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中间位置是一对富商夫妻,从事香水买卖,二人感情不好,全场都面无表情,互相不搭理。
离得不远是三位正装人员,随身携带公文包,明显去出公差。
窗边有一对姐妹花,长相漂亮,笑得非常张扬,聊天的声音很大,正在讨论‘遗产继承’,‘姑妈’,‘无子’等话题。
显然,听她们话语里的意思,是要前往爱尔兰,继承姑妈的遗产。
门口位置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相貌相当英俊,正吃着简单的晚餐。
住最好的酒店,却吃食简单,很明显是陪客户出差,住宿费有人报销,食物却需要他自行解决。
是个律师,且是刚工作不久的,家里应该有人当医生,家境中产。
最后一桌客人,是两个外出游玩的大学生,正热烈讨论都柏林的风景和图书馆,又从王尔德、斯威夫特等作家,讨论到各种画廊,发言虽然幼稚,却充满了青春活力,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苏叶在其中一个位置坐下,点了最贵套餐,在这里,可以听到全场所有人的交谈。
他们都是去都柏林的,没有意外的话,也将上同一艘船。
第二天傍晚,海雾还未完全散开,就有船只打算连夜出发,前往都柏林,特意派人询问这里居住的客人,是否要订票。
处于安全考虑,他们不该这么冒险的。
不过苏叶还是选择了坐船,在码头遇到餐厅里那些人,英俊律师身边,有一位年老的富商,一个中年管家,一个贴身男仆,以及一名女护士。
那富商似乎身体不好,需要管家和律师搀扶,才能颤巍巍走上船。
几人上了甲板,被安排在同一层,船上侍者解释道,“我们的船在明早4点就可抵达都柏林港,会在6点钟离开,所以你们需要在这之前下船,请计算好时间。”
苏叶进到自己房间,不大,十几平的小卧室,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就放不下其他东西了。
因为船身有些年头了,到处是斑驳的痕迹,设施看起来也灰扑扑的,和昨晚酒店客房简直天壤之别。
苏叶没打算睡,盘腿打坐,感受船只发动后,驶向大海。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最后一抹余晖也没入黑暗,走廊上传来走动声,过了一会儿,一位侍者前来敲门,“先生,我来送蜡烛。”
苏叶打开门,接过他递来的蜡烛,询问了一句,“船上有晚餐提供吗?”
“牛奶,面包和鱼排,请问需要吗?”侍者询问道。
“来一份,另外有酒的话,给我一瓶。”
话音刚落,隔壁门打开,是那位英俊的律师,“也给我一杯红酒。”
“好的,克劳利先生,”侍者应下,送给他点燃的蜡烛后,转身离开去叫餐了。
克劳利?听到这个姓氏,苏叶打量一眼,难道是马修·克劳利,继帕特里克之后,下一任唐顿庄园限定继承人?
克劳利律师见苏叶打量,礼貌点头,“你好,我叫马修·克劳利,是一名律师。”
“你好,卡尼尔,一名侦探,”没错,苏叶用的是卡尼尔侦探的身份。
马修好奇看了一眼,他从业至今,还未真正见识过侦探,当然,这也和他从事公司法相关,“卡尼尔先生去都柏林,是为了查案吗?”
“一桩很有趣的案子,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展,”苏叶耸肩。
马修闻言更好奇,不过两人仅一面之缘,不好探听太多,只道,“我即将前往克斯特小镇,为我的雇主处理遗产相关,如果有需要,可随时来找我。”
苏叶挑眉,没想到这么巧,可图拉斯一家也住在克斯特小镇。
这个小镇离都柏林只有半小时路程,面向大海,风景优美。
不过想想也对,因环境绝佳,气候夏天凉爽,冬天温暖,非常适合居住,加上风景迷人,是不可多得购置庄园的好地方。
那位富商明显是年老体弱去养老的,在克斯特置办一座庄园,非常好的选择。
等他去世,他的继承人可以继续居住,也可以卖掉换钱,那里的房产并不缺有钱人喜欢。
估计那对即将继承‘姑妈’遗产的姐妹,目的地也在此,不愧是养老圣地。
和马修聊了几句天气,苏叶回到房间,吃完晚餐,想要继续休息,却听到一声尖叫,紧接着是尖锐的争吵声。
“我说过,我没有碰你的项链,你凭什么说我是贼?”
“不是你还有谁?整个房间就只有我们两人,我早知道你是惯偷,肯定还没有改了这毛病。”
“你胡说,我就小时候拿过一次,”女声尖叫,伴随着惊恐的哭泣声。
这个时代,对盗窃的惩罚很重,任谁大大咧咧说是惯偷,都会害怕。
苏叶起身,打开房门,原本昏暗的走廊,被一支支蜡烛照得明亮,显然,大部分房间里的人,都拿着蜡烛出来看热闹。
左前方两间房间门打开,之前看着感情很好的姐妹两,正在走廊上争吵。
年纪更大的一位气势惊人,指着较小的那位鼻子骂,“你这个小偷,快把我的项链还来。”
小的那个气得双眼发红,浑身颤抖,看着姐姐的目光阴恻恻的,仿佛要吃人,见到周围人都出来看热闹,忍不住惊恐捂住脸。
“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继承姑妈遗产,你该进监狱赎清你的罪过,”说着,竟上前扯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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