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自安:不是,他怎么就辜负人家了?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过啊!怎么说得他好像是薄情郎似的呢。
不过柳姑娘心悦于他?
方自安想着这个,耳根子也不禁悄悄的红了红,少年郎,从没经过情事的,冷不丁听到有姑娘心悦自己,心中哪能不泛起涟漪呢?
更别说方自安本就是个有点自恋的人,知道这事后,就忍不住多想了点,多琢磨了点,想吧琢磨吧,好巧不巧的,转日出门去街上,就正好碰到了柳家的马车坏在了路上,还正好下起了雨。
于是,他便将自己的马车先借给柳音音先回家去,他则等柳家的马车修好了,再坐着回去换回他的马车便是。
这一来二去的,跟柳音音有了交谈,他心中想着这姑娘心悦于他,说话间便也做不到若无其事来。
后来柳音音为表谢意又专门在书院门口等,给他送了亲手做的点心。
如此一来,反倒是多了两分不可言喻的意味。
等回到家,正好听自家娘说起表弟董双其马上就要跟魏家姑娘定亲的事,念叨他这表哥还不急。
他不由心中一动,“娘想我尽快定亲?”
方太太瞪他一眼,“你以为你还小么?都十八了,连个亲事都没定下,怕不是想出家做和尚?”
方自安顿了顿,道:“把亲事定下也不是不行.”
一听儿子松口,方太太立马高兴起来,迫不及待的就让丫鬟去将她准备好久的一摞画卷给拿上来,摆在儿子面前,“这都是宜阳府适龄的姑娘,你快挑,看中意哪个,明儿娘就给你上门提亲去!”
“要不要这么草率?”方自安不由吓得一退。
儿子好不容易松口,方太太岂能让他轻易离开,一把将人抓住,“哪里草率了?这都是你娘我费了不少心思从官媒哪里得来的画像,这上面的每个姑娘,都是好的,不管你相中哪个,立马去提亲都是使得的!”
这都是筛选过的人家,若是不成的,也不会摆在这里头了。
方自安顿了顿,上手看了画卷来,但一堆画卷里,并没有那一个。
顿时,方自安意兴阑珊起来,“这光靠画像能看出什么来?画像也有可能是往美了画的,做不得真。”
方太太一听也是,便道:“那娘先约上几个找机会相看相看,让你亲眼瞧瞧?”
方自安道:“最近书院课业重,儿子哪有那个时间?反正都是要定亲的,儿子倒觉得柳家姑娘还不错,跟嘉成郡主和清华表妹都是手帕交,也知根知底。”
方太太一愣,哪个柳家姑娘?
她飞快给丫鬟打了个眼色,然后先安抚好儿子离开。
不多时,丫鬟去而复返,禀上了这个柳姑娘的信息。
方太太顿时拧紧了眉头,柳家只是商户,纵然有些钱财,可如何能做他们家的主母?
她实在不满意儿子拖来拖去的自己相中了这么个姑娘。
等丈夫回来,她将此事一说,没想到丈夫却跟她意见不同。
“商户又怎么了?柳家可不是普通商户,近些年来,可是隐隐超过了首富彭家呢,咱们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你相公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典事,不过就是有运道,跟千户做了连襟,连襟又是指挥使的小舅子罢了,真比起家底来,咱们连柳家一半都比不上。
听闻柳家一向疼爱这个闺女,也是打小就琴棋书画的培养着的,既是儿子喜欢,就娶了又有何不可?”
还有些话他没有点明,儿子若娶了柳家姑娘,柳家嫁女,陪嫁必定不少——
就那个那个学问,这辈子能考上举人就不错了,到时候去谋个小县官什么的,这可都少不了银子。
妇人见识短,又怎明白,有时候,家世是好,可钱财也同样重要啊。
这世上,不乏家世听着好但里子已经败落的人家,这种人家,真真说起来,日子还不如普通商户之家过得好呢。
方太太一向大事都听丈夫的,儿子娶妻是大事,丈夫既觉得不错,她虽然有些不乐意,但也没有反驳。
转头就请了媒人,上门去探问柳家的意思。
柳家这边,听得方家来提亲,当即也是欢喜的,毕竟,方家再不显,也是世吏之家,且又是方氏嫡支,论来,是他们家高攀了。
但柳父柳母都是真心疼爱女儿的,要嫁什么人家,自然也会过问女儿的意见。
柳音音一听,就脸红了,心里激动得不行,这么多年的心悦,终于能达成所愿修成正果了吗?
见女儿这样,柳父柳母哪有不明白的?
等方家请的媒人再上门来,便应下了此亲事。
此后交换庚贴定下亲事再议聘礼婚期,也是顺顺利利的事。
因方自安年纪不小了,婚期也没多往后看,最后是定了明年下半年的好日子的,比董双其成亲稍微先上一步。
这且都是后话了。
眼下柳音音还不知道自己会跟方自安定亲的,她正在茶漫人间的包厢里,红着脸跟徐茵茵和董清华还有方幼琴说起前儿个下雨,她的马车坏了正好遇上方自安的事。
“所以,我表哥最后是把他的马车借给你先送你回家了?”董清华之前还不知道柳音音的心迹的,后头还是徐茵茵先看出来,这事才在她们小姐妹之中不是秘密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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