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回去把你嫁给世子算了。”雷漪道。
海棠连忙求饶,“别别别,我要跟在小姐身边,小姐对我最好了。”她把头伏在雷漪膝盖上,撒娇求饶,转而又说道:
“小姐,没事,咱们就先回去,管外面那些碎嘴子怎么说呢,只要你健健康康的,海棠就别无所求了。”
“傻丫头。”主仆两个抱在一起。
京城这边,皓瑞精心筹备的琉璃商楼选在了他大婚之后正式开业,他还请了丈母爹过来剪彩。
巍峨的高楼,悬挂的都是五颜六色的琉璃盏,走进去,大堂里面正中间摆放着一尊一人高的金色琉璃财神爷,流光溢彩,那金元宝光亮得能照见人脸。
两旁摆放着各种琉璃摆件,华美精致,琉璃楼两边连通着一排商铺,碗盏、花瓶、砚台、灯笼灯罩、笔筒毛笔、动物造型等各种琉璃制品应有尽有。
二楼则是首饰专区,专卖琉璃首饰,其中的琉璃耳环卖得十分火热,二楼挤满了小姑娘小少爷。
三楼则是贵宾定制区,由贵宾提供需求,那边壁璃窑烧制出来再运送过来。
一时之间,琉璃名声大噪,一度成为京城潮玩。
何玉书陪着她娘在琉璃楼里闲逛,人见了都称呼她二少奶奶,听得吴夫人很开心。
皓瑞在楼里忙活,百忙之中还要溜过来偷偷看媳妇一眼,对何玉书打着口型:“晚上我早点回。”
何玉书看明白后羞红了脸,连忙点头让他赶紧走。
吴夫人满心欢喜,“好,你们夫妻恩爱,我这下算是放心了,你以后就跟着你夫君好好过日子,凡事要问过夫君的意见,千万不可走了你娘我的老路。”吴夫人悉心交代道。
何玉书满面含春,“娘,我知道了。”
两人走到二楼首饰区,正要选几件首饰带回去给莹莹,忽然人群之中吵闹起来。
何玉书作为琉璃楼的女主人,立即就过去查看,“怎么回事?”
一群姑娘们后退开,人群中一个男子躺在地上打滚,胡乱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嘴里哭着喊着:“要喝奶!现在就要喝奶奶!”
一些姑娘们赶紧就避开了,还有一些觉得好奇和好笑,和姐妹们围观偷笑。
“这是谁家的少爷?怎么这个样子?”
“你不知道?这是前兵部右侍郎齐大人家的傻儿子,人都叫他齐大傻。”
内里有那四五十的老婆子,笑嘻嘻地逗他:“要喝奶啊?喝奶要回家找你娘喝嘞。”
有人跟着道:“他娘一把年纪了,还有奶吗?”
“哈哈哈!”其他人跟着笑,齐大傻兀自在地上打滚,哭闹不已,丫鬟拉也拉不起来。
一个年轻媳妇羞红了脸,蹲下来哄齐大傻:“乖,咱们回去喝。”
齐大傻上去就掀她的衣服,“我现在就要喝。”
那媳妇吓了一跳,这么多人呢,她下意识就将齐大傻推开了,力气大了点,给他推了个仰八叉。
一个丫头慌忙扶住齐大傻,对那媳妇威胁道:“你敢推我们少爷,奴婢回去要告诉老夫人去,到时候你又免不了一顿打。”
周围人都窃窃私语,这下人竟然这样跟主子说话?瞧这姑娘的装扮,是主子吧?
年轻媳妇捂着脸,羞愤欲死,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干脆在地上哭嚎起来,“打死我!你们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何玉书立即叫小厮来,“家事还请回家处理。”
小厮过来,连哄带拖地将齐大傻弄了下去。那年轻媳妇看见何玉书和吴夫人,愣在原地,哭都忘了。
“大姐!”
吴夫人惊了下,细看那媳妇,这才认出来,原来是自己那嫁入京城的二妹,吴艳秋。
“呵,呵呵,二妹,你果然是高嫁了,兵部侍郎家的少奶奶,真是一朝飞上枝头了。”吴夫人心情激动起来,悔恨、怨念还有痛快的感觉,一起涌上心头。
何玉书仔细看了看那女子,果然是二姨,只是这些年,她瘦了太多,整个人看着比实际年龄老许多,走在大街上她指定认不出来。
“大姐,你救救我吧,我快活不下去了!”吴艳秋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何玉书皱眉,忙叫人给请到隔音的雅间里,省得叫人围观看笑话。
吴艳秋跪在地上忏悔:“当年是我跟袁夫人说了你和娘的计划,我贪心,我只是想嫁个好人家,像你一样——”
“呸!你是贪心吗?你是心坏!你拿自己妹妹的名声、性命当垫脚石啊你!”吴夫人指着吴艳秋大骂,气得胸口一起一伏,何玉书赶紧给她倒水抚背。
吴艳秋泪水哗啦啦,“我也没落着好,我嫁到这里,成亲之后才知道,丈夫是个傻子。今日你们看到的,还只是九牛一毛,这齐大傻,天生痴傻不说,还毫无廉耻之心,大白日的,不拘什么地方,拉着我就说要喝奶,我若不依,他就要撒泼打滚,他那个老娘便强逼着我……”
吴夫人骂道:“你不过就是脱了衣服喂奶而已,我妹妹那是丢了一条命啊!”
吴艳秋捂着脸,“若早知道这样,我不如替三妹去死了。”她跪着爬向吴夫人,“姐姐,你现在有权有势,你替我说句话,救妹妹我出去吧,什么荣华富贵我都不要了,我只想离开齐家。”
“救你离开齐家?那谁将我妹妹的命还回来?让我救你,你做梦!”
吴夫人站起来,绝情绝义道:“吴艳秋,我跟你说,从此以后,我只当你已经死了,你以后跟我们家再无任何瓜葛。我告诉你,这都是对你仁慈的了,若不是这些年我在庵堂里修行静心,今日我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
吴艳秋绝望流泪,“姐姐,我也是你妹妹啊!”
“你何曾把我当姐姐看了?若是你此时飞黄腾达,你见我又是一副嘴脸嘞。不过是你落魄了,要人帮忙了,才跟我卖起情分来。来人,赶出去!”
吴艳秋彻底没了希望,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又仿佛一朵枯萎的花。
“姐,这都是我自作自受,我不怪你。”
她踉跄走出门去,叹一声,“三妹啊,你死得蹊跷,我们姊妹俩,谁都没有赢,都栽在她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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