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二暗暗摇了摇头,狗官后头撑腰的可是好几位朝廷命官,哪是她个姑娘家能惹得起的。
风二要是知道他眼前的这个姑娘连皇帝都敢打,估计眼珠都要吓出来了。
“那狗官这么目无王法,就没人告他?”
楚凉这话刚问出口,花柔柔就一阵嫌弃,瞧瞧这就是你的国家,天子脚下啊还敢这么干,肯定是你批奏折偷懒,没看到。
风二哧笑,这年头官官相护,谁管百姓的死活,“狗官上头有人,都是朝廷大官,这参他的折子怕是还没到宫里就已在半路被拦了下来。”
花柔柔望着楚凉一动不动,这种时刻顾萌萌写过,楚凉难道不应该一拳打在墙上,强咬着牙大呼一声:“真是欺人太甚,等朕回宫一定严惩不贷。”然后所有人跪下高呼吾皇万岁。
为什么楚凉这么镇定,超出了花柔柔的想象,太不正常了。
“我长得也不错啊,怎么那县令没看上我呢,一定是光线太暗了,不然我这种绝色肯定让他拜倒石榴裙下。”
也就楚凉了解些花柔柔,要是那京县看上她就倒了大霉,比抄了家还可怕百倍,配上一个顾萌萌翻天覆地无所不能。所幸人家根本不正眼看,不然惹上这尊大佛还送一尊,真是求天都没用。
风二不懂花柔柔的想法,只当作是傻了的姑娘,“没被看上还不好?真要是瞧上了可有你哭的。”
花柔柔摸着良心发誓,被瞧上了肯定笑成朵牡丹花,那是眼光的证明和肯定啊,只可惜人家眼瞎。
外头一阵嘈杂骚动,看样子像是有人来了,花柔柔想着该不会是来拷问的吧?那最好了,拎起袖子就是干,谁先倒下谁□□。
花柔柔还是很机智的,打了朝廷命官就算姑姑宠着,爹那也少不了一顿骂,楚凉动手就不一样了,反正他是老子,“一会狗官来了,表哥你看着谁武功好你打谁,菜比们让我来就行了免得脏了你的手。”
楚凉白了她一眼,扒开她的手,一字一句道:“花小姐,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你爹解释一夜未归吧。”
真的是哪痛就往哪踩,花柔柔跨着脸,这下真完蛋了彻夜未归,要是楚凉再跟她爹多嘴两句,八成要学学顾萌萌她爹了。
俗话说得好,你不仁我不义,就算你是皇帝,我也要拉你一起下水,花柔柔咬了咬牙,“表哥,我要是被我爹爹骂了,我就跟我爹说你酒后失德…”
这会子,楚凉真想塞了她的嘴,污蔑当今皇帝给他乱叩登徒子的帽子,还一脸得瑟的模样,真是他的亲表妹?
“花…”
楚凉刚要开尊口教育下花柔柔不是什么话都可说的,就听到了脚步声,步步逼近他们,沉默的望着传来声音的走道。
“相爷,顾小姐这边请。”
京县的声音在阴森的牢内显得十分特别,楚凉霎那间听出了来人。方才不让花柔柔动手是想瞧瞧这小小京县能耍出什么花样,打发暗卫去寻温辰前来救驾,不料这么快。
温辰望了眼一脸掐媚的朱京县,心底暗叹,再讨好他也没用,关了当今皇上神仙都救不了他。
温辰看到被关在牢里的两个熟人,真是庆幸顾萌萌还好没被带着飞檐走壁,按那蠢货的脑袋早就被咔嚓了,花家小姐也真是会闹,带着皇帝抢劫不怕太后震怒。
京县令人将烛火点亮,方便温辰前行,温辰故意在楚凉附近低着头行走,像是在寻着什么人。
花柔柔看到熟人,还有冷成冰块的腹黑大丞相,连忙的跳起来打照顾,“嘿,顾萌萌,温…呜”
花柔柔还没说完,便被楚凉捂住了嘴。不知道楚凉何意的花柔柔撒气一样的咬了口楚凉,楚凉脸上不免有些了异样,吃痛却只能忍着。
朱县令瞧着模样,急忙上前拥附道:“相爷可是在寻什么人,不如由下官代劳?”
温辰闻声,身子钝了会,转身望向朱京县,半眯着双眸,让京县浑身一颤,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温辰清了清嗓子,在他人不在意的情况下撇了眼楚凉,径而言道:“昨日顾候爷寿辰,入夜之时不料竟有贼人擅闯候府盗取贺礼,本相听闻京县府上也如同遭遇,更是骁勇擒贼,想来不知是否为同一人所为,故来瞧瞧。”
顾萌萌打着哈欠,她发誓她很不愿意来的,可温老狐狸不知道跟她爹说了什么,她爹二话不说把她逮了起来丢给温辰。
朱县令迟疑了会,怀疑着温辰的举动,这位丞相位高权重,若是区区窃贼又何劳他尊驾,他府上入了窃贼,侯府也出了事,是巧合还是……
温辰暗中推了把顾萌萌,顾萌萌迷迷糊糊揉着眼睛,眨巴着无故的双眼看着温辰,移一到边的时候瞧线了一脸期待的花柔柔,顾萌萌一瞬间睡意全无,很坏心思的心底里嘲笑花柔柔。
傻了吧,笑她被温辰丢到牢里,因果轮回啊,老天爷还是很讲义气的,就该让花柔柔多呆两天懂下她当时的凄苦。
顾萌萌记得温辰跟她提了一路不许暴露皇上的身份,不然砍她脑袋,她摸摸自己纤细的脖子,缩了缩脑袋,这么漂亮灵活的脑袋砍了太可惜了。
顾萌萌绕着走近花柔柔,掐了把把脸埋在牢房上的花柔柔娇贵的脸蛋,恩,比阿爸的糙。
顾萌萌转身按照温辰给的剧本,对着温辰道:“就是这二人,擅闯候府。”
温辰将肩头的披风散下,披在顾萌萌身上,替她耐心的系好绳子,指了指楚凉与花柔柔,洋装不识,“萌萌可认清了?”
对温辰关怀的举动顾萌萌十分欣慰,崽子还是有点良心的,知道三更半夜拉阿爸起来是要哄哄的,不然会有小情绪,心情不错的顾萌萌给着温辰台阶下,“不会错的,就是他二人。”
花柔柔这时再傻也知道是为了掩盖楚凉身份的办法,要是传了出去对她自个儿名声也不好,幸好方才楚凉打断了她。
“这…”
京县望着温辰对顾萌萌的举动,明人都看得出相爷对顾家小姐有意,这也能解释为何三更半夜堂堂相爷亲自拿人,无非是借此事讨好顾小姐。他要是不给相爷个面子,日后怕是得罪候爷和丞相,都是大人物他可不敢。
顾萌萌乖巧着跟温辰演着戏,眼中掺杂着崇拜之情,“温辰,把这两人交给我,让爹爹处置行吗?”
纵谁听了这话都会软下来点头允诺,温辰右手稍抬停在嘴旁,轻咳了一声。
朱县令又岂不知温辰此举的用意,顾小姐亲口要人,自然不能驳了面子,看来真是盗了侯府的珍宝,交予顾候既卖了温相人情又给足小姐脸面,总是百利而无一害。
巧妙的接过话头,朱县令腆着脸道:“既然顾小姐要人,下官自是双手奉上。来人,将这二人交给小姐处置。”
如果是顾萌萌一个人过来,她绝对玩花柔柔一番才把人带出去,就冲她昨晚嘲笑她怕温辰也得治治,可旁边有些大冰山,她哪敢,命苦啊。
吩咐的狱卒将牢门打开,不忘给楚凉与花柔柔绑起手,扎结实了再交给相府的侍从,迎着笑恭送两尊大佛,待人远去才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真难伺候。
牢中好似并无楚凉和花柔柔呆过,静的出奇。
风二挠了挠痒痒,难怪刚才他二人竟对京丝毫不惧,原来是惹了更大的主,吐掉口里的杂草,叹了句:“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自闯,侯府都敢盗,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毫无动静的乔段鸿默默出声,问了句:“风二,方才是温相走在前头还是那两贼人?”
五夫人是风二的恩人,五夫人的爹自然风二也敬上七分,不经意的回道:“是那两贼人走在前头,也真是怪,自古不都是官行前民留后,到这竟反着来。”
乔段鸿睁眼坐起,区区盗贼哪用一国丞相和候府千金三更前来寻找,他没记错的话,方才可是女子被唤花柔柔,又巧与太后亲侄女同名,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怕是被称为表哥的正是当今皇上——楚凉。
乔段鸿捋了捋苍云的胡须,望着挂着一轮弦月的夜空,仿佛看到了自己女儿,眼中泪眼汪汪,“我儿,爹爹对不起你。”
风二一听便知乔大人又起了思念之心,柔着声安慰了两句,乔段鸿拭去眼角的泪珠,对着风二说出一句令他摸不着头脑的话,“风二,当今太后姓氏是何?”
他一个下人对外界的事也不大清楚,不过乔大人问起,仔细想了想,“花太后?”
方才问他是谁走在前头,现在又问当今太后姓什么,这两者听上去并没有什么联系。
等等…刚刚那姑娘好像是叫花柔柔吧。
“难道刚刚的女娃娃是皇亲?可温相都说了是窃贼,顾家千金都已认定了。”
“两个小窃贼用得着一国丞相亲劳?”卖了卖关子,乔段鸿继道:“岂止皇亲,当今皇上的表妹,太后亲侄女。”
风二张着嘴不敢相信这一切,可又是乔大人所说不得不信,太后的亲侄女唤一同的男人叫表哥,又称皇上,难道他真是皇帝!
想起自己还笑人傻,风二只觉脖子一凉,千万不要被猜中,抱着一丝侥幸:“那刚才的男子……”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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