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他是文质彬彬,学识渊博的形象,特别受女性欢迎,尤其在妻子去世后,去学校讲座,都会引来一批批好奇围观的女生。
然而四十上下的修斯先生对自己的女助手,安娜贝尔小姐父亲是个化学家,从小受其影响,对化学非常热爱。
但她母亲是传统的女性,认为女人不应该接触这些。
十岁那年,父亲去世,家里没了经济来源,日子过得艰难,传统女性的母亲不愿出去工作,决定再嫁。
把她送到教会制女校,在那里待到十八岁,毕业拿到校长的推荐信后,安娜贝尔推掉了家庭教师的工作,应聘上了修斯先生的助理。
两人相差二十岁,却在相处过程中,渐渐互生情愫,没多久就结婚了。
修斯先生有一个十五岁的儿子,在妻子去世后就被外家接走,没有意外的话,会继承外祖父的遗产。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阻隔,结婚十几年,修斯太太却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在修斯先生因试验而瘫痪后,家里就没了收入来源。
因此修斯太太把上面三层房间租出去,以此维持两人的生活,加上修斯先生那本书带来的零星收入,和荣誉教授的些许福利,日子也算过的安稳。
至于那个人造纤维的技术,暂时没为他们带来一点收入,还因为专利的登记,每年要交一定的年费。
这叫她不得不在本就拮据的生活费中,额外支出这笔钱,寄希望于未来能有所回报。
为了节约成本,她只聘请了一位女仆,家里的卫生,准备食物,包括照顾修斯先生,都是两人在做,辛苦自不必提。
更叫人寒心的,是小修斯先生,作为儿子,在父亲瘫痪后,不愿意支出哪怕一个便士,用来买药或者照顾他的生活。
另外他还要求,这栋房子必须由他这个继承人继承,毕竟他是修斯先生唯一的儿子。
哦,那项专利也是!
对此,修斯先生没有提出异议,隐隐默许了这件事。
“我简直无法理解,修斯太太对他这么好,任劳任怨照顾他七年,而小修斯先生什么都没做,他却不愿意给妻子留下哪怕一点财产,”房客之一的安德鲁先生道。
他们来的不凑巧,修斯太太为了买到便宜的食物,去了比较远的市场,要等一小时后才能回来。
正好在家的安德鲁先生是个热情好打抱不平的年轻人,对此非常愤愤不平,认为修斯先生太不是东西,对自己的妻子太苛待了。
“人性如此罢了,他现在瘫痪在床,什么都做不了。久病床前无孝子,小修斯先生的德行,你们能看出,他又如何不明白。”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如此?”安德鲁先生气愤道。
“因为他担心,修斯太太获得了房子,就不会再管他,任他自生自灭,或者为了得到房子,直接害死他,到时修斯太太就轻松了,有这栋房子的租金在,她一个人能过得很舒心,”苏叶嘴角露出一抹嘲讽。
“什么?”安德鲁吃惊,“他怎么能这么想,修斯太太这么好,对他温柔体贴又细致,从未嫌弃过他。”
“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曾对修斯太太做过什么,怕报复罢了。”高贵是高贵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卑劣的人从不相信有高尚的人存在。
“为了活下去,且被照顾好,他想用房子吊着修斯太太,好让修斯太太一直兢兢业业照顾他,以期望未来他会修改遗嘱,”苏叶冷笑。
修斯先生有暴力倾向毋庸置疑,不然修斯太太也不会是名单上的一员。
虽然她没什么钱,却是反暴力组织的管理人员之一,一直兢兢业业帮助埃布里亚郡被家暴的女性群体。
她如此积极,只因为自己曾是受害者,更能感同身受罢了。
而她身体不好很大原因,是之前几次怀孕,都被修斯先生打到流产。
这种从身到心的痛苦,修斯先生在身强体壮的时候,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当他瘫痪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知道害怕了。
他怕修斯太太以牙还牙,对他也实行暴力,于是拿房产和专利吊着修斯太太。
如果他死了,如果他死前不修改遗嘱,修斯太太将一无所有,所以她最好尽心伺候他,讨好他。
“那他会改吗?”安德鲁不确定道。
“卑鄙者的承诺,能有几分可信度呢,”苏叶耸肩。
很难说,像修斯先生这样自私自利的人,会在临死前有良知一回,给对自己尽心尽力的妻子留下保障,或许他就自私的要把遗产留给血缘儿子呢,这谁也说不准。
不能指望一个卑鄙者的良心。
“可怜的修斯太太,”安德鲁又生气又同情,觉得修斯太太简直太可怜了。
“或许吧,”苏叶眨眨眼,没有揭露修斯太太的谋划。
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修斯先生的专利是修斯太太去申请的,虽然不是发明人,可作为申请人,只要稍微动一动手脚,就可以把自己加入受益人一栏中。
两个收益人拥有相同的权利,也就是说,未来的专利费本就一人一半,要是另外一人死亡,而申请费,年费是一个人交的,且一交就超过了七年。
那么法律将肯定这个受益人将由他一人所有,至于另外一人留下的遗嘱,是无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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