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尔先生如果想要下手,这大概只能让人感觉不适,并不会造成实质伤害。
“或许他就是想让德包儿爵士不适,然后趁机赢得比赛?”治安官猜测道。
这个猜测被大多数人接受,比起故意谋杀,意外之举让他们觉得更合适。
毕竟在肯特郡出现命案,对他们这些当地乡绅也是一种名誉受损,他们宁愿相信是意外。
然而即便是意外,一位爵士出死了,绝对是不容小觑的事,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必须受到法律的审判。
众位绅士商量了一下,决定把普尔先生抓起来审问个清楚。
苏叶想要阻止,这也太草率了,凭一些没有证据的猜测,就判定一个人的杀人嫌疑,实在太荒唐了。
然而就在这时,起居室的门被敲响了。
苏叶有点意外,门外居然是詹妮夫人,她一脸的柔弱苍白,还有一些迟疑。
“女士,请问有什么事吗?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我们正在讨论案情。”治安官一心在自己的案子上,并没有因为詹妮夫人的柔弱而有丝毫的怜惜之情。
詹妮夫人似乎有点吓到了,惊慌失措的看着大家。
倒是其他绅士们,见到这样美丽的少妇,纷纷出声安慰,“没关系的,夫人,愿意为您效劳。”
治安官被提醒,只好闭嘴,等着她说话。
詹妮夫人为难的咬了咬唇,把原本就红艳的唇咬得更加水光诱人。
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揪着帕子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从昨晚查尔斯出事以来,我就一直心里不安。不说对不起我信奉的上帝,毕竟那是多么可怕的一桩阴谋。可说了,要是冤枉了人怎么办?”
“不不不,”治安官一下子来了精神,“请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夫人,我们会有自己的判断,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人。”
“是的,您是一位柔弱的女士,不该承受这些,请告诉我们吧。”其他人纷纷出声安慰。
詹妮夫人好似被安抚了,深吸口气,胸前的饱满随着上下起伏,极为吸引人眼球。
苏叶的眼神顿了顿,渐渐深邃起来。
菲茨威廉突兀的碰了她一下,压低声音道,“乔治,你在看什么?”
苏叶讶然,看回去,只见菲茨威廉面色严肃,隐隐透着不赞同。
她莫名其妙,“我没看什么啊。”
“你不该如此盯着一位女士的……看。”菲茨威廉很是不悦,觉得刚刚那一幕刺眼极了,同时对詹妮这个女人带上了厌恶。
她怎么能如此勾引男士,那太不道德了。
还有乔治……他居然被一个不安分的女人吸引,简直太不应该了。
菲茨威廉不明白心里的难受来自哪里,只能认为是不赞同乔治盯着一位女士的胸脯看。
苏叶更加莫名其妙了,看看詹妮的胸脯,好吧,那确实弧线优美,但这关她什么事?
她明明什么都没看啊,菲茨威廉这绝对是无理取闹。
怎么能在这个当口和她闹别扭呢,真是的,青春期怎么还没过去啊。
就在她要开口指责的时候,治安官迫不及待道,“你倒是说啊,可不能包庇凶手,那会让你成为从犯。”
詹妮似乎吓了一跳,忙道,“我,我只是怀疑,并不一定是真的,我也不是有意隐瞒,只是怕说出来,会影响绅士们的判断。”
“这没有关系,我们不会因为你的话而轻易下结论。”治安官严肃的道。
“那好吧,”詹妮总算开口了,“在知道查尔斯是因为马背上有针的时候,我就想到可能是有人在马鞍上放了针,以至于马发狂。然后我听说那马鞍是德包儿家的收藏,一直放在储藏室里的那副,突然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件事。”
苏叶挑眉,这个詹妮夫人反应挺快,居然第一时间想到了马鞍有问题,这些绅士都没有想到呢。
好吧,或许是他们被反插入马背上的针误导了,以为针是放在马鞍下,马背上的。
“是什么事?”治安官不耐烦了,倒是说重点啊,他还等着破案好展现自己的本事。
“爱德华曾经想要偷走那个马鞍!”詹妮夫人闭上眼,咬牙大声道。
“偷走?”治安官疑惑。
“是的,这极其不名誉,所以我才迟迟不敢说,如果查尔斯的死和爱德华无关,那么我这么做,会让他陷入不名誉的境地。”詹妮夫人的眼中流下泪来。
“不不不,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名誉的事,你不该为他隐瞒,请详细说说经过。”治安官来了精神,觉得自己找到了普尔先生的动机。
果然就和自己想的那样,他想得到这副马鞍,于是率先做手脚,然后激怒爵士,让他和自己比试,然后因为意外而输给自己。
“前天晚上,我因为觉得热,想要下楼倒一杯水,你们知道的,德包儿家的仆人在10点后会离开主楼,去后面的副楼休息。一般过了10点,我们就只能亲自动手。当时已经11点了,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储藏室还亮着蜡烛。我觉得奇怪极了,这里白天偶尔有人参观,可晚上绝不应该待到这么晚,就走过去看看。然后,然后我就看到爱德华打开了储物柜的门,把那副马鞍拿出来,仔细地抚摸。我吓了一跳,出声质问。”
“爱德华见到我,慌忙把东西放回去,同时呵斥我不要告诉别人。我觉得他这个行为非常卑劣,让他亲自和查尔斯道歉。然而爱德华却求我,他实在走投无路,欠了一大堆赌债,如果不尽早还清,那些人会砍掉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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