在都在何处？”
    卫相问出多日来担心的事情，紧张无比的望着墨彦昭。
    但墨彦昭却神情自然，极为放松。
    “如今朕还没想好，该什么时候将你流放才好。”
    当说出这句话之时，卫相的心中猛的一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开始变得艰难了。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差一点便要摔倒在地。
    见状，墨彦昭直接伸出手将他给拽住，以免他倒地。
    “怎么，朕不过才说了这几句话，昔日权势滔天的卫相怎么就怕成这副模样了？”
    卫相只好稳了稳思绪，知道现如今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那皇后也会被流放吗？”卫相突然问了这一句话。
    可是墨彦昭却并没有做任何的回答。
    见到了他不愿意回答此问题，卫相心中泛起一丝丝的希望。
    莫不是他并没有心思想要废后？他还是对卫茯苓有所怜惜的。
    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吗？
    “皇上你不打算要废后？”
    见卫相越发的激动了，墨彦昭突然紧皱眉头，一直本平静如水的脸，此时终于有了一些波澜。
    “朕要如何做还轮不到你这阶下囚来妄议！”
    卫相的身子抖了抖，不敢再在墨彦昭的面前乱说话。
    墨彦昭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见今日还是毫无所获，便一甩袖子，出了卫相的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