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越发犹疑,难道他们就不怕他跑了?
安托万还真不怕,好整以暇的等待接下来的惊喜。
可对所长来说,就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了,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儿子,他吓得面色一白,门都不敢打开,生怕身后的黑手党对自己孩子做点什么。
他用眼神示意儿子离开,同时嘴里却道,“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是不是逃学了?”
儿子一直在剑桥上学,圣诞过后刚刚去英国没多久,怎么又回来了,还在这个时间点出现,怎么叫他不担忧。
“爸爸,我出了一点意外,被人救了,答应帮他一个忙,”儿子一脸为难。
“什么意外?”所长心一紧,忙上下打量儿子,见他完好无损才放下心来。
然而这个心明显放早了,只听儿子道,“我们进去谈。”
“不行!”他连忙打断,这种时候,怎么能放儿子进入那个狼窝,他得赶紧把儿子打发了。
“爸爸,我有急事和您说……”
“那也不行!你先回去,等我这边工作结束,我们再聊,”所长坚决道。
“可是父亲……”儿子还想再挣扎一下,那些人真的得罪不起,越快解决越好。
所长说什么都不肯,打算直接关门,只在这时,安托万慢悠悠来了一句,“请小盖兰先生进来吧。”
父子俩同时一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惧。
“请进来谈吧,你们父子需要叙叙旧,”安托万再次出声道。
这次哪怕所长再不愿意,也只能把门打开,任由儿子跟着走进来。小盖兰先生只有二十一二岁,是剑桥大学的高材生,和父亲长的有几分相似,不过年轻的脸上,却没有父亲那老于世故的皱纹,眼神清澈,神态也平和的多。
他先是认真和安托万打招呼,然后真诚道谢,“感谢安托万先生之前救我。”
“不客气,我也是有所求,”安托万直接道,“现在到你报恩的时候了。”
“发生了何事,安托万先生怎么救了你,你有没有受伤?”所长连忙询问道。
小盖兰先生摇摇头,“我是遇到了无妄之灾,陷入一桩杀人案。”
“杀人案?”所长吃惊。
“是的,那天晚上做实验晚了,离开学校时已经十一二点了,回住处的路上,我被人敲晕,丢到一个小巷子里。清晨,我被尖叫声惊醒,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不远处有人死了,他是被人杀死的,凶器是一把枪。而当时那把枪恰好出现在我手里,警察过来,把我当成杀人凶手,抓入监牢。”
“我给自己申诉,并请了律师,可律师告诉我,情况对我很不利,受害者是我一个实验室的学长,我们曾经起过一些嫌隙,他还抢走我一项实验成果。也就是说,我有杀害他的动机,又相当于抓了个现行。”
“然后呢?又发生了什么?”所长神情紧张起来。
“律师想了很多办法,都找不到我不是凶手的证据,凶手实在太狡猾,把所有线索都清除了,而我是唯一能找出和学长有过节的人,又出现在案发现场,手里还有枪,除了我还能有谁?”
“就在我绝望准备给您和妈妈写诀别信时,安托万先生出现了,帮我找到凶手,挽救了我一条命,”说到这里,小盖兰先生对安托万感激的笑笑。
所长有所怀疑,目光惊疑不定的看向安托万。
小盖兰先生了解自己的父亲,连忙道,“事情查清楚了,杀害学长的人,其实是学校另外一位学生。他们住在同一间宿舍,相处并不好,学长时常欺负他,有一次还故意毁了他的论文,因而怀恨在心,趁着夜深人静,偷偷跟着学长到外面把人杀死。”
“嫁祸给我其实是意外,他杀人后清理了现场,正打算离开,却不想遇到我,生怕警察调查起来,我会把看到他的事说出来,于是直接把我打晕,然后嫁祸给我。其实我并没有注意到他,也不认识她,毕竟不是一个系的。”
“那安托万先生是如何帮你的?”所长疑惑道,既然凶手清理得这么干净,没道理能被安托万找到。
“简单,我只是花钱把所有和受害者有过节的人找出来,然后把他们绑到一个密闭空间,告诉他们,只有找到真正的凶手,其他人才能得救。剑桥的学生可都是高材生,为了活命,他们各凭本事,果真把凶手找出来了。”安托万微笑。
这种方法,是他们惯用指认叛徒的手段之一,把所有嫌疑人关在一起,总有一个是真的,找不到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所长无语,“万一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凶手呢?”
“那就造一个,”安托万漫不经心道,“总归要死人,弄个自杀谢罪好了,这样小盖兰先生不就清白了。”
他是黑手党,又不是警察,难道还真讲究什么证据啊?
所长神情一僵,忙笑着感谢,“多亏您救了我的孩子,请问您想要我帮忙做什么?”
安托万满意一笑,“不客气,只是一件小事,办好了我们两清,哦,不,你赢得了艾诺威赛家族的友谊,以后有需要,可以前来求教。”
说着,他把一直放在脚边的箱子拿起来,打开,里面是满满的法债,“这些,都给我兑换成现金。”
所长闻言松了口气,“只有这事?”
“只有这事,”安托万敲敲桌子,“想来所长不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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