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顿了顿,“好吧,那么什么可以帮到您?”
“我想要知道,有谁会这么针对你,你有哪些仇人?”福尔摩斯道。
“我只是一个律师,不可能有仇人。”
修斯的辩解,被福尔摩斯直接打断,“好了,我们都知道,某方面来说,律师是一个招人恨的职业,所以一定有看不惯你的人,或者是你以往的客户,认为你没有尽到律师的义务。或者是你的对手之类的。”
修斯抿了抿嘴,“好吧,或许你们是对的。我发展至今,不可能没得罪人,但要说到制造爆炸,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是谁?”
“哈里森,你们或许知道,半年前我接受了一个委托。委托人是富商赖特的儿子,为了他父亲的遗产找到我。我帮助他拿回了自己的遗产,哈里森就是那个制造假遗嘱,想要霸占遗产的人。”
“这是一个卑鄙小人,我让他的计谋落空,他说了一定会报复我的。当时报纸上也报道了,他扬言要杀了我。”修斯说到这个,心有余悸的模样,和刚刚的精明干练判若两人。
苏叶觉得他是在装,只是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装的。
她没有说话,而是关注事态的发展。
福尔摩斯继续询问,“他不是被抓进了大牢,据说被判入狱十年,难道他成功越狱了?”
“没有,”修斯摇头,“我之前去了一趟监狱探望他,他还被关着,没有越狱。”
“你为什么会去看他?难道有什么委托?”苏叶敏锐发觉了不对。
修斯顿了顿,才道,“因为我收到了恐吓信,信里的语气和当初的哈里森一模一样,说着一样的话。我吓了一跳,才去监狱确认的。事实上,是我想多了,哈里森被关着,怎么可能给我写恐吓信呢。”
“信可以给我看看吗?”福尔摩斯立刻道。
“可以,”修斯打开抽屉,拿出六封一模一样的信。
福尔摩斯打开,信上的字迹是红色的,看着和鲜血一样。他闻了闻,“是红色颜料。”
信的内容很简单:“你违反了准则,你会下地狱的,我一定会送你下地狱,以最痛苦的方式!”
六封信的内容都是这个,而且这是用打字机打出来的,并不是手写。
六封正好是一月一封,苏叶怀疑,这人打算一直寄下去,用以恐吓修斯,让他不得安宁。
“你为什么要搬家?据我所知,你目前居住的地方,还比不上维科太太的房子,如果你搬到更好的地方居住,我或许可以理解。然而并不是,你的事业上升了,收益增加了,反而搬到了更差劲的地方。而我问了房东太太,你当初是匆匆忙忙搬的,是什么迫使你做出这个决定?”福尔摩斯拿着信,逼问道。
修斯抿了抿嘴,“因为我被打了。有一天晚上,我会在回家的路上,被冲出来的两个流氓打了一顿。后来我经常能在蒙塔格街看到他们,非常嚣张的冲我扬手。我认为那里住着已经不安全了,这才换了一个住处。”
这个回答没有任何问题。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苏叶微微皱眉。
“怎么了?”福尔摩斯询问。
“这个修斯给我的感觉不像善类,他真的是正义的律师吗?”苏叶不确定的询问。
“不要用感觉说话,我教过你,推理看的是观察和演绎,当然,有的时候,感觉或许是对的,但它并不能告诉你,要怎么去验证正确性。毕竟上法庭的时候,法官不可能采取感觉这种说法。”福尔摩斯道。
“好吧,你有理,那么你推测出了什么吗?关于这个修斯的为人。”苏叶摊手。
福尔摩斯咳了一下,左手握拳抵住嘴唇,“不得不说,你的感觉是正确的。修斯可不是一位正义的律师,相反,他有点不择手段了。”
“从他桌子上的照片可以看出,他有一位秘密情人,而这份感情是见不得光的。另外他的上位也并不多光彩,我查到,从他进入这家律师事务所,一共走了七位律师,这真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不是吗?”
“这家事务所是全伦敦,或者说全英国最好的律师事务所,创办人是具有传奇色彩的律师,他曾经帮助英国打赢和法国的官司,为我们赢来了一个涉及几十亿的大单子。而这家事务所的投资人是威廉公爵,因为他,事务所好几位律师走上了政治仕途,成为了法官。这是难得的改变阶级,晋升的机会。一般人进入了这里,就不会舍得离开。”
“往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的人不超过五个,可他才来了几年,就走了七个。这其中有原来带他的前辈,他的上司,和与他一同进入事务所的同学。”
“也就是说,他确实不择手段往上爬,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初那个遗产案,是他耍了手段的。那份遗嘱是真的,赖特并不打算把遗产给自己的儿子,而是给了这位哈里森。修斯通过违法的手段,收买或者威胁那些见证人改口?”苏叶猜测道。
“你的猜测很合理,但要验证这个猜测的真实性,我们还需要找到哈里森,以及那个在他入狱后,帮他寄威胁信的人。”福尔摩斯不否认这种可能,但需要证据。
两人乘坐马车来到监狱,通过福尔摩斯一个狱长朋友,顺利见到了哈里森。
哈里森是一个瘦弱的青年,并不愿意搭理他们,见他们进来也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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