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让大丫鬟青鸾和黛玉一道去,当下虽然心疼,可贾敏走不开,她要留在这儿把事情弄明白。
贾母铁青着一张脸,立时就盘问了几个嬷嬷,险些没气得当场呕血!
看着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跟前的王夫人,贾母真想上前给她几个嘴巴。
可她是老太太,不能再乱,贾母忍着怒气,双目滚圆,厉声质问:“你是当太太的人,怎么做事半点稳不住!?”
“家丑不可外扬 ,你是生怕家丑无人知!你还要不要你儿子的名声了?纵使那丫鬟不好,何必折腾的沸反盈天。”
王夫人依旧垂首不答,只说:“媳妇一时气急了,没想周到。”
贾母看着王夫人油盐不进的样子,冷笑道:“好啊,我晓得,这是我指过去的丫鬟,就算你要打到我脸上来,也想一想宝玉!”
谁人不知道袭人原本叫珍珠,是贾母指过去的丫鬟,当下这丫鬟丢了丑,正好把贾母一张老脸扇得火辣辣的痛!
王夫人连忙跪下,仍旧是一副木头样,左右这事已经做了,她现在又能如何,王夫人不觉自己有错,那些妖妖娆娆的丫鬟,合该杀鸡儆猴。
王夫人依旧垂着头:“老太太,媳妇儿哪敢。”
贾母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敢,不敢会把孩子们都吓成那个样子?!”
贾敏看向王夫人的眼神不免怨怼,青天白日的,黛玉她们原本想去吓一吓宝玉,想不到就见王夫人凶神恶煞的大闹一场,两个同样恶狠狠的老嬷嬷把袭人直接赤身裸体从屋里拖出来……
二嫂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就算气急了,也该维持体面,传出去不得好名声,还吓坏了家里的姑娘。
王夫人一副死人样不说话,宝玉的乳母李嬷嬷掀了帘子进来,跪在贾母跟前等着回话。
贾母腾出几分精神,问李嬷嬷:“宝玉发热退了吗?”
李嬷嬷小声:“已是吃过药,想是过一会儿就会……”
贾母挥挥手让她退下,转过脸来继续训斥这个儿媳,真真是恨铁不成钢:“他年岁小不懂事,你不好好教导,只会吓他,一会儿孩子叫你吓出好歹,你怕是没地方去哭!”
贾母说着老泪纵横,声音哽咽:“珍珠是家里买的死契丫头,原先前家里过不下去,几两银子卖了换口粮的,我见她伶俐做事周全,送去宝玉那边,想不到竟是包藏祸心!”
说到底,还是她这个当祖母的看走了眼。
崔氏原本不想蹚浑水,又担心这么下去,贾母急出好歹,连忙圆场道:“母亲对宝玉的心,我们看在眼里,自然样样好的都紧着宝玉。”
尤氏被迫看这么一出戏,她也看不下王夫人行事,况且宁国府里比这荒唐的事多了去,也没见自己像王夫人似的一惊一乍。
尤氏跟着附和:“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日里看她像是好的,哪知人心隔肚皮,瞧着宝玉好性儿,可不是被哄了?”
贾敏现下听见宝玉这个词儿就后脊背发凉,她可不管贾宝玉什么面子。
真真是个人摸狗样的东西,白长一张好皮囊!
贾敏养了林璋林珺这么大,都没见和丫鬟调笑过,贾宝玉才多少年岁,竟然……
竟然还在白日里,挑着大家都在看戏的时候。
不知有多急色,居然半点也忍不住,也不瞧瞧自己多少年岁,白日宣淫,将来坏了身子,都没处哭去!
也不知那混账几时学会的,自己这个当娘的,竟然放着黛玉在荣国府里十来日。
贾敏背心几乎都汗湿了,虽然自己就在此地出生长大,当下却片刻都不想多呆。
见老太太情绪稳住,黛玉也缓过来些许,贾敏连忙带着女儿归家。
湘云也被吓得不轻,闹着要回,贾母赶紧叫人将湘云也送走。
等到晚间,贾政公干回来,但见母亲一脸疲惫:“我老了,管不得那么多,宝玉身边的人,你要多留心,先前还有一个晴雯也是我屋里出去的,今后仍旧在我这边,让你们奶奶另给宝玉找个针线上的人。”
贾政还没来得及和王夫人对峙,就被贾母叫过来,看见母亲形容枯槁,神情萎靡,深感愧疚:“母亲……都是宝玉那个孽障!”
贾母终归心疼宝玉,忙摆手阻止:“他才多大,又懂多少?都是身边的人教唆,如今被吓得病了发着热,你个当老子的,当真心疼他就别动不动只知道打人,他屋里的丫鬟都换了,外面跟着的人脉也要换。”
贾政被贾母劝住,想想自己幼时也被人引诱过,当下没有多责备宝玉,反而觉着儿子有些可怜。
在贾政看来,不过一个丫鬟的事,虽说是老太太屋里出去的,后面算王夫人的丫鬟便成,神不知鬼不觉打发,本可以不必闹得如此难堪。
贾母呼出一口浊气:“她才是宝玉的老子娘,今后宝玉屋里要放什么人,只有她说得算,卖也好,买也罢,我是再不管的。”
听得这话,贾政羞愧欲死,恨不得跪下在贾母跟前磕出几个洞:“儿子将宝玉移到东北角去,必定好生管束!”
老太太心累身子也累,疲惫挥手,让贾政退下。
作者有话说:
王夫人从原著到这里都很短视
没有一点点的大局观
原著里面抄检大观园,就是一件蠢事
所以她听见宝玉出事,第一时间只想着杀鸡儆猴,打贾母的脸,只顾着自己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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