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眉眼官司,落到有心人眼里,就是明晃晃有问题了。
可现在要的是证据,如果没有这四人谋害弗朗茨大公的证据,那说什么都是白搭。
赛迪尔医生也知道此次看诊非常重要,表现的非常沉稳小心,能检查的全部检查了,还仔细询问了管家和伺候的两名男仆女仆大公的身体状况,以及宫廷医生诊断情况和开出的药,把认真谨慎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做派,让罗纳夫人四人的心一直吊着,生怕真被看出端倪。
而赛迪尔越来越沉的神色,也似乎彰显了他好似发现了什么,这让他们更忐忑了。
可只有苏叶看出来了,赛迪尔医生是什么都没检查出来,才表现得这般凝重。
要是真查出来了,他肯定会很兴奋,这代表他再次扬名的机会来了。
可现在的情况是,他什么都没看出来,可偏偏罗纳夫人的表现,并非那么无懈可击。
只要是聪明人,都会产生怀疑,而赛迪尔医生却什么都没查出,这会让人疑惑,他的医术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好吗?
怎么办?
他在心里一直思量,该怎么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乔治亚娜王后等了这么久,早就不耐烦了,见他终于停下动作,立刻道,“怎么样?你查出了什么?”
赛迪尔医生心里有点慌,但面上依旧镇定自若,“弗朗茨大公得的是脑型疟疾,严重的中枢神经系统感染,表现为发热,头痛,昏迷,抽搐等,非常凶险,死亡率高。起因应该是蚊虫叮咬,近期大公是否去过非洲?”
“是的,三月前,大公曾走访过利比亚和尼日尔两个国家,”副首相立刻道,同时期待道,“还有救吗?”
赛迪尔医生点头又摇头,“如果发现比较早,还有治疗的希望,可现在已经晚了,病情被耽误了。”
“什么意思?”副首相错愕,难道他竟然是说,宫廷医生故意耽搁病情吗?
“那还用说,肯定是他们商量好的,不给大公治疗,想直接耗死他,”乔治亚娜王后立刻道,眼神里尽是挑刺的得意。
可罗纳夫人听到这个回答,却悄悄松了口气。
宫廷医生也立刻跳出来,“胡说,我当然有好好治疗了,病历上有治疗经过和用药,脑型疟疾在两月前就已经治好了,当时罗纳夫人还找了另外一名医生前来确诊,赛迪尔医生你莫要含血喷人!”
“我还没说完,”赛迪尔医生不紧不慢道,“这部分的前期治疗确实完成了,看着也确实痊愈了,可在一月前,弗朗茨大公又复发了,对吗?”
“不对,”宫廷医生当即反驳,“大公只是头疼,并没有发烧,晕厥和抽搐的现象,这绝不会是脑型疟疾的症状。”
“那是因为你给大公用药了,让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那些现象才没有体现出来,”赛迪尔认为宫廷医生应该是耍了一个花招。
先让大公看起来痊愈,经过其他医生确定治疗,之后再发病,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和前面详细的治疗过程相比,后面的诊断就显得潦草,只有头疼,而治疗手段也简单粗暴,让大公保持昏迷,不要醒来感受头疼即可。
这里面问题很大,应该就是他猜测的那样。
苏叶无声的翻了个白眼,“我听说严重的脑型疟疾治好后,有非常大的后遗症,是真的吗?”
赛迪尔医生一愣,“是的,可能失语,失明,偏瘫,颅内出血,以及……”
突然他声音顿住,忙上手去查看弗朗茨大公的头部,摸索后大喊,“这里有伤口!”
其他人闻言,连忙上前。
赛迪尔医生把浓密的头发扒拉开,果然看出后脑勺左侧有一块小小的凹陷,经过一段时间,已经不明显,但足以看出,弗朗茨大公遭受了严重的脑部创伤。
而这也会导致失语,失明,甚至是偏瘫,和脑型疟疾后遗症极为相似。
此前,弗朗茨大公确实得过一次,但在宫廷医生的治疗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可就在这时,他与某人发生了肢体冲突,被推倒撞到了后脑勺,以至于产生了严重的问题。
这个人选,很可能是罗纳夫人或者安东尼乌斯伯爵。
无论是不是故意的,错误已经造成,两人将面临严重的惩罚。
心慌之下,收买了医生和管家,医生灵机一动,想到之前弗朗茨大公得的病,不如就把原因栽到脑型疟疾头上。但之前那次诊断已经有其他医生确认痊愈,且弗朗茨大公发现的早,治疗的也早,不可能发生这么严重的后遗症。
于是他弄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借口,头疼,只有头疼。
如此等事发时,他就有理由推脱,弗朗茨大公病情复发,但这次的表现大为不同,只有疼痛,没有发热等其他现象,因此他才没意识到,是脑型疟疾复发了。
而产生头疼的原因多种多样,世上有的是各种无法治好的头疼病,他分不清楚不代表医术不好,是整个医学界就发展到这里,他也无能为力啊!
如此,岂不是可天衣无缝瞒过去,又能保证他医生的声誉不受影响。
显然,赛迪尔医生一点点钻入他的圈套,等到赛迪尔医生也确认,弗朗茨大公就是旧病复发,他就可以跳出来反驳,自己绝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病情症状改变导致他诊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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