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王府伴读书僮

    楚国，炎修大陆诸多普通的国家之一，占地百万平方公里，城池六十，定都于宣京。是方圆千万公里之内最大的三个国家之一，国力算得上不错，国主是新登基不到五年的十八岁少年，这些年楚国所有的军政要务都压在国主的亲叔叔——已经十年不问政事的楚王身上。
    皇室同室操戈的事情，历史上并不稀奇，可是这位楚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却是对这个位置并不赶兴趣。之所以站出来，无非是因为他乃是楚国的第一高手，并且在军中有极大的威望，只有他才镇得住朝堂上的群臣，受先皇嘱托才站出来的。只等国主渐渐懂事了，就还政于国主。
    “记得金銮同唱第，春风上国繁华，如今薄宦老天涯。十年歧路，空负曲江花。闻说阆山通阆苑，楼高不见君家。孤城寒日等闲斜。离愁难尽，红树远连霞。……”朗朗读书声从一间奢侈的书房中传出，整整一个时辰都没有停过。
    一个时辰过去了，书房后窗突然打开来，一个十来岁的帅气少年动作熟练地翻了进来。书房之中正在读书的少年，一脸轻松地吐了一口气，放下了书本，轻声说道：“世子，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王妃就要来查房了。”
    帅气少年熟练无比窜进了屏风后面，换了一身干净华丽的衣服，洗了一把脸，说道：“竹心，你放心吧，我什么时候露过馅？又辛苦你了，换我来吧。”
    “小人不辛苦，世子怎么吩咐，小人就怎么做，这是小人应该的。”方竹心一边起身让了位置，一边走到了屏风后面，换了一身蓝黑色的仆人袍子。
    方竹心刚换了衣服走了出来，站在帅气少年身后，静静地站着不久。一阵敲门声从门外响起：“天赐啊，打开门吧。”
    “是王妃。”方竹心一边轻声说道，一边走去开门。
    一个华贵美丽的少妇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丫环，端着一些精致无比的点心也走了进来。
    “书读完了吗？”华贵少妇慈爱地问道，“累了吧，过来吃点东西再接着读。”
    “母亲，孩儿已经读了一个多时辰了，今天可以休息了。”帅气少年笑眯眯地回答道。
    “哦，那就好，过几天你父王从宣京回来可是要考你的功课，如果通不过，可是要重罚的哦。”华贵少妇开口说道。
    “母亲放心，孩儿是真金不怕火来炼。”楚天赐笑呵呵地说道。
    楚王妃也不多说什么，一脸疼爱地看着楚天赐吃东西。她知道自己这个孩子虽然顽皮，但确实是聪明绝顶，这点小小的功课还难不倒他。
    “竹心，你也来吃点。”楚天赐招呼着方竹心一起坐下吃东西。
    “世子，这不合规矩，小人毕竟只是一个下人。”方竹心非常地懂规矩，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赶紧拒绝道。
    “哦，那算了。”楚天赐并没有再勉强。
    楚王妃暗暗点头，心里非常满意方竹心的表现，微笑着说道：“竹心啊，你陪着世子读书，也辛苦了，也吃点东西吧。”
    王妃亲自开口了，方竹心接过了丫环递来的糕点，拱手一礼道：“多谢王妃赏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你这小家伙，当年带你进王府的时候，你才三岁大，一转眼就已经九年过去了。”楚王妃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王爷、王妃还有世子对小人的恩情，小人这辈子也还不完啊。”方竹心真心地回道，如果不是当年被王妃捡了回来，早就冻死饿死在街头了。当年虽然还很小，但方竹心却是记得从昏迷中醒来时的那一幕，以及这几年在王府的日子，楚王府一家子对自己的恩情真的是比天高比海深。“竹心”这个名字也是王妃所取的。
    夜色降临，方竹心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回想着小时候初进王府的日子，手中拿着戴在颈项上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篆文的“方”字，这是他从小就带着的东西，因为有此玉佩，方竹心才没有跟着王府主人姓“楚”。作为世子书僮，在王府下人之中，地位自然要稍高一筹，所以方竹心是一人住王府外院的单间，在王府之中，有这样的待遇，下人之中，只有三个正副管家和教书先生。一直以来，方竹心都是在王府众下人妒忌和羡慕的眼光下长大，久而久之，就不怎么合群。
    时间过得很快，三天一晃而过，离府多年的楚王终于御下了重担，还政于当今国主，回到了自己的封地。
    楚王回府，自然是王府的大事，一大早，外院的下人就在管家们的招呼下，忙里忙外的准备着。
    王府之中，内院有一个正妃，八个侧妃，以及十几个妾侍。
    楚天赐是正妃所出，自然是王府世子。其实楚王的儿子远不止楚天赐一个，一共有九个儿子，大的有十六七岁，小的才刚满六岁。楚天赐虽然是嫡系世子，将来王位的继承人，也只排在第五，在他之上还有四个哥哥。当然，在地位上，王府诸多小王爷以他为尊。
    楚国以礼、仪、仁、孝治国，这礼不可废，作为嫡系正妃，楚天赐的母亲在王府内院说一不二，没有哪个侧妃敢于插话，妾侍就更别说了。一般正妃看哪个侧妃不顺眼，甚至可以直接废掉！不过好在，楚王妃出身尊贵，仪德贤惠，这样的事情倒是没有在楚王府发生过。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方竹心作为一个深受楚天赐信任的下人，他的处境才十分郁闷，那些不敢找楚天赐麻烦的王府其他小王爷只有找找方竹心的麻烦，而王府不够级别的下人，没人敢招惹他，更没人敢亲近他，怕被其他小王爷给一起恨上。不过郁闷归郁闷，身为王府世子的跟班，就算是那些身份尊贵的小王爷也不敢太过份，顶多就是一些小麻烦，倒不是很委屈。
    中午时分，王府大门敞开，一群下人站在门边，分两边站得无比整齐，大管家等候在门外。当看到一辆豪华的马车在两队兵士的护卫下，缓缓地从远处开来。大管家就扯开了嗓门大声道：“王爷回府了。”
    楚王妃穿着正装，率领着八位同样貌美的侧妃从内院走了出来，在门口一同等待着。
    另外，王府的九个小王爷也站在门口迎接，每个王爷身后都站着自己的跟班或书僮。方竹心自然是站在楚天赐身后，安静地看着车队缓缓接近。
    终于豪华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一群人除了王妃以外，其他的包括八个侧妃和九个小王爷都跪了下来，齐声喊道：“恭迎王爷回府！”
    车夫拉开了马车的帘帐，一个身材雄壮无比透着一股压力的威严中年人从马车上走了出来，跳下了马车，淡淡而不失威严地说道：“起来吧，进府。”
    众人这才站了起来，大管家高声喊道：“王爷进府了。”
    楚王拉过王妃的手，脸上这才露出几许笑容道：“爱妃这几年在家操持家务，实在是辛苦了。”
    “妾身不辛苦，倒是王爷这几年在宣京才是操劳了。”楚王妃笑着回答道。
    “以后就不用再操劳了，国主也长大了，本王也真正闲了下来，哈哈哈……”楚王显然非常地开心，龙行虎步地踏进了王府。马车后面还有几车箱子，二管家和三管家招呼着王府的护院抬箱子进王府。
    方竹心虽然站在人群里并不起眼，可是他仍然能够从护卫马车的兵士们身上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压力，特别是王爷身上的压力最盛！
    打小体质瘦弱的方竹心在灵觉上却是无比地敏锐。
    王爷回府，自然是热闹了一番，当日整个王府都欢庆无比，每个下人的例子钱也多了一倍。
    热闹了一天之后，王府又恢复了平静。
    回府之后的楚王，在第二天就招集了九个儿子以及六个女儿，考较他们这几年的各种功课。楚天赐凭借着这两天的突击，无惊无险地过了关。
    文考倒是没有什么，武考可是让方竹心大开眼界，一颗碗口大小的树木，世子的几位哥哥竟然一掌一拳就打断了，简直让方竹心难以置信。
    “嗯，很好，非常好，本王非常开心，你们果然没有偷懒。”楚王非常高兴地说道，转而对楚天赐说道：“天赐，是不是很惊讶？你也十一岁了，明天开始你也可以进演武院，修习武道了。”
    楚天赐比方竹心有见识得多，这两年来，他常常悄悄地去演武院偷看，自然明白很多事，听到楚王的话之后，高兴地跳了起来，生性喜动的楚天赐早就想学武了，只是王府的规矩，没有楚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偷进演武院偷学。
    演武院虽然地处王府外院范围之内，可却是非常特殊的一个院子，守卫森严。
    “那竹心呢？”楚天赐又问道。
    楚王看了一眼方竹心，点了点头道：“本王准许他与你一同习武了。”心中却暗叹，就算准许，以方竹心的体质怕也是前途暗淡。
    “谢王爷。”方竹心十分聪明地跪下谢恩。
    第二天，楚天赐和方竹心起了一个大早，在大管家的带领下，兴冲冲地来到了演武院。
    宽阔的院子四周摆放着各种兵器，闪烁着寒光，看上去这些兵器都是精挑细选的上等货色。
    教导各位小王爷习武的，乃是一位强壮的中年人，他是王府护院的首领。
    “世子，这位是祥叔，以后就由他来教导世子习武。祥将军当年可是跟着王爷驰骋沙场，纵横无敌的大将军，无论兵道武功皆是楚国少有的，世子可要认真学啊。”大管家恭敬地介绍道，在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后就退了出去，虽然他是管家，可也不能在这里久呆。
    “参见世子殿下。”祥叔向楚天赐行礼道。
    “祥叔快快请起，您可是父王的老部下，也算是我的长辈，以后还要请祥叔多多指导。”楚天赐懂事地回答道。
    “只要世子想学，属下自然倾囊相授。”祥叔沉稳地说道。
    “那我们开始吧。”楚天赐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武道修习首先从筑基开始，筑基境分为十重：一重练皮，二重练肉，三重锻骨，四重内壮，五重气息，六重定脉，七重通经，八重真气，九重神力，十重窥玄。人修炼到第十重，拥有十二担之力，窥得通玄秘境，有希望再踏一步，后天返先天，进入通玄秘境。而王爷就是通玄秘境第一重，先天境的高手，就已经是楚国的第一强者，跨入先天便可延寿百年，那是传说中的境界，属下才修炼到第九重神力，身有十担之力。”祥叔羡慕地说道。
    “筑基境？通玄秘境？”方竹心听着这些话，感觉到一阵神往，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事情，普通人通过修炼，可以达到十二担的巨力，十二担就是一千两百斤，这是什么概念？一拳可以轻松打死一头牛，更不要说人了。强，太强了！而且跨入先天境竟然可以延寿百年！多活百年啊，就算是方竹心这样一个心静之人，也不禁为之动容。
    “通玄秘境是什么境界啊？”楚天赐开口问道。
    “所谓通玄，就是通达天地，玄妙自得，脱去凡胎，练就法力。传说，通玄秘境修炼到第三重，就可以修炼术法神通，喷吐水火，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祥叔轻声说道，语气中也同样无比地向往。
    两个少年听得呆掉了，喷吐水火，飞天遁地，无所不能？这是什么概念，在这一刻，两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心里刻印下了修炼的念头，这个念头无比地强烈。
    “术法神通是什么？”楚天赐又问道。
    “所谓术法神通，其实是两个概念，术法是指运用各种神奇的天地灵气，而成型的强大力量，可以用来攻击和防御，还能够用来治疗伤势等等，在我们炎修大陆，火性灵气无比充沛，术法大多是以火属性的攻击术法为优。而神通，就是天地之间的伟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不可思议的存在，极难修炼。神通和术法的区别，就有点像树根与树叶的差别。修炼了术法和神通的人，就不再是普通人了，而是仙人一般的存在。在整个楚国是找不到的，不仅仅楚国找不出来，就算是方圆千万里之内的各国也找不出来一个。你们就不用多想了，只要你们能够在七年内修炼到筑基第六重定脉就已经很难得了，可开石之弓，再往上修炼，就越是艰难。我修炼了整整三十年，也不过才筑基第九重神力的境界。”祥叔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