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麦克默多三天后就被行刑,他们获得消息时已经晚了,于是克拉克子爵把仇恨转移到议员身上。
虽然远在美国,但克拉克子爵还有点人脉关系,很快那位议员就被揭发渎职,以及在议会选举期间,使用下作手段栽赃陷害对手。
而那对手也迅速反击,把他送入监狱,并在一年后,监狱里爆发疫病,议员不幸染病去世。
至此,一个不怎么高明的栽赃计策,在没人调查的情况下,就这么轻易完成了。
而赛迪尔夫妇也带着儿子留在了樱池庄园,明面上是代替麦克默多照顾他父母,实际上觊觎继承人的位置。
等到女儿出生,这番谋划还真成功了。
等确定克拉克子爵写好遗嘱,夫妻就开始动手了,先是对身体比较弱的希娜夫人动手,等她病重,爱重妻子的克拉克先生担忧焦虑不已,身体也不好了,某天早上醒来直接吐黑血而亡。
奥尔里奇一直防着这点,以照顾为由,每次都比男仆早出现在他房间里,那天早上也是如此,收拾好一切,尤其是惹人怀疑的毒血,让克拉克子爵看起来就像睡梦中去世一般。
他生病仆人看在眼里,也没怀疑什么,就这样被他们瞒天过海。
至于希娜夫人,得知丈夫去世,身体更差了,几乎下不了床,可在赛迪尔夫人‘细心’的照顾下,坚持了半年,如此就更没人怀疑他们的去世有问题了。
都以为夫妻一人是因独子去世,伤心过度,生病一日日虚弱下去的。
赛迪尔夫妇用心照顾他们了,只是人力终究有限罢了。
交代完,赛迪尔夫人整个人颓废下去,茫然看着天花板,仿佛看到了死期将近。
苏叶敲敲桌子,“关于赛迪尔家族成员的墓碑,你们有没有修补过?”
赛迪尔夫人茫然的摇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是埃里克……不,麦克默多做的把。”
“为什么不是你丈夫?”苏叶询问。
“怎么可能,他才不会这样做,”赛迪尔夫人否认。
“我知道了,”苏叶站起来,下定论道,“恭喜你,赛迪尔夫人,因为你的坦白,保住了你女儿的命。”
“真的吗?”赛迪尔夫人惊讶,“子爵您愿意救救她?”
“不,我是说,麦克默多·赛迪尔可以释然,放下仇恨了,”苏叶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探长忙示意把人带下去,追着苏叶走出警察署,“子爵您的意思是,埃里克不会再对付赛迪尔小姐了吗?为什么?”
苏叶脚步顿住,“探长先生没事可做吗?”
“呃,”探长羞窘地停下脚步,“有有有,我要去提审埃里克,想知道到底是谁帮他下毒,女子爵不一起吗?”
“不,”苏叶直接拒绝,“你问不出什么。”
“为什么?”探长感觉,自己除了问为什么,什么作用都没有。
苏叶没有回答,走到门口,阿特利见她出来,拉开车门示意上车。
苏叶直接坐进去,“鸢尾花酒馆。”
阿特利好奇,“你发现了什么新线索吗?”
“我推测错了,”苏叶道,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这个错却让她觉得惊喜。
“哦?”阿特利感兴趣的看过来。
苏叶展颜一笑,“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想,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
阿特利看了眼窗外,阴雨绵绵,暮色沉沉,加上死了好几个人,“确实,天气极好,”他点头认可。
来到酒馆,毫无疑问,白天依然没人,连打扫卫生的奥丁都不在。
苏叶径直推开包厢门,闻到里面浓重的酒味,不由皱了皱眉头。
酒保索普正抱着一个酒瓶,躺在木桌上呼呼大睡。
苏叶直接一针扎下去,他顿时清醒地睁开眼,看见上方出现的人头,惊得跳起来,“你你你……干什么?”
“霍恩·索普,你的母亲在哪儿?”苏叶直截了当询问。
索普不明所以,左右看看,发现确实在酒馆里,抓了抓头发,“找我母亲干什么,她又不是雅各宾派成员,更不会杀人。”
苏叶微微一笑,“送你一场大机缘,继承一笔天大的财富,从此,你不再是一个小小的酒保,而是子爵,拥有一座价值不菲的大庄园。”
阿特利惊讶看过来,仔细打量索普的长相,发现和埃里克并无多少相似之处。
但他没提出疑问,只是静静看着。
索普嗤笑,意识到眼前人是尊贵的女子爵,忙讨好的笑笑,“那个,子爵大人您就不要拿我开涮了,晚上还要开业呢,这些天累坏我了,现在我最想的是库克早点放出来,真是的,每晚都要上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嘴里嘟囔抱怨,却认命的收拾包厢里的空瓶子,看来他也没自己说的那么懒散。
至少该自己承担的责任,没有丝毫推托。
“埃里克老板被抓,今晚不用开门做生意了,”苏叶道。
索普的手顿住,面上闪过一抹慌乱,“抓他做什么,一个病秧子,别说他杀人啊,我不信。”
看来他是知道些什么啊,苏叶玩味挑眉,“埃里克就要死了,你确定不通知你母亲吗,要是从别人嘴里知道消息,她能受得了?”
索普烦躁的抓抓自己的头发,“我也不知道他和埃里克有什么关系,就是有一次我两天没回去,她担心找过来,正好碰到老板,然后就不管不顾冲上去抱住他。结果等人转身,又说抱错了。我问埃里克是不是我的父亲,她却只说认错了,我父亲不是那样的。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本来身体就不好,再伤心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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