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箱子刚刚被勒戈夫的人检查过,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她从中挑拣出有用的,发现布鲁斯并没有躺在沙发上,而是走进了浴室,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等明天苏叶等人走了,勒戈夫还会带着人再搜查一遍这个卧室,但凡留下痕迹,他都能猜到是苏叶帮了布鲁斯。
而苏叶是英国人,那谁拿走了东西,还用猜吗?障眼法相当于白做了。
因此去浴室清理是最好的,等会儿用水一冲,什么痕迹都没了。
索性浴室里不仅是大大的浴缸,一浴缸的水能把浴室来来回回洗刷个遍,还有一个长长的躺椅,是用于洗累了休息用的,顺便还可以坐着换衣服。
此时布鲁斯的衣服全脱了,只剩下一条内裤。
不得不说,他的身材非常好,不是那种肌肉很大的类型,但是遒劲有力,每一块都经过特殊方法锻炼,充满了爆发力。
另外他形态相当完美,四肢修长,黄金分割比例,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啊!
如果这个时候就有内衣模特的存在,看到这副躯体,也会自惭形秽吧?
更重要的是,现在是战损状态,凭空给人一种凌虐的美,看似强悍的肉身,却带着一道道伤痕,凌乱又美得惊心动魄。
苏叶没忍住,上下扫视了一圈,只看得布鲁斯脸黑,才停下来。
灯光下,布鲁斯的后背伤口很长,但不深,可这却是他身上最危险的伤,因为苏叶在上面看到了铁锈残留的痕迹。
“止痛药水,”她先从药瓶里拿出一小瓶,递给布鲁斯。
布鲁斯看了一眼,闭眼拒绝。
这种药水是十多年前发明的,用于外科手术的止痛,但这种药的副作用非常大,用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神经都是麻痹的。
时间的长短由个人身体素质决定,长则十天半个月,短也要两天。
目前这种情况,布鲁斯必须保持行动力,不然会非常危险,因此他打算忍者,并不愿意喝。
“你后背的伤口要刮开清理,还要把边缘的肉割掉,你确定不喝吗?”现在并没有好的消毒方法,酒精消毒可行,但并不能保证清洗干净。
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接触到铁锈的部分都刮掉。
这是生生割肉,疼痛可想而知。
“可以,”布鲁斯闭上眼。
苏叶没说什么,先把小刀放在酒精里浸泡,然后用火烧一烧,直接下刀沿着伤口刮了第一圈。
布鲁斯猛地绷紧身体,止不住颤抖,额头大颗大滴汗,牙齿也咬得咯吱作响。
不过他依然坚持着,没用动,也没有喊出声。
苏叶一手压制他的肩膀,防止他因为过于疼痛,身体下意识逃避,一手飞快下刀。
第一刀清理伤口边缘的皮肤组织,第二刀清理里面的肉,然后是第刀第四刀。
期间手术刀在她手里灵活转动,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迟滞,即便是最刁钻的角度,也能靠着灵活的手腕,运转自如。
很快,可能会感染的部分,全部清理干净,接着是缝合。
苏叶用的是零度的缝合线,配上专用针,很快就在伤口处穿针引线。
不过几息,原本被清理出来扩大了两倍有余的口子,就被牢牢缝合在一起。
这线的韧劲极大,无论怎么挣扎,都不会挣断,因此在一月后,还需要专门的手术钳把它抽出来。
之后就是上药,包扎还要等到清理完前面胸膛上的玻璃。
前后不过十分钟,就已经完全处理好了,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可即便只有十分钟,对于伤患来说,也是度日如年的折磨。
布鲁斯整个人都虚脱了,面色苍白,浑身汗如雨下。
苏叶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还能坚持吗?”
布鲁斯咬牙,“继续!”
那就继续,她重新转到前面,拿起精密的手术钳,把那或大或小的玻璃碎片夹出来,原本已经停止的鲜血顿时往下淌。
顾不上清理,她手腕翻飞,很快就夹出十六片玻璃,上手一摸,干净了。
然后是清洗伤口,消毒,上药,包扎。
苏叶的速度一如既往地快,这次只用了四分钟不到。
布鲁斯微微睁眼,语气虚弱,“精准的手法,谢菲尔德小姐,没有哪个外科医生比得上您。”
“呵,你还有精力挑衅我,”苏叶挑眉。
布鲁斯吐出一口气,站起来往浴室外走,顺手拿走了床上的浴袍,套在自己身上。
啧,苏叶懒得和伤患计较,把浴室清理干净,顺便把清理出的玻璃和用过的杂物冲进下水道。
等所有的都收拾好了,已经快凌晨点。
她走到外面,只见布鲁斯侧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恢复体力。
“你有一个小时休养,一小时后我送你离开,”苏叶淡淡道。
“好,那就多谢小姐筹谋了,”布鲁斯的声音有气无力,却不失精明,显然疼痛并没有叫他丧失思考。
苏叶没有睡,花一个小时准备了简易的滑轮,以及一些吊具。
一小时后,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因为是黎明前的黑暗,格外密不透光。
她从阳台往上攀爬,穿过两层楼的距离,来到顶楼。
酒店的设计为了美观,并没有设顶楼的阳台,因此这里被瓦片覆盖,还是那种精美,但用力容易踩断的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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