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又或者是一个瞬间的开窍?
兰波作为法国土生土长的人,他相信爱情,但也继承了浪子的基因,如果不是魏尔伦过于在意中也找不找对象,即便中也和家里所有人挨个恋爱过一遍,对兰波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程度。
而眼下,细想着两个异世界里斯图卡做的事,尤其是在关系暴露后,斯图卡为了转移魏尔伦注意力而将目光引到了其他平行世界……
看起来真的很拼了。即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都觉得斯图卡已经很有诚意。
可是好端端的局面,被中也无意间打破了。单纯的中也压根没想过自家大哥根本不想听到弟弟夸奖任何人,为任何人说好话,尤其还是给斯图卡说好话。
……啊,让中也附和魏尔伦,或许让他待在那个处境上不出声也是不可能的吧,不符合对方的性格。要说谈不拢两人和魏尔伦大打出手替斯图卡找回场子,可能性都极大。
兰波摸了摸鼻子,觉得斯图卡有点可怜——他也喜欢了一个木头。
颇有种微妙的惺惺相惜之感。
魏尔伦可能对中也的情绪捕捉不是很到位,但对兰波的不一样。他很敏锐的道:“你也站在斯图卡那一边?”
兰波:“没有。你知道的,我在乎的只有你的感受而已。不过中也确实也长大了,他会对这种事情好奇很正常。”
魏尔伦硬邦邦的说:“他不是人类。”
兰波用右手抚摸魏尔伦的侧脸:“你也不是人类,但你爱我,保罗。不管是吃喝还是情/欲,都是生而在世自然而然的生理需求,也许你不应该将这件事看得太重。”
魏尔伦皱眉,他不说话。因为他也是接受这条理论的。不然不会在当初兰波失忆朝他上下其手的时候,他虽然吃惊但也没拒绝。
即便是当年搭档时期,如果兰波提出这方面的需要时,魏尔伦觉得自己也不会拒绝。
兰波的角度很刁钻,让魏尔伦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从内心深处,他是不愿意的。
“你不想让中也和别人接触,是担心他会沉浸在这种人类的感情之中,遗忘自己是怪物的身份,等到被揭穿后,被区别待遇而受伤对吧?”
兰波的话,让魏尔伦更无法反驳。如果说魏尔伦是那种不容中也有任何自主想法的变态大家长,那他不会任由中也待在斯图卡家,他平日里也不会特别关心对方去做什么。
他之所以不想让中也和他人接触,担心他受伤,那是因为魏尔伦曾经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经历。
他从牧神的实验室,那个狗笼一般的地方被兰波解决出来,兰波是第一个知道他身份后没有转换态度的人,甚至还对他伸出了援手,将他从黑暗中带到外面,让他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
所以兰波是特殊的。
但其他人不是。法国战力局、欧洲谍报局,乃至于他之后接触的那些人,但凡知道他的身份后,想的不是除掉他就是利用他,又或者畏惧他。
曾经魏尔伦也想过积极的表现出自己的作用,让那些人能接纳自己,但这只是不成熟的想法罢了。
怪物,就只是怪物。是异类。
在那些人眼里,他就只是一样工具而已,可以是兰波的附属品,他的外置刀,而不是与他们同样的人。如此,魏尔伦就更不愿意諵諷将自己视为人类,他觉得作为孤独的怪物,对他自己更好。
正因为如此,他不愿意让中也走上自己的老路,在得知对方的存在后第一时间就是想将他护在羽翼下,远离那些痛苦。
……因为真的很痛。
如果破茧成蝶要承受住死亡般的痛苦,那他想让中也越过这一步,直接变成自由的蝴蝶。
可在中也身上,这种想法就不适用了。斯图卡乃至于那个家所有人,更甚至外面的魏尔伦所认识的中也的朋友,他们都没有对中也区别对待,更甚至连自己也被接纳。
他曾经预想过的痛苦,是不存在中也身上的。
兰波深知如何说服魏尔伦,他道:“他没有受到伤害,在那个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与众不同,但他们并非用是否人类这层身份去分辨,而是用‘同伴’去相互迁就,去融合。我们不也是这样吗?你不是人类,但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亲友,是永不背叛的同伴。”
魏尔伦,他发现自己依旧无言以对。
兰波:“换种方向去想,既然这是无法拒绝的生理需求,与其去找外面的人,不如家里的人更安全吧。况且那人还是斯图卡。你说了,他和你是半个同类。”
魏尔伦:?!
兰波无奈的道:“你终于意识到这点了吗?保罗,换种心态去想吧,他们在一起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目前为止……受到伤害的是斯图卡吧。”
他数着斯图卡这段时间的惨状:“挨饿受冻高负荷运动,带我们去各种平行世界,回来后还没休息就又被你追着锤。而被锤的原因还是因为中也给他说好话……不好意思,我真的会同情。”
魏尔伦梗着脖子说:“他自己都打那个金发幽灵。”
兰波看出他在嘴硬,道:“恩,所以他被你打了,还不止一次。他在很用心的讨好你,顺着你,向你证明他对这段感情的诚意,甚至不惜为此改变自己的作风。你知道的,斯图卡的性格这么多年都没变过,如果他觉得麻烦没必要的话,他不会这么做,就算是家里谁出事了,他也不会绕这么大圈子,直接用武力解决,可他在让你接受的这件事上,已经做得很好了。再者说了,他这也是顾虑你的感受……保罗,斯图卡不想伤害你。在他心里,你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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