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德里希那双漂亮的双眸中,终于蓄满了泪水,仿佛阳光下蔚蓝的海水,很美,却……真的好没用啊!
苏叶站起来,轻声感叹,“真蠢啊!走了。”
“等等,”弗里德里希王子连忙开口,“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救救我!”
“你这么穷,能给我什么?”苏叶挑眉,脚步倒是顿住了。
弗里德里希眼前一亮,只要可以谈,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可以提供名单,我懂绘画,能把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画下来,你们可以调查出所有人,”他连忙开动脑筋。
可苏叶却觉得很无趣,“没这个必要,马上就是仲夏之夜,等到祭祀仪式召开,所有人都会到场,届时一网打尽好了。”
“你不怕我把消息告诉他们,好换活命的机会?”弗里德里希王子连忙道。
苏叶奇异看他,“你是在警告我灭口吗?”手枪有意无意对准他。
弗里德里希浑身一寒,“不不不,我不是这样意思。”
“那就乖乖闭上嘴,”苏叶轻笑,脚步轻快的走了。
见她竟真的这么离开了,弗里德里希错愕半响,随即竟然乖乖把布条咬回去,艰难的用行动不便的身体,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难得的清醒告诉他,这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
把希望寄托在杀人如麻的胡德利身上,多可笑啊!
可他现在能怎么办?那人第一时间门就警告了他,这个组织的邪恶而强大,不是他轻易能对付的,也别妄想逃走,指不定就悄无声息死在哪里。
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配合胡德利行动,至少传言里,他们手下没有冤死亡魂。
离仲夏之夜还有一星期,此刻弗里德里希王子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既希望仲夏夜快点到来,又希望慢一点,再慢一点。
之前的安之若素完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死亡临近的忐忑和恐惧。
关上大门,苏叶并没有走,而是倾听里面动静,等听到弗里德里希的动作后,不由轻笑出声,还真是……天真且好骗啊!
脚步轻快上楼,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等待最后一批贡品送到。
地下二层房间门的供桌,还有一个是空的,想来很快就会来了。
不知道他们弄这么多贡品做什么?难道是沉没成本,只有让‘肥羊们’付出越多,他们才会更加深信不疑?
想不通苏叶懒得再想,去理解一群□□徒和骗子的逻辑,简直是为难自己。
或许他们仅仅是觉得,这样设计更好玩呢?
几分钟过后,时间门来到十点一刻,地下室的木板被打开,一缕光泄进来,让她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忍不住微微眯起。
第一个人把木板挪开,露出其中一个大汉的容貌,他向下看了眼,回身抬祭品。
两人一起,把祭品弄下来后,回身关上地下室的入口,一些药粉再次被苏叶弹了出去。
入口关上,这片空间门重归黑暗,两人也不点灯,略微站了站,适应了节奏,就抬着东西下阶梯。
等到他们彻底消失,苏叶立刻走到入口中,掀开跳了出去。
守门人正闭着眼睛打盹,苏叶恢复入口,并把他的怀表调快两分钟,然后一跃上了屋顶,利用轻功离开这栋房子。
不过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附近森林溜达,找到必经之路,跳到树顶,借住枝叶挡住身形,然后慢悠悠吃东西休息。
小教堂里,守门人猛然惊醒,心里生出警惕,忙四周转了一圈,又小心打量各处,除了那两人的脚印,没有多出任何东西。
不过五分钟,两个大汉出来,他把枪对准两人,说了几句三人才懂的暗语,然后道,“我觉得不对劲,我们对一下时间门。”
三人同时拿出怀表,发现一模一样。
“你们在下面,有发现什么吗?”守门人询问,声音苍老又迟缓,像极了行将就木的老人。
两大汉丝毫不以为意,认真回忆,“没有。”
“不行,我守着,你们再去检查一遍,”守门人对危险的感知很敏锐,今天他总觉得心神不宁,这绝对不正常。
“好吧,”两人虽觉多此一举,却依旧按命令行事。
他们拿了提灯,仔细地,一寸寸检查,发现地面上没留下任何痕迹。
原来那上面竟然撒上了黑色粉末,在黑暗的环境下,无人能觉察,且即便觉察,也无法避免,因为所有的走廊和阶梯都有。
可目前仅有两人脚印,且他们是按照一定规律走的,并不容易被模仿,所有真的没有来外人。
为防万一,他们还去到三层地下室,一层层检查,甚至问过弗里德里希王子,“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
弗里德里希王子茫然摇头,“你们说的不对劲是什么?”
突然,他神情一慌,“是不是可图拉斯觉察了什么?对了,他今天送来的祭品,突然多了一头鹿,是这个缘故吗?”
两大汉对视一眼,见他表情不似作假,摇头,“没有,你好好待着,等今天的祭祀活动结束,就带你去休息,我们不能让可图拉斯发觉对‘俘虏’的优待。”
“我明白,我会全力配合,我从昨晚就没吃过东西,现在的样子憔悴惊恐,一定能骗到他,”弗里德里希王子点头表示一定会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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