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孩的长辈见此,忙停下争执,给马道婆道歉。
这么一道歉不得了了,道士中正好有一位是当年追剿过马道婆的道士之一。
他认出了相貌,当即就动手了。
马道婆没了修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一下子被打飞出去,重伤吐血。
那道士自己都愣了一下,之前那次围剿,他是知道马道婆有多狡猾的,于是一开始就下了重手。
但按照他的想法,也只是能给马道婆造成伤害,让她没机会逃跑罢了。
没想到就这一下,马道婆就丢了半条命,爬都爬不起来。
众人也被他的动作惊呆了,纷纷谴责望过来。
那道士连忙解释,“这就是当年在江南害人无数的许姑子。”
“她就是那个女妖道?”众人惊讶。
“我不会记错的,”那道士见有些人不了解,就把许姑子的事迹说了一遍,什么故意用术法害人,抢夺家产,那都是小儿科了。
她甚至还丧心病狂的,想要用小孩的心脏来炼制什么金丹,还好被及时发现。
众人听闻,尽皆愤慨。
于是一起去京城找贵人当靠山的事,就发展成一起送马道婆去报官。
这件事被京城府尹接手,很快就报到大理寺,四皇子知道后,命三司会审,尽快给出一个结果。
因为这事,道士和尚们倒是不闹了,反而坐下来开始论道。
虽然他们修习的典籍不同,但同是出家人,又同在修行,有可相互借鉴的地方。
双方一时间竟和谐起来,还打算在玉虚观和白马寺开展数日的交流活动。
这些活动外人也可参加,百姓们也能去听一听和尚道士的论道法会。
百姓最爱凑热闹了,尤其还是这种具有神奇发展的热闹,他们一边打听马道婆都犯了什么事,一边打算出城去看个热闹。
陈大奶奶听完,只觉一阵心惊肉跳,“嬷嬷,要是马道婆供出我们怎么办?”
“要不,我去牢里警告她一番,让她不要乱说话?”柳嬷嬷道。
陈大奶奶立刻摇头,“不行,那可是宫里亲自下令,要三司会审的。”
这时候凑上去,不是明晃晃告诉别人,她们心里有鬼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柳嬷嬷左右为难,焦急不已。
陈大奶奶在房里走来走去,看向里屋的眼神,渐渐冷凝下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柳嬷嬷疑惑。
“你等会儿回柳家一趟,找大嫂帮忙,就说马道婆骗了我们两百两白银,现在我们知道马道婆就是个骗子,请大理寺的老爷们秉公执法,严惩马道婆。那两百两我们不要了,但还请不要泄露出去,要是外人知道齐国公府女眷和马道婆打交道,还不知道被传成什么样儿。”
柳嬷嬷懂了,这是要把和马道婆接触的事,定性为被骗。
陈大奶奶因为小儿生病,怀疑是被死去的周奶娘晦气影响,于是请了马道婆来除晦。
谁知道这马道婆竟然是个骗子,还是个作恶多端的骗子。
齐国公府不想这样的丑事被外人知道,想让大理寺的官员们遮掩一二。
这很正常,大户人家都信奉一个道理,肉烂在锅里,更何况涉及到女眷,实在有损脸面。
之所以找柳家大嫂,是因为柳大嫂的娘家叔叔就在大理寺任职,由他帮忙周旋,再奉上银钱,这点无足轻重的事,会被轻轻揭过,无人提及。
即便马道婆真的说出陈大奶奶杀周奶娘的事,也会被说成是她没办成事,陈家小少爷依然病重,陈大奶奶不愿意付剩下的钱,她心怀怨恨,故意冤枉人。
“因此,她不能留了,”陈大奶奶道。
‘陈家小少爷’都死了,其他人自然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无足轻重的奶娘身上。
而陈大奶奶的运气竟还不错,负责审问马道婆罪行的官员,就是柳大嫂的叔叔,以及和他关系不错的同僚。
两人拿了陈大奶奶孝敬的银子,审问的时候故意忽略了马道婆说的,接触过陈大奶奶的事,在她想要详细说的时候,技巧娴熟的拐到更严重的罪恶上。
周奶娘这事,本就没人报官,且被请去除晦,又不是害人,因此没有审问下去的必要。
马道婆的其他罪行,才是骇人听闻,这件事根本就微不足道。
而陈大奶奶这边,也并没有完全放心,她让苏叶的‘病’更重了,来势汹汹,并在第二天傍晚,对外宣布:小少爷夭折了。
陈大奶奶抱着苏叶,哭得撕心裂肺,府里众人听闻,纷纷赶过来安慰。
有人想要看看孩子,被凶狠的陈大奶奶又抓又挠,“你们想干什么,不准动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柳嬷嬷抱着她痛哭,“奶奶,奶奶,小少爷已经去了,你别这样!”
“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我的孩子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陈大奶奶这番疯狂的表现,让所有人都相信,大房的孩子再一次夭折了。
这年头,小孩尤其是婴儿夭折,再正常不过,也没人想到陈大奶奶会去诅咒自己的孩子,因此全都相信了。
陈大奶奶提前给苏叶喂了药,虽然她没吃,但也装作昏迷的样子,因此这么折腾,婴儿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更叫她们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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