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益宁看向廉文曜,问道:“师兄,不知我的徒弟们究竟犯下了什么弥天大罪,需要你用上这样的手段?”
他脸上的表情和往日并无不同,仍旧挂着温和的笑意,只是眼中再不带半点感情。
廉文曜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黎益宁的长剑已经以迅雷之势,直冲他的面门而来,他堪堪往边上一避,仍被巨大的剑气掀飞,右臂之上,多了道和关序山一模一样的口子。
他捂着伤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久之前,他曾和师弟在斗法场对过阵,彼时师弟的攻势确实很猛,但也不过是稍稍压过他一头,并没有如此大的差距。他哪儿会想到,自己在黎益宁面前,竟会毫无还手之力。
难不成……此前黎益宁一直在藏拙?为的就是降低他的戒心,以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嘴巴一张正想提醒小师妹辛荣,辛荣已摔飞在他身侧,整个人几乎就失去了意识。
落照津津有味地看了会儿戏后,还是克制不住上去掺和一脚的冲动。
黎益宁听到耳边有人轻轻地告诉他:“我帮你尽尽兴。”
随后,便有许多细小到难以察觉的绒毛从他的袖间飞出,径直扑向了廉文曜和辛荣。
照料过花种的他知道,那是麻花的花瓣。他对这名字有一点点小小的建议,但不得不承认它名副其实,能瞬间将人麻痹至动弹不得,虽然持续时间十分短暂。
机会难得,不如利用一二。
黎益宁喊了大徒弟一声,关序山立刻来到他身旁,询问道:“师尊有何吩咐?”
“刚才就是廉师伯不由分说对你出了手?”
“……欸?是的。”
黎益宁指指自己的师兄,道:“去,他刚才怎么对你的,打回去。要是两只手都使不上力,就扇他两巴掌,让他长长记性。”
关序山清楚地听到了这一句话,双脚却跟钉在了地上似的,一步也迈不开。他轻轻地挠了挠下巴,不太自在地开了口:“师尊,这……这不太好吧?”
这些年所受的教育,让他对师伯仍存着几分敬畏之心。
黎益宁做出吩咐时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廉文曜本人也清楚地听到了内容。他表现得比关序山激动许多,几乎是瞬间就跟炸药似的炸开了:“关序山!你敢对我动手试试!”
廉文曜原本是想直接动手反抗的,可随后他便发现,他躺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连将手指头屈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和案板上的鱼没两样,甚至没那鱼会扑腾。
到这时候,廉文曜确实是有些慌了手脚,他甚至不知道在自己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身体怎么就失去了控制,只能任人宰割?
关序山不敢行动,他的大师妹华菁允却比他不客气许多。
华菁允几步来到师尊身旁,面上露出一个可称灿烂的笑容:“师尊,我可以动手吗?方才辛师姑可是扯下了我好大一把头发呢。”
她将手中捧着的长发往前递了递,眼中流露出的,是恨不能将人生吞活剥的滔天怒火。
黎益宁瞥了眼华菁允身体一侧还在渗血的剑伤,微微挑了挑眉。他知道他这徒弟有多爱惜头发,平日里认认真真的做了许多保养工作,但没想到她会重视到这种程度。
他自然不会做任何阻拦,小幅度一点头,道:“去吧。”
被一个小辈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两个大耳刮子,辛荣的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一半是因为被打,一半是因为恼羞成怒。
她原本因为冲击都快失去意识了,这下子可好,彻底恢复了清醒。
廉文曜着急了,恨不能活刮了胆大包天的华菁允。他刚喊出一声“你怎么敢!”,便引来了黎益宁的注意。
黎益宁向着他笑了笑:“是,我都忘记还有师兄您了。”
徒弟不敢动手,黎益宁只好亲自动手,上前几步,就将两个有灵力加持的耳刮子扇在了师兄的脸上。
廉文曜脸上,两个清晰的巴掌印瞬间浮了起来。
黎益宁看了半天,满意地点点头:“这样才像话。师兄你自己把脸皮子给丢了,我只好费点力气,帮你找回来。”
他们这院子里闹出的动静不算小,而摧岳门掌门都泰合选择了在廉文曜和辛荣被按着打的特殊时间点带着人冲进来,主持正义。
和那两人一样,他一进到院中,也先声夺人,发出一声质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同为门派中人,怎可自相残杀!黎益宁……”
他本想说的那一番话,在对上黎益宁的视线后,竟瞬间消散于无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忽然生出一种预感,要是他敢说出口,下一个倒在地上挨大耳刮子的人,将会变成他。
黎益宁看到被掌门带过来的元璟立身上并无伤口,稍稍安下了心。他给大弟子递了个眼神,关序山立刻会意,将师弟领走护在了身边。
“我觉得,掌门刚才那句话说得很对。”
黎益宁说着,向掌门都泰合拱手行礼:“同为门派中人,怎可自相残杀?廉师兄、辛师妹今日如此待我的徒弟,完全是弃同门情谊于不顾。既如此,今日,我便带着四个徒弟离开摧岳门,除了我们自己的东西,原属于门派的,我们一件不要。”
他在摧岳门中待了这么久,对于某些人的脾性,又怎么会一无所知。譬如,他知道师兄对他有些不满,总要从他手上捞点好处;也知道掌门因为自身境界不高,事事以师兄马首是瞻,行事无法做到公平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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