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随意交谈的时候,三年级的前辈吧哒转开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考试前两周突然开展学委会议,想也知道会是什么内容,无非就是重申考试纪律、鼓励复习一类的话题,再由学委在下午的班会上传达给其他人。
虽然我很想就经理的事打扰一下谷地,但她连这样走个过场的会议都在认真地做笔记,我实在没办法。
志津田因为要上音乐课匆匆离去,我则快步追上谷地。
谷地同学。
咦?!谷地仿佛见了什么惊悚的东西似的,左右扫视了一圈周围,有,有什么需要鄙人帮忙的吗?
鄙人?
正事要紧,我对谷地说了排球部正在招募经理的事,意外地她并不是很抗拒。
试着了解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说服她是洁子的工作。
我于是点头,中午的时候我把招募海报拿给你吧?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不妥,谷地又露出了那种整个人几乎掉色的惊悚表情,不不,怎么能劳您大驾!还是我去找清水同学就好!
她跌跌撞撞地跑走了,我不禁有点担忧自己有没有在不经意间胁迫她,而她是不是碍于同学情面才没有马上拒绝。
努力地回忆,试图找到勉强了的细节。
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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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也想过谷地不会来了的这种可能,结果吃过午饭不久就碰见了她。
彼时我正从走廊的储物柜的底部抽出打算拿给影山的参考用书,影山站在我旁边等着,困意十足地打着哈欠。
明明睡足了七小时的我,被传染了也打了一个。
你为什么这么困,昨晚去做夜行侠了吗?
影山的头耷拉着,双手握拳搓眼睛,卷走眼角的泪水,半夜突然想着必须要去东京,所以起来学习了。
我抽了抽嘴角,那健康管理呢?
影山一脸不爽,撅着嘴不回话,倒是路过的石原随口抛下一句,清水你好像影山的妈妈哦。
有半夜起床学习的儿子我会很困扰的啊。我耸耸肩膀,和石原一唱一和着开影山的玩笑。
啊?那双冷冽的吊梢眼一抬,石原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飞快溜进了教室,而影山还在认真地说:怎么可能叫你妈啊?你是男的。
我都已经习惯影山总在奇怪的地方较真了,正要接话,影山朝我身后抬了抬下巴。
那个人好像是找你的。
我和影山齐齐看过去的时候,谷地发出了惊恐的一声噫。
影山没对她的惊惶给出什么特别的反应,拿到参考便走了,留下我和谷地大眼瞪小眼。
我抽出招新海报递给她,谷地战战兢兢地接过,好像我递过去的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手榴弹。
她该不是有哪里误会了吧?
我对谷地叹气,谷地同学,是我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害怕了吗?
谷地呆滞了一秒,飞快地摇着头说,不是的,不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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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搭起小剧场来倒是放得很开了,完全沉浸在表演里面。
吶吶~三班的影山同学,超级酷身高也很高呢!
就是就是。说这话的时候谷地又跳到了左面,尽管我没见过实景,但总觉得她连点头的动作也惟妙惟肖,啊,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清水同学,笑起来真心很温柔啊!
可是影山同学还是排球部的ace吧!感觉超英勇的!
哎谷地点着下巴,作思考状,可是啊,还是要学习好的人才更
本来我应该对她说的话露出一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只是目前的状况不知道对谁来说更糟糕一些。
走廊上的人都在盯着谷地,就连走到门边举着参考书想对我说些什么的影山也停住了脚步。
在宁可当街丧命,也不愿社会性死亡的日本,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谷地,犹豫之间便为时已晚。
我的神啊我都在说什么啊!谷地几乎要躺倒在地上了,还请留小的一命。
她停下来之后,便不再有路过笑着看热闹的人了。
我是不介意,但她继续带着对影山的误解,洁子的邀请就会变得很困难,这么想着,我招呼影山过来。
他一边抱怨着这种无聊的事怎么可能聊那么久,一边挪动步子在谷地面前站定。
影山走过来之后那种即视感突然明了我们两个这样站在娇小的谷地面前,效果大概和街边收保护费的混混类似。
不过现在顾不上那个了,我指着他的脸对谷地说,很帅气的一张脸,对吧?
谷地板着脸,无法窥探她的灵魂是否状况良好,但她点了点头,大概算是赞同。
那,请想象一下他翻着白眼打瞌睡的样子。
哈?影山唰地一下挣脱了我按着他肩膀的手,拒绝再像动物园里的猩猩一样被观赏,为什么说我,刚刚明明也有你的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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