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秀和聂科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拽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后面发生了什么,他压根不知道。
“沈娘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好端端的,怎么到了这种地方?”江秀吸溜着鼻子,眼泪和鼻涕都快掉出来了。
沈清打量着四周,淡声道:“你们入这小镇子的时候,没听这里的百姓说过,不要来这间客栈借住的提醒吗?”
“什么?”江秀呆了一呆,满脸茫然,压根没听说过。
沈清微微一笑,“那真是遗憾,你们运气不太好,没有听说,这间客栈如同鬼宅一样的传说。”
“鬼,鬼宅?!”
江秀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惊恐地看着四周,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一样,“沈娘子,你,你的意思是,这里是鬼宅?”
沈清点头,“嗯哼。”
“那……”江秀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幕幕,“那当时冲进我们房间的是什么东西,是鬼吗?!”
“算是,也不算。”
沈清说着,指尖弹了一下那火焰。
火焰像是受到某种指引,立即朝前方移动起来。
沈清提步跟上。
江秀现在完全懵了,下意识地跟在她身后,满脑袋疑问:“什,什么叫做算是?”
“这间客栈里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们现在可能在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别说话,跟着我走就行了,留在我身边,在某种程度上,也能保证你的安危,不必太担心。”
沈清头也不回,但不想江秀咋咋呼呼,让自己分心,还是多安慰了他两句。
江秀一听,立即抿住嘴,双唇紧闭如河蚌一般,不敢再说话,压下了满肚子狐疑,紧张兮兮地跟在沈清身边。
沈清循着那火焰往前走,未几,她重新拿出来了一张符,朝前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丢了过去。
江秀便看见那符纸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便嗖的一声,往前窜过去,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活了似的。
他瞪大眼睛,心里颇为惊疑,却不敢出声。
他打量着四周,小心翼翼地跟在沈清身后。
脚下的触感有些奇怪,像是地面,又不是,踩起来软绵绵的,让人没有实感,一颗心也忍不住七上八下,没个安稳的时候。
沈清走在前面,面色倒是很平静,她方才丢出去的是寻阴符,顾名思义,便是可以寻找阴气。
江秀刚醒来那会儿,沈清仔细打量过四周。
如若她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别有空间,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也许是背后的邪祟,藏身的地方。
循着阴气找过去,没准可以找到那邪祟的老巢,到时候一举歼灭即可。
沈清带着江秀一路寻了过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江秀忽然觉得,空气里的血腥气更重了,一下子掩盖过了那些让人心口发闷的土腥气。
他不由皱了皱鼻子,小声地道:“沈娘子,你,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
沈清没吭声。
江秀都闻到了,她自然也闻到了。
沈清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江秀见她不语,也不敢乱说话,跟着快走起来。
……
陆泾在院子里找了许久,几乎扒开了那些灰烬,却也没找到沈清。
沈清和江秀两个人,好像跟那些花朵一样,化成了灰烬一般。
陆泾心脏跳到了嗓子眼,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文,文若兄?”
正在这时,陆泾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一转过头,便见聂科扶着墙壁,脚软似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满脸茫然和惊惧,看着这一片燃烧过的灰烬,不由紧张地问:“这,这是什么……”
一句话还没说完,聂科的目光,落在陆泾的脸上,猛然一怔。
“文,文若兄,你,你怎么了?”聂科盯着陆泾看,莫名有些害怕。
陆泾脸色惨白,如同鬼一样,一双眼睛却是猩红的,眼神复杂,像是一口深渊,翻涌着无数的情绪,让人一看,便觉得心里发虚,不敢直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戾气这样重的陆泾。
在他眼里,陆泾一直是个腼腆文气的书生,与一般书生别无二致,只是那张脸和周身沉稳的气质,让人过目不忘。
他印象和想象中,陆泾就应更是个四平八稳,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人。
却不想,陆泾也有这样戾气深重的时候。
聂科瑟缩了一下。
“……文若兄?”见陆泾一直不理他,只是盯着他看,聂科心里打了个突,有些怀疑眼前的人,是人还是鬼,他刚醒过来,声音还有些沙哑,而此时直接抖了起来,“文若兄?”
陆泾提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压下所有翻涌的情绪,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声音,几不可闻。
但起码有一个回应。
可以确定他是活人了。
聂科猛地放松下来,长呼了一口气,“文若兄,你怎么半天不出声啊,吓死我了!”
“之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陆泾不答反问。
聂科一愣,一幅幅画面,蓦地钻进他的脑海里,他一瞬间瞪大了眼睛,“靠靠靠!!!!文若兄,我,我记起来了,我们好像遇见鬼了!有,有什么东西冲进来,直接抓走了我和江秀……对,我家江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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