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说不出话来,甄贵太妃继续哭诉,“何况皇帝还有三位皇子,我害死一个五皇子有什么用。与其怀疑我这个不相干的人,不如想想谁是获利方。”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王嫔,目测二皇子三皇子都废了,争夺皇位的,只剩下四皇子和五皇子。
和五皇子相比,四皇子一点优势都没有,亲母身份低微,养母也只是嫔,外家只有一个王子腾拿得出手。
而五皇子呢,既是半个嫡子,又备受太上皇宠爱,更是从小聪明沉稳,小小年纪处事就颇有章法。
四皇子想要上位,可能性不大,除非五皇子出事。
这不,趁着朝堂内外都被琼林宴上发生的两件大事吸引,五皇子就出事了,在游御花园,意外脚滑跌入水中。
他原本是会泅水的,可在挣扎之时,竟被水草缠住了,以至于溺水,被救上来时,已经昏过去了。
可御花园的池水中,怎么会有水草呢,早该被清理了。
至今五皇子还没有醒来,说不清楚他是怎么掉下去的,只知当时身边没有人。
管理御花园的总管,是内廷中人,但据查,被甄贵太妃和贤妃收买了。
因此两人被带来问话,却互相推诿,谁也不承认此事与她们有关。
仅仅因为她们收买了御花园总管,就说她们害了五皇子,确实有点牵强,但不可否认,她们是最便利的。
而另外一位跪着的年轻宫妃,是因为她在当天悄悄去过御花园,并甩开了伺候自己的人,去做了什么,无人得知。
这位贵人哭哭啼啼,只说自己去了群芳园,并没有靠近池塘,也没见到五皇子。
她看起来就更无辜了,连皇子都没有,第一要务是生下皇子,再来对付其他人不迟,不然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上首的皇帝皇后面色很难看,幼子出事,却找不到任何线索,简直像在他们脸上扇巴掌。
就连太上皇都面色阴沉,目光沉凝看着下首,语气冷肃道,“甄氏,你收买御花园主管做什么?”
甄贵太妃浑身一僵,看了太上皇不善的目光一眼,明白今天要是不解释清楚,她可能走不出这大殿,当即哀戚着哭诉起来,“我能怎么办?虽说现在还有个贵太妃的封号,可太上皇您不再宠幸,皇上又对我看不惯,那起子下人惯会作践人。太上皇您没去过臣妾宫殿,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屋子狭窄逼仄就不用说了,一应用度再三被扣掉,竟是连贵人都不如了。自从嫁给太上皇您,我何曾吃过这种苦,还是皇帝长辈呢,越发的连他低等贵人都不如了……”
“闭嘴!说正事,”太上皇看了皇帝皇后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皇后内心重重一跳,明白太上皇该是怪罪她这个一宫之主了。
可她有什么办法,皇帝疑心重,宫权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哪怕她是皇后,也拿不到多少实权。
说到底,不过是皇帝的管家罢了,对甄贵太妃的苛待,是皇上授意的,她想阻拦还被敲打了,只能当看不见。
之前一直没见甄贵太妃有动静,没想到等在这里呢。
“是,”甄贵太妃被呵斥,吓了一跳,委委屈屈看太上皇一眼,这才继续哭诉,“臣妾想过的好点,就花钱打点,可其他地方哪里肯搭理臣妾这个过气之人,给了银子也不肯办事,还辱骂臣妾是破落户,送的都是瑕疵东西。御花园的郑总管,是个和善人,从不会看轻了别人去,只要给钱,就给办事。他和其他总管也算交好,只要银子给到位,就能买来想要的。呜呜,臣妾越发不中用了,堂堂贵太妃,想用些什么,都要求着奴才秧子。可臣妾有什么办法,都快活不下去了,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如此说着,她还故意露出衣袖中泛黄的白色内衬,皇宫中谁穿这玩意儿啊,白衣洗了几次就不穿了,以往的甄贵妃更是穿一两次就不穿了。
当年奢华的甄贵妃,变成如今落寞模样,着实叫人唏嘘。
太上皇宠爱她多年,即便现在厌烦了,还是有点情分在的,闻言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斜了皇帝一眼,深深觉得他小气左性,竟和一届妇人计较,不堪为君。
自己还没死呢,他就敢为难长辈,要是自己真的去了,那樽儿的儿子还有活路吗?
从未有哪一刻,太上皇深深后悔自己的选择。
皇帝对于太上皇的反应不以为意,虽然两人还没完全撕破脸,但也差不多了,他的势力可以和太上皇分庭抗礼,又何必害怕呢。
王子腾说的对,自己就是太看重孝道了,以至于步步退让,让太上皇得寸进尺,都退位这么久了,还一再插手朝政。
他该强硬一点,把太上皇囚禁起来,大楚只有一个帝王,一山岂容二虎!
丝毫不理会太上皇的责怪,皇帝语气沉沉道,“贤妃,你又为何要收买郑总管,难道也是为了过的好点?”
贤妃瑟缩了一下,自从二皇子出事,皇帝就彻底厌了她,再没去过她宫里,此时再见到人,颇有点恍若隔世之感。
虽然时间不长,但皇帝好像变了很多,越发阴沉,也越发不好说话了。
“不,不是,”贤妃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话,“老二出了事,皇上不待见臣妾母子,无论怎么求见,皇上您都不愿搭理,我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收买郑总管,想要知道皇上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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