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马车虽然舒服,但花费饿时间长,相比之下,在马上奔驰是她更加喜欢的方式。
然而刚跨上马,就听到远处疾驰而来的马蹄声,远远听到一声喊叫,“有急事,找维克汉姆先生。”
苏叶停住没动,等着马匹靠近,是彭伯里庄园的马师,“出了什么事?”
马师快速喘了几口气,急切道,“罗新斯庄园的德包儿爵士去世了,达西先生和达西夫人让您随他们去参加葬礼。”
苏叶一愣,“爵士的身体不是很健康吗?好端端的怎么会去世?”
“好像是发生了意外,具体的不知道,罗新斯的仆人语焉不详,达西先生和达西夫人也不甚了解。”马师摇摇头。
苏叶明白,当即从管家手里拿过自己的行礼,拴在马上,然后挥舞马绳,往彭伯里去。
不管怎么样,她得先回去,马师跟在她身后,却被她甩开了一大截,渐渐拉开了距离,可见苏叶骑得有多快。
这次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抵达了彭伯里大厦门口,此时三辆马车已经准备妥当,一辆由达西先生和达西夫人乘坐,另外还有保姆抱着小安娜。
一辆由其他照顾达西夫人和小安娜的佣人乘坐,剩下一辆载着行礼。
苏叶和菲茨威廉对视一眼,和达西先生达西夫人问过好后,就直接骑马出发。
他们不等后面的人,率先赶去罗新斯庄园。
德包儿爵士去世,庄园里就剩下凯瑟琳·德包儿夫人,和一个六岁的小女儿安妮。
而安妮·德包儿小姐身体非常差,乱糟糟的情况下很容易出事。
罗新斯庄园距离伦敦比较远,乘坐马车需要三四天时间,菲茨威廉伯爵一家即便要赶去,也不可能这么快。
反倒是彭伯里距离罗新斯庄园比较近,作为凯瑟琳夫人的外甥,菲茨威廉要尽快赶过去,帮忙主持大局。
虽然他只是个少年,可在达西先生身体不好的情况下,他不得不作为一个男子汉,去为自己的姨妈撑腰。
而这也是达西先生连忙去叫苏叶的缘故,想要她跟着菲茨威廉走一趟。
他认为,有乔治在,菲茨威廉遇到任何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苏叶也不推脱,把行李甩到马车上,直接和菲茨威廉骑马先行。
他们骑得很快,把原本两天的路程,缩短到短短一天,在天彻底黑透前抵达罗新斯庄园。
此时的庄园由于男主人过世了,一切显得乱糟糟的。
女主人晕了过去,小姐也哭累了,差点犯病,客厅里除了德包儿爵士的亲戚,还有附近的治安法官,牧师,律师和医生,以及几位有名望的乡绅。
这很正常,德包儿家毕竟是附近一代的望族,拥有不少土地,甚至有决定当地牧师任职的权利,因此德包儿先生去世,他们赶来帮忙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他们的表情都很奇怪,有人面色沉重,有人满脸怒意,有人脸上严肃,眼睛里却露出喜色。
苏叶不动声色打量了一圈,跟在菲茨威廉身后行礼。
众人看到两个少年进来,先是不以为意,随即听到他们的姓名,开始郑重起来。
“小达西先生和维克哈姆先生,很荣幸见到你们,本该好好招待的,可现在真相尚且不明,一切都是乱糟糟的,还请见谅。”其中一位绅士站起来,他是德包儿先生的表哥。
德包儿先生父母已经去世,他是独子,在场的绅士有他的表哥,表弟,表叔和表叔的儿子。
表哥金先生是德包儿爵士舅舅的儿子,表弟普尔先生是姑妈的儿子,表叔贝克先生是德包儿爵士父亲的表哥,关系更远一点。
开口的金先生一脸沉重,语气里却满是讨好。
苏叶看他穿着打扮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富裕的绅士,甚至算得上拮据,衣服是五年前的款式,怀表的链子也已经老旧,手上的宝石戒指看着很大,却不怎么值钱,因为含有杂质较多,并不通透漂亮。
菲茨威廉作为亲外甥,自然出面开口,“金先生不必客气,我是代表父亲先过来的,他和母亲随后就道。”
顿了顿,他提出疑问,“刚刚听你提到真相,请问是什么真相?有关于德包儿爵士的死因吗?请详细讲述一下德包儿爵士死亡的经过,他身体一向很好,年纪又轻,何以出现如此糟糕的变故?”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冷凝下来。
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向一个少年,说起一桩耸人听闻的谋杀案。
是的,谋杀!
没有人会怀疑德包儿爵士的死亡是意外,只因为在他骑着的马背上发现了针眼的痕迹,而德包儿先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马甩下来,然后踏中了胸腔,窒息而死。
很明显,那马因为针眼刺痛,发狂把德包儿先生摔下来。
而针为什么会出现在马身上?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谋杀!
菲茨威廉的脸色沉下来,眉头凝起,担忧姨妈和表妹的同时,也担心自己的父母。
德包儿先生的去世已经叫他们震惊万分了,要是再知道被谋杀的噩耗,该如何接受?
“凯瑟琳夫人呢?我想先见见姨妈。”菲茨威廉抿了抿嘴,决定先去看看姨妈和表妹好不好。
至于谋杀的事,他会让人调查的,一定要搞清楚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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