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不是他阻止的不好说,据说弗朗茨大公已经昏迷,从瓦杜兹城堡发出的命令,未必是他所决定的。
而且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乔治没来之前,弗朗茨大公的身体好好的,丝毫看不出生病的迹象,来了没几天就病重了?
这很容易让人联想,是否是乔治秘密做了什么,比如阴谋篡位之类的。
且瓦杜兹城堡只阻止乔治婚姻程序,并没有允许他进宫看望病重的舅舅,这到底是把他当继承人,还是不当啊?
如果是继承人,在亲王明显出事,主持不了大局的情况下,首相早该前来请乔治出面了。
可诡异的是,城堡固若金汤,没传出丝毫风声,城内也风平浪静,没有元首即将换人的风声鹤唳。
苏叶想了想,询问道,“弗朗茨大公病重,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思赛克主教,”乔治道。
“除了他,其他人没有给你透露消息吗?比如首相和副首相?”
如果真的面临王位交替,首相必须出面,议会议员们也会掺一脚,怎么连点风声都没有。
除非这件事原本就是假的,弗朗茨大公没生病,思赛克主教纯粹是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阻止乔治的婚事。
那么他为什么这么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要说思赛克主教是支持乔治大公上位的,那肯定不是,从他这么多年,和乔治没有丝毫交情就可以看出,两人连点亲戚情分都少的可怜。
而要坚持传统的话,那他一开始就不会答应。
答应了就代表,他本身也不想乔治继位,为什么现在又变卦?
而他这样做,瓦杜兹城堡和议会必然是知道并默许的。
毕竟结婚申请需要公示,而乔治出现在瓦杜兹又不是秘密,来做什么的,肯定会关注一二,公示后就什么都知道了。
也就是说,原本这门婚事,是在众人默契保持沉默的情况下,被允许的。
“不,没有,”乔治茫然,不明白这件事和首相副首相有什么关系。
苏叶觉得不对劲,事情超出掌控,且这件事可能牵扯到列支敦士登的王位继承和政治斗争。
她和卡列宁对视一眼,以他们的身份,实在不好在这种关键时刻,继续待在这里。
毕竟之前俄国侵略过列支敦士登,他们一个俄国军功辉煌的伊戈尔家族女伯爵,一个俄国最年轻有为的高官,副省长,绝对会被忌惮,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既然这件事暂时不行,那不妨等一等,等结果出来?”苏叶提议道。
“不行!”乔治大公断然拒绝,“如果弗朗茨大公真的去世,我成为继承人,就永远无法和基拉在一起了。”
不趁着事情成定局前定下,未来的变故更大。
“可现在你已经被思赛克主教拒绝,等在这里也无计可施,”苏叶摊手。
“我,可以想办法,找人说和,”乔治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实际连问题的核心都没摸到。
“你要找谁?”苏叶无奈,这家伙太执着了,劝是劝不走的,又不能把人扔在这里,好歹他在俄国身份尊贵,不讨好也不能得罪啊。
只能想办法帮他一下,尽快解决这件事。
“……思赛克主教的长子,尼克劳斯公爵或许能帮我,”乔治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他能说得上话。
“我知道他喜欢烈马,”乔治咬咬牙,“我可以把那匹黑蹄送给他。”
黑蹄是乔治的马匹中表现最亮眼的一匹,多次夺得冠军,无数人馋他这匹马。
苏叶嘴角抽抽,乔治在列支敦士登是有多不受待见,想了半天,也只能用马匹贿赂?
可如果事情真如她所料,牵扯到政治斗争,哪里是一两匹马能轻易解决的。
这家伙出生皇室,竟然一点政治敏感度都没有。
卡列宁皱皱眉,“这样没有效果,你得先搞清楚出什么事了,才能对症下药。”
乔治抬头看他们,满脸希冀,“要怎么做?”
“首先,去找首相,副首相或者政府委员,打听清楚瓦杜兹的真实情况,再想办法弄清楚弗朗茨大公的亲属和近年来的经历偏好,以及思赛克主教与他的关系,”搞清楚列支敦士登的局势,才能对症下药。
乔治这家伙,是避得彻底,除了知道他舅舅弗朗茨大公和妻子分居两地,王后乔治亚娜常年居住自己的伯爵封地,两人的孩子尽数夭折,就没有更多的了。
弗朗茨大公有没有情人,有没有私生子,以及青睐谁当继承人,他是一概不知。
另外,除他之外的继承人还有谁,是什么心思,也全都不知情,这要怎么办事?
所以现在首要目的,是直接找上门,死皮赖脸探听更多消息,以便之后随机应对。
乔治大公闻言,好似找到主心骨,当即回房收拾好自己,让人准备马车,他要去拜访首相。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霉运罩顶,他这一去,就彻底没回来。
“你说什么?乔治大公被指控谋杀首相?”苏叶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是什么世纪大笑话,他一个王位继承人,去谋杀首相干什么?
“是的,”仆人满脸惊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公爵进入首相府邸后,我就等在外面,半小时后,里面突然传来枪声,随后是尖叫。我想冲进去,被人拦住。随后警探们来了,把整个府邸围住,并押解公爵上了囚车。我不敢靠近,只好回来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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