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才不知道什么后走到了老袁头的背后,手里捧着一块大石头,狰狞着脸。
看到老袁头倒地,脑后渗出一片鲜红的血迹后,他的头脑才渐渐冷静下来,转而开始恐慌。
“是他无礼在先的,你们可都看见了啊。”
王秀才丢了石头,又补充了句:“今天这事,可不怨我啊!”然后撒腿就跑。
其他人也跟着跑了,只剩下郑老伯,来到老袁头面前,一声声呼唤。
老袁头头痛欲裂,昏昏沉沉。
郑老伯只好先奔到村里,喊来巡逻队的人帮忙。
正好袁泗带着人过来,郑老伯大喊:“小袁啊,快来帮忙,一个老哥哥被砸破了头!”
袁叔连忙带着人过去,一看竟然是老袁头,心头陡然一跳,他感受到自己内心着实慌张起来。
“老袁!老袁!你咋了?”袁叔唤着老袁头。
老袁头吃力地睁开了眼,知道自己头破血流,啥也没说,只是费力地从怀里掏出来包好的半只鸡。
“儿子,拿好,别叫血弄脏了,爹给你留的。”
然后就昏迷过去。
“老袁?老袁?爹!”袁泗大喊,瞬间湿了眼眶。
老袁头被送到了小白家。郎中给包扎了头部,说要是能醒过来,就无大碍;若醒不过来,怕是不得行了,毕竟年纪大了。
袁泗找郑老伯问了事情经过,立马带了人找到了王秀才家。
王秀才还躲在屋里不肯出来,袁泗直接将他家的门给卸了,吓得妻儿老小全都躲到柴房里。
“姓王的,你伤了我父亲,出来受死!”袁泗一甩手中的鞭子,空气中传来一声响亮的鞭声。
王秀才在屋内大喊:“一介草民,胆敢欺辱秀才!”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一个秀才算什么玩意儿?”
袁泗走进去,将王秀才拉了出来,扔在地上,拿鞭子抽了四五十鞭,直抽得他浑身血痕,皮开肉绽,在地上翻滚扭曲,嘴里不住地求饶。
“你给我记住,葫芦村的人,不是你想欺负就能欺负的!若我父亲无事便好,若有事,你直接去牢房读书吧!”
袁泗愤而离开,回到金葫芦饭馆,收拾了老袁头的衣物准备带回葫芦村,再次与断眉等人擦肩而过。
断眉一行人走过之后,还回头看了一眼袁泗的背影,“这人身上一股子杀气。”
且说胡凌霄送走了宾客,绞尽脑汁地想如何处理这件事。她第一时间派人去丢尸体的地方查看,小厮跑回来回禀道:
“小姐,找不到尸体了,应该早被野狼啥的叼走吃了。”
胡凌霄再次确认:“你确认人真的死了?”
小厮点头:“真的死了,死得透透的。”
胡凌霄反而放心,死无对证,只要她咬死了自己是那老头认的干孙女,对方也无可奈何。
铁树捧着一包东西来,哭道:“小姐,这是那老头的东西,还有一些我没有扔的。”
胡凌霄头皮一炸,大叫一声:“你是要害死我全家吗?”
忽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夺过来那些东西,一一翻看,果然叫她找到了一个荷包。
铁树解释道:“这荷包上面是金线绣的,里面的香料还很名贵,我就没有丢。”
胡凌霄打开荷包,里面装着一些名贵的沉香,她仔细一摸,荷包夹层里面似乎有东西。
她拆开荷包,发现一张纸,上面写着一首打油诗,落款是“窦塔”二字。
胡凌霄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断眉这边乔装打扮,询问层霄酒楼旁边茶摊子的茶博士。
“您月前有没有见过一个浓眉深目、身形健壮、身穿缁色绸衣、身背小包袱的六旬老者,来这酒楼里喝酒?”
茶博士一边烹茶一边说:“这酒楼每天这么多人进进出出,我怎么记得住?”
打听的人有些泄气,忽而又听那茶博士说:“倒是有个被抬出去的醉汉,长得跟你说的有些相似。”
抬出去的醉汉?断眉一行人觉得绝对不可能,头儿是千杯不醉,不可能喝成醉汉还被人抬出去的。
他们继续四处打听,连饭菜好吃的金葫芦饭馆都去了,可惜什么也没打听出来。
接连几日,断眉打听不来消息,心生焦躁,甚至飞鸽传书到京城,请大师给卜了一卦,测算头儿的生死。
大师很快传回来卜词,只道老先生命数未尽,尚在人世。断眉这才略微放心。
这日,胡凌霄亲自带着东西,找上了断眉等人的住处。
“你还敢来?”一个汉子问。
胡凌霄强装镇定,“我与各位壮士都是自己人,为何不敢来?”
断眉问她:“你来干什么?”
胡凌霄说:“上次你们直闯入我家,担心我对窦爷爷谋财害命,说明咱们之间有误会,我是来化解误会的。”
断眉猛抬起眼皮,犀利地看了胡凌霄一眼。
只见胡凌霄捧过来一个盒子,“窦爷爷认我做干孙女,并不是我随口胡诌,这里有我和窦爷爷签下的认亲书,请壮士过目。”
断眉接过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张纸,他拿鼻子嗅了嗅,没有新鲜的墨水味,然后掏出手绢,将纸拿出来打开。
果然是一封认亲书,落款是胡凌霄和头儿的亲笔签字。
断眉犀利的双眼紧盯着“窦塔”二字,认认真真看了半晌,确认是头儿的字迹,整个人放松了下来,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胡凌霄:“这下壮士您放心了?”
断眉只问:“窦老先生后来去了哪里?”
“窦爷爷只说要独自游历,并未告知要去哪里。”
其他人已经全然相信了,竟然开始吐槽起来:“头儿也真是的,一点信儿也没有,白白让人担心。”
胡凌霄微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窃喜。
信儿?怕是你们再也不可能收到他的信了。
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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