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尹没错过他微变的脸色,这厢几乎可以确定嘉成县主所疑不错,这宋五肯定是有问题的。
可他还敢撒谎,显然是还没招呼到位啊。
他后退开来,一个眼神过去,负责行刑的人便换了花样。
烧得火红的烙铁从火炉里拿出来,滋滋的冒着热气,才凑近宋五,他便深刻的感受到了一股烫意,瞳孔也不由微缩,“大人!小人是真不知道什么人拐子啊!天大的冤枉啊!”
烙铁毫不留情的摁在了胸口,宋五爆发出震天响的惨叫,滋滋啦啦的一股子烤肉的味道裹着腥味也令人作呕,宋五白眼一番,人就晕了。
但还没晕片刻呢,一盆冷水浇了个满头,将他给泼醒过来,另一块烧的火红的烙铁又靠了过来,他整个人往后缩着,想逃离这个烙铁,可压根没缩动半分。
这烙铁的滋味,他可不想再来一次,咽了咽口水,赶忙开口,“我招!我都招!”
热气挪开,他不由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府尹大人,心里天人交战,最终还是自己战胜了一切。
“我招——”
——
寅正一到,宵禁结束,顺天府里便冲出了一队官差,直奔外城安泰坊去。
安泰坊里住的都是低阶层的平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这个点,家家户户都有了动静,忙着出门上工找活计的,为一日生计而奔走,向来是起早贪黑的。
巷口有人刚要出去,冷不丁便见大队官兵疾跑而来,吓得直往后让,差点没贴进墙面里去。
眼看着官差越过他直往巷子里头去,这人顺着胸口,大松了一口气,便不由有心情好奇起来,这是哪家犯了什么事,竟引得官差这么早就来抓人呢。
官差行动迅速,一点都不拖沓,直奔巷子尽头倒数第三家的一座民宅,靠近之后,立马将这宅子前前后后都给包围了起来,然后踹门冲了进去,大有抄家的架势。
可官差冲进去,里里外外都搜遍了,一个人影都没有。
但看得出来,这里是有人住的,估计是提前做了准备,先一步转移了。
官差又将左右邻居的门敲开,细细询问起来,可邻居都是一问三不知,说是跟这家住户不熟,都没什么来往,也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带队的钱通判留了人守着这里,带了其他人赶回去复命。
折腾了一晚只休息了两个时辰的顺天府尹眼下青黑一片,得知并没有抓到人,也是气得不行,这些人还真是狡猾啊!
消息也够灵通的,这是他刚抓到了宋五,就立马挪窝了?
据宋五所说,同住在那宅子的人不少,这么迅速的撤了个干干净净,还一点动静都没折腾出来,这也是够厉害的。
京城一向治安太平,可眼皮子底下竟有这样一群厉害人,也是叫人不寒而栗。
偏偏宋五招不出更多的来,只知道管着他们的是堂主,平日里做什么事都是听堂主吩咐,至于堂主是什么人,又听谁命令,到底做什么的,他一概不知。
顺天府尹当时都无语了,好奇既是这样,他又是为何加入替人卖命的。
对方说什么?
因为银子给得多,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这可真是!
怕是只有抓到那堂主,才能知道内情了,可人提前跑了——
顺天府尹踱步片刻,想到了嘉成县主手里头的能才,顿时动身,往忠毅伯府去。
——
徐茵茵还不知道宋五被抓到了的事,吃了早饭,清水漱了口,正想着让刘耿出去转悠转悠,打听打听动静,管家便来通禀,顺天府尹拜访。
这一大早的,对方就上门来,这是有了什么进展了?
徐茵茵也很好奇,便坐了软轿往外头花厅去。
顺天府尹还是第一次见嘉成县主呢,互相见了礼,他就筹措着言辞开了口,毕竟不太了解这位嘉成县主,怕对方不喜,他也是极尽委婉了。
主要是这事若是嘉成县主不帮忙,他也是没法子的。
徐茵茵大概听明白了,那宋五抓到了,招供了人拐子的老窝,但宵禁一过顺天府就出动去抓人,但却扑了空。
对方很厉害,徐茵茵也深以为然。
她忍不住问:“那宅子里可有发现信鸽?”
顺天府尹不解她为何如此问,却也没瞒着,“没有,但后院有一间屋子里有许多空着的鸟笼子,还有没来得及清理的鸟屎,应该是一直有养着鸟之类的。”
徐茵茵一听,就确定了,这跟她先前碰到的那只信鸽是一处的没错了。
她没有多言此事,只听得顺天府尹来意是想请她手下那位画出宋五画像的人帮个忙,不由笑了笑,“没有什么能人,那画像出自本县主之手。”
顺天府尹一惊,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了,短暂的一惊之后,就反应迅速,“不知县主可否帮忙?”
这事闹到这份上,不把对方一网打尽,她也是不放心的,当即没有犹豫,点了头。
宋五是不能从顺天府往伯府来的,于是乎,差不多一个月没出门的徐茵茵出门了。
虽说是坐着软轿,带了不少人跟着,但徐老头他们也不放心,恨不得亲自跟着去,最后还是徐春山今儿也不出城去了,跟着一并去的。
牢房那晦气的地方,顺天府尹可不敢领忠毅伯和嘉成县主去,将二人请进了偏堂招待,让人去牢房将宋五给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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