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白玉堂点点头,不顾小孩惊讶的神情,询问道,“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小孩眼前一亮,“真的吗?”
白玉堂点点头,“看得出来,你是好人家的孩子,记得家里的地址吗?”
这孩子白白嫩嫩,口齿伶俐,且眼明心亮,一看就是精心教导过的,家里条件一定不差。
小孩满脸欢喜,“我叫邓未珏,是南安府邓宁县人,我祖父名邓久思,在县衙任主簿。”
姓邓,也在邓宁县,难道有什么亲属关系?
白玉堂询问,“那你可认识一个叫邓三关的人?”
小孩茫然摇摇头,“公子找他可是有事,我爷爷是主簿,只要您肯送我回去,爷爷必会帮您找的。”
好小子,白玉堂心里暗笑,这孩子竟然还想套路他。
不过这么机灵的小孩,倒是难得一见,要不是五爷现在还没那收徒的打算,倒是想教一教他武功来着。
“走吧,正好我也要去邓宁县办事,顺道送你一回。”白玉堂起身,拉着小孩上马,直奔邓宁县而去。
顾虑到小孩的身体可能吃不消,虽然骑在马上,却没有一路急行,花了三天才到邓宁县。
这三天白玉堂也弄清楚了小孩会被陌生人带走的始末。
小孩出身书香世家,邓家在南安府也是传承了近百年的大家族。
邓久思是邓家长房嫡长子的庶三子,本该是金尊玉贵长大,虽然比不上嫡出兄长,却也不会差。
然天有不测风云,邓久思的父亲曾是昭成太子的属官,官拜三品,本该前途无量。
可昭成太子年仅27岁就去世,太宗皇帝迁怒一干属臣,把他们贬得贬,发落的发落。
邓久思父亲因为最得昭成太子信任,偏太子意外染病,他却无一丝觉察,让太子带病工作,最后病死,因而被罚得最狠,直接贬到边关去了。邓久思父亲对昭成太子忠心耿耿,得知太子得病的缘由是劳累太过,不由心生懊恼忏悔,写下一份悼念书,就病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邓家失去出色的嫡长子,又怕被嫡长子的事牵连,于是主持了分家,把邓宁县的产业划到嫡长子这一房,人也安置到了这里。
邓久思嫡母娘家是宗室,当年仰慕才华横溢的邓家嫡长子,才会下嫁。
这事之后,娘家接她和她所出的两个嫡子进京,作为宗室女,即便太宗恼恨其丈夫,也不会受到太多的牵连。
其两个孩子作为宗室的外孙,还能跟着娘家的孩子一起接受教育。
因此,嫡母毫不犹豫选择带着两个儿子离开,至于邓久思这个庶子,她当然不会管。
不过好在,她也不是刻薄之人,分了一部分邓宁县的地产给他和他的姨娘,另外还把大宅子留给了他们母子居住。
就这么地,邓久思和姨娘在邓宁县住了下来,等他长大入学,考取了举人,见再没有进益后,就在县衙谋了主簿一职。
这些年也有机会升官,但邓久思本人安贫乐道,没多少进取心。
他娶了当地一平民姑娘为妻,夫妻恩爱,即便只生下一子,也没有纳妾的心思。
后来儿子长大,没有什么读书的天分,邓久思也不觉得有什么,没有强迫儿子读书,而是教导他打理家中产业。
随着他这些年的经营,当年嫡母留下的那部分产业早已翻了好几倍,儿子即便考不上功名,也吃喝不愁。
之后儿子娶妻生子,一家人满心欢喜的迎接孙子邓未珏的到来。
然天有不测风云,在儿媳怀孕七月的时候,邓久思的儿子外出突遇暴风雨,而他正好在山林中行走,因为脚下打滑,滚下山去,人就这么没了。
儿媳得知这个惊天噩耗,直接难产生下一个儿子,来不及看儿子一面,就失去了生机。
老两口痛失儿子儿媳,刚出生的孙子还早产体弱,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操持一切。
好在他们身体还行,没有被这打击击倒,而孙子随着调养,身体也渐渐好转。
等到三四岁上下,基本已无大碍,且聪明伶俐,显示出读书的天赋。
老两口自然欢喜,邓久思就此认真教导,悉心教养。
按理来说,他本该好好待在家里,为何会出现在百里外的小镇。
这事还得从小孩的母亲讲起,小孩母家姓张,是邓宁县一富商之女,和小孩的父亲本是门当户对。
张小姐出嫁的时候,家里富裕,陪嫁也多。
可没几年,娘家的生意就出现了动荡,渐渐落寞下来。
邓家是慈善人家,对于儿媳妇接济娘家,丝毫没有怨言,在允许的范围内,还会尽量多帮忙。
后来张家父母相继过世,只留邓未珏的大舅二舅,至此分了家。
大舅带着妻儿出去讨生活了,而二舅则在家里,靠妹妹接济养活。
后来张小姐难产去世,看来儿媳妇的面上,邓家也没断了给二舅的接济。
可有一句话说的好,升米恩斗米仇,就因为对他们太好了,导致二舅觉得理所应当,并越来越贪婪。
他甚至想要借着这层姻亲关系,吞了邓家家产,于是不久前,他找借口把邓未珏带到家里去,然后暗暗把人关了起来。
邓未珏就是再聪明,也是一个孩子,不懂人心险恶,加上这是亲舅舅,从未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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