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沈清点点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啊。”秋兰笑了一下,眼角还是忍不住有泪水滑落,她抹了抹眼角,继续笑着说:“所以我们今天过来,是要谢谢沈娘子,昨天要不是沈娘子跟我说了真相,我恐怕还有被蒙在鼓里,一直吃着那药,直到我死呢。”
沈清道:“举手之劳。”
“不是的,沈娘子,这是救命之恩!”秋兰摇了摇头,有些固执地认定,她望着沈清,问道:“沈娘子,我们也就是普通农户,也不知道这诊金该给多少,这样吧,您说个数,我们尽量凑!”
“对对对!”张大柱满脸的腼腆和尴尬,却也连忙道:“无论多少,我们都会给。”
“不需要多少。”沈清指了一下旁边的牌子。
在她的名牌旁边,她方才又加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随缘。
张大柱是认识那两个字的,反而更加迷茫了,“这,这是何意?”
“就是随缘,除却正常看病的诊金外,像是你们这样的事情,便看你们的心意,想给多少都行。”
沈清抚了抚袖子,坐端正,淡然地道:“十两八两不嫌多,一个铜板两个铜板也不嫌少,怎么都成。”
张大柱和秋兰都有些错愕,夫妻二人对视着,都拿不定主意。
沈清这么一说,他们反而慌张了,两颗心都是七上八下的。
秋兰思忖了片刻,拽了拽张大柱的袖子,给他使了个眼色。
张大柱立即明白妻子的意思,掏出一块帕子,里面裹着几两碎银子。
张大柱将所有碎银子都放在了桌上,红着脸道:“沈,沈娘子,我们身上也没带多少钱,既然是缘分,那我们就有多少给多少了,您别嫌弃。”
沈清没有丝毫嫌恶之色,将银钱收了起来,“我说过了,多少都可,便是不计较这些。”
秋兰见她一点都不勉强,便松了一口气,拉着张大柱起身,又跟沈清鞠了一躬。
“沈娘子,您真的是大师,多谢您救我一命。”
沈清抬了抬手,请他们起来,“不必这么客气,你们给了钱,花钱免灾,我赚了钱付出我该付出的东西,银货两讫,实在是不需要担着什么情分,此间事此间了,两位都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张大柱和秋兰闻言,还是再次道了一声谢,两个人旋即没再逗留。
也没人来问沈清,他们是不是真的不能再有孩子了。
对孩子这件事,两个人都算是放下了,顺其自然,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送走他们,旁边围观看诊的人,心里更是痒痒的,想要请沈清帮他们看看。
但他们刚一靠近,沈清便摆了摆手,显然还是不给他们看诊。
众人想着沈清说过,下午才看其他病人,只能悻悻然地回到原位上。
但是,接下来等了许久,他们都没等到下一个来找沈清的人。
昨天沈清给好几个人指点了一下,可现在就一个人有了回信。
那是不是证明,其实沈清并没有什么真本事,只是撞大运,瞎猫碰上死耗子,碰上了一个巧合?
就在众人胡思乱想的时候,沈清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丝毫紧张之色都没有。
而就在这时,众人看着一个人,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那人是昨日,沈清最后指点的一个人。
一个开着小客栈的老板。
他小跑着进来,气喘吁吁地就跑到了沈清面前,“娘子,多谢娘子,多谢娘子!”
旁边的人,听不懂了。
便有人问了起来,“我说兄弟,你这说话没有前言也没有后语,什么意思啊?谢什么呢?”
闻言,客栈老板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什么都没说清楚,有些尴尬地道:“娘子昨日不是说,是我忘记了什么吗?我才想起来,前两天是我娘的生祭,但我忘了去给她上香,这几日我总是梦见自己变成了乞丐,沿街乞讨没有饭吃,还被人欺负!娘子跟我说过之后,我回了家,就让人准备香烛,打算今日一早去看我娘来着,但昨天晚上,我就梦见了我娘!”
原本他的梦境里,一直都是自己倒霉。
他还以为是他自己的问题,都没联想到自己的老娘身上。
昨天晚上,他惊悸不安地回去后,却梦见了自己的老娘。
老娘衣衫褴褛,哭着跟他说,她在下面快吃不上饭了,旁人都有家人供奉,可她的不孝子却把她忘了。
还说,地下也是要花钱的。
她现在手上一点钱都没有了,连托梦都托不了,只能暗示,可自己儿子一点都不知道。
昨晚,老板刚好让人准备了一些香烛和纸钱,老娘在那边便已经感受到了,哀求着小鬼差,给她一次托梦的机会,才进来控诉自己的儿子。
看到母亲声泪俱下,鼻涕一把泪一把,比生前还有虚弱的模样,他在梦里直接给自己的老娘跪下了,心里别提多自责了。
所以今日一早,他便匆匆去了城外的墓地,给老娘送了纸钱,又去寺庙里,求大师诵经。
回来的路上,坐着马车,他就莫名地犯困忍不住睡着了。
一睡着,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老娘。
老娘换了一身体面干净的衣服,面容看着也是容光焕发,精神不少,收拾得干干净净,发丝都整理得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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