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做驴打滚的内馅——红豆沙。
白桦将刚从豆荚中剥出的新鲜红豆用清水洗净,放入锅中加水没过红豆,煮至红豆表皮软烂,满室红豆甜香时,便可以把红豆捞出备用。
此时的红豆已经绵密出沙,只需要用勺子轻轻捣上几下,便可以将红豆人工捣成豆泥。再将捣好的豆泥放入锅中二次加工,适量加入少量糖粉,炒至豆沙粒粒分明,用铲子舀起来不落铲时,一锅香喷喷的红豆沙便大功告成了。
最后做驴打滚的裹料——黄豆粉。
为了做黄豆粉,白桦找李婶要来一些磨豆腐剩下的黄豆豆渣,当时李婶给得不情不愿:“白姑娘,咱们白毛村就是再穷,也没到吃豆渣的地步啊,再说这磨豆腐剩下的黄豆渣,它也不好吃啊……”
“婶子不用担心,我们不吃豆渣,我要将这豆渣变废为宝。”白桦笑道。
李婶一脸狐疑地给了白桦一些豆渣,白桦不由得失笑出声。看来光是说是不管用了,只有真的做出来了好东西李婶才会相信了。
白桦想起方才去找李婶要豆渣时的小插曲,忍不住嘴角弯成了月牙。
白桦将豆渣沥干水分,放入锅中,进一步用文火炒干,炒至表面微微焦黄,满室豆香时,便算炒好了。将炒好的黄豆渣倒出来,用石墨磨成细腻的黄豆粉,再加入少许糖霜。亲手做出来的黄豆粉,细腻绵密没有颗粒感,只有原汁原味的豆香和糖霜微微的清甜。
三样原料全都准备就绪。
白桦先将糯米面团用擀面杖擀平,两面洒满金黄的黄豆粉,让糯米面团的表面不再粘牙。两面都洒满了黄豆粉后,再在中间抹上一层绵密的红豆沙。最后将糯米面团顺着纹路卷成圆柱体形状,再在表面撒上一层黄豆粉提亮增香,切成易于入口的小块。
做好的驴打滚,同时拥有三种分明的颜色,红豆沙的红,黄豆粉的黄,糯米团的白交相辉映,带来一场视觉盛宴,光是远远看上去,便能勾起食客的食欲,让人忍不住吃个痛快。
“不怎么甜”是对一道甜品的最高评价,白桦深谙其道,将甜度拿捏得完美。
虽然是一道甜食,糖量却被完美地控制。适量的糖霜不会喧宾夺主,只带来微微的清甜,细品依然能够吃出豆香,尝到食材的本味。
做完了这道工序复杂的驴打滚,白桦又做了几个爽口的开胃菜,分别是海米扒油菜、酱香把子肉、冬菇烧白菜、小葱拌豆腐、竹荪玉米汤。
两荤两素,配上一份甜品一锅汤。
如今白毛村、杨家村两村同时吃饭的好处在于,成本能够两村均摊,也能够让每一位食客吃上更好的伙食。
一人负责两村伙食,白桦几乎要忙不过来,白桦的小徒弟张迎春便主动承包了本村的小饭桌业务,由白桦负责将伙食运往杨家村以盒饭的形式销售。
白桦原本还担心张迎春年纪太小,不能够照顾得到白毛村的众多村民。没想到张迎春日夜跟着白桦帮厨,就连人情世故方面都精进了不少。
这日,白毛村的两位婶子正在小饭桌吵架。
“大家都是交了钱粮的,凭什么她的这块把子肉给得比我得大?”婶子甲不满地质问道,她质疑张迎春分配把子肉不公平,给婶子乙的那块把子肉比婶子甲的要大。
莫说是张迎春这个长得还没有高粱高的小孩了,便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成年人碰上这种事,都不一定能够将矛盾妥善解决。
可偏偏张迎春临危不乱。
张迎春坦荡道:“既然婶子说两块把子肉不一样大,那我们便现场上称,看看是不是给谁缺斤短两了。”
张迎春看到人群之中站着素日交好的卖菜菜农朱伯,便开口道:“朱伯,可否借你的称一用?”
朱伯没有二话地将称递了过来。
朱伯是白毛村的老人,在村子里的公信力不输村长。张迎春找朱伯借称,称出来的分量也最能够让大家信服。
于是,张迎春便在称上放了一张油纸,再将婶子甲乙的两块把子肉依次过称,每一块都是正正好好的五两,分毫不差。
“大家可都看清楚了?”张迎春高声道:“这两块把子肉虽然形状各异,但过称后都是五两整,谁还有异议?”
张迎春的声音掷地有声,在小饭桌内久久回荡。
回应张迎春的,是村民们全都鸦雀无声。铁证如山摆在这里,便是挑刺的婶子甲也无话可说。
张迎春又道:“之所以我有上称的自信,那是因为每一块把子肉都是经过我和白阿姊的精挑细选,每一块都精选了三肥两瘦的猪五花肉,切成相同的大小,做给大家吃。我不仅今日敢过称,日后每一日我都敢过称,若是任何肉食能称出不同的分量,我和白阿姊甘愿赔付,陪到大家满意为止。”
张迎春虽然身高还没有一颗高粱那般高,站着讲话时却十分有气场。她说话时音量不大,却每一个字都吐字清晰,像是在平静地陈述某种事实。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似笑不笑,俨然已经有了上一世某些领导的威压。
张迎春的话语给村民们的心头带来了不小的震撼,一个敢做出这种承诺的食肆,怎么可能做出婶子甲所陈述的那般腌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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