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惊呼,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在荷叶上辗转腾挪,身姿轻盈如飘絮,动作灵活宛如自由自在的鸟雀。
然凌云子并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实际上他刚积攒出来的一点灵力正被快速消耗,生怕灵力没了直接跌落水中,有失高人风范,他运起最后灵力飞回了三楼。
刚站稳,背后就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还好还好,差一点就露馅了。
不过再后怕,还是要装出高人的姿态来,“怎么样?你们可服?”
“服服服,”众人狂点头,甚至有一人直接冲上来抱住他的大腿,“高人啊,请收我为徒吧!”
他的动作实在太快,没收住力道,重重砸在凌云子身上,直接把他推倒在地,发出‘碰’的一声。
凌云子都懵了,后脑勺一阵嗡嗡的,空白了好一会儿。
他刚刚是在装b吧?为何转眼就面朝天花板了呢?
不等他想明白,几个穿着衙役衣服的人冲上了楼梯,四下一打量,立刻锁定躺在地上,正被人围观的道长,“就是他,拿下!”
衙役们几个箭步冲上来,瞬间用铁链把凌云子锁住了。
凌云子更加懵逼了,不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抓他?
众人也吓了一跳,纷纷后退,不过他们也好奇,七嘴八舌询问,“官爷,这老道犯了什么事?”
“是啊是啊,我们刚刚看见了,他可有本事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是按察使大人亲自下令抓捕的,能有什么误会?”衙役反驳道。
“哪个按察使大人?”有人不解发问。
“哎呀,还有哪个按察使,当然是金陵按察使陈大人啊!”旁边人一脸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哦哦,就是陈大人啊,”这人反应过来,“不对啊,陈大人一来就抓人贩子,这老道不会也是吧?”
“我看像,瞧他一身破破烂烂,居然能来醉香居吃饭,肯定是拐卖孩子得来的赃钱。”
“就是就是,陈大人可是好官,明察秋毫,多亏了他,才抓到那么多人贩子,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百姓遭殃呢,他说这老道是人贩子,肯定错不了。”
“呸,人贩子去死,真该千刀万剐。”
“就是就是,官爷们赶快把人带走,别污了人醉香居的地。”
众人纷纷唾弃,对着凌云子指指点点。
之前那个老儒生,本还觉得道长非常人,是他的知己,这会儿只想狠狠唾一口。
人贩子真是该死,他遮住眼睛,“快快拉走,这种人真是有辱观瞻!”
这次众人纷纷为他叫好,虽然老儒生平日里迂腐了点,总爱说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但品行还是非常正直的。
凌云子因为灵力用完了,虽然身体素质比那些衙役们好,但被铁链牢牢束缚住,又被好几个人拉着,完全挣脱不开,只能稀里糊涂被押着带走。
经过这么一出,众人也没了闲聊的心情,匆匆吃完离开了。
醉香居的掌柜觉得晦气,竟然叫来小二打水,好好把这层冲洗一遍。
老儒生吃了一顿没滋没味的饭菜,闷闷不乐的回家,就见到自家小儿站在巷子口左右张望,不由皱眉,“鬼头鬼脑干什么?还有你这么小,不是交代过让你不要随便出门吗?”
刚还碰到一个人贩子,他对小儿的安全瞬间警觉起来,这要是被那个人贩子看到自家玉雪可爱的小孩,还不拐了去。
五六岁的小童一点也不怕自家阿爹,乐颠颠上来牵他的手,“爹,家里来客人了,娘让我叫您回去。”
“客人?什么客人?”老儒生不解,这不年不节的,谁会来金陵城?
他是金陵城外百里周家村人,村里有一千多口人,都是一个宗族。
老儒生父亲原是族长一脉,后长兄继承族长之位,他出来打拼,赚得偌大家业,就回去在村里建了族学,请了好老师教导。
老儒生也被送回族学学习,考中秀才后才离开。
因此即便他长年居住在金陵城,对乡下亲族感情也很深,并不比父亲少。
“娘说是七叔公一脉,慧云姑姑的女儿后嫁的那位姑父,带着他阿爹。”小童口齿伶俐,当即就把来人情况说清楚了。
老儒生想起来了,他有一位族妹叫慧云,命运多舛,小时候就没了母亲,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干活,吃的还是家里最少的。
老儒生的父亲在外经商多年,有些见识,知道好女配好郎,识文断字通晓道理的姑娘更能找到一个好人家,且这样的母亲教导出来的孩子,也更容易出息。
因此族学不仅有男童,更有女娃,至少会让她们上三年,习得一些字,知晓一些道理。
果不其然,认字的周家姑娘被周围有男儿的人家追捧,就连小地主也愿意为家中子侄求取,一时间周家有女百家求。
周家族人看到了利益,当然不会拦着女娃上学,甚至还修改了族规,言明周家要成为耕读之家,书香门第,无论男女,都要习字。
发展到几年后,就连娶的媳妇都要是认字的。
有钱一点的族人,直接聘那些秀才或地主家的女郎,没钱的也要找那灵透的,娶回来慢慢教。
然这样的风气,出现了一个另类,那就是慧云的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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