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兄弟,快,找你借点人手。”白大爷气喘吁吁地说。
白老头问:“啥事啊大哥?”
“这不是要抬嫁妆吗?胡家的嫁妆太多了,人手不够,你家章子手底下不是有个什么巡逻队,让他们过去帮忙抬个嫁妆吧。”
陈老太一听,心道:这胡家是有多少嫁妆啊?真能臭显摆。
白老头二话不说,找来自己儿子。白建章找了宋安邦,巡逻队一直是他带领。
宋安邦便抽调了几个人,白大爷说不够,硬磨着要了十几个人。
宋安邦想着也就一天的时间,香料田那边估计不会有啥事,跟白大爷说:
“白大爷,这嫁妆可不白抬啊。”
“放心放心!中午管饭,一个人三十文钱。”
一听管饭还有钱,十几个汉子都乐呵地答应了,跟着去镇上抬嫁妆去了。
不得不说,大白家这次婚事办得十分盛大。一大早上就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现场摆了几十张桌子,菜品也很丰富。
“不都是穷得没米下锅了?哪还能办得这么隆重?”陈老太跟几个要好的老太闲聊。
“还不是亲家有钱,胡顺家的不舍得自己闺女受委屈,这些饭菜都是他们张罗的。”
“不知道彩礼多少钱?”
“哪有什么彩礼?嫁妆倒是不少。”
“哟呵,这媳妇娶的好啊,简直是白送过来的。”
“唉当爹娘的,不都为了儿女过得舒心?”
“是啊。”几个老太很快就理解了胡顺夫妇的心情。
另一边,云团一到场,就被团团包围,在场的小孩子都被她一身装扮给吸引了过去。
“团团,你头上戴着是珍珠吗?”
“不,是草珠。”
“团团,你头上是真花吗?”
“不,是假花。”
“团团,你身上的裙子是蚊帐做的吗?真好看!”
“不,不是蚊帐做的。”
“团团,你鞋子上的是假珍珠吗?”
“不,是真珍珠。”
……
七嘴八舌,叽叽喳喳,云团说得都口渴了,三羊很熟练地拿出随身背着的紫葫芦,给云团喝水。
这是云团的专用水壶,一般都是三羊背着。
狗蛋趁大牛几个不注意,挤到云团面前,嘴一噘就要亲上云团的脸蛋子。
“嘿!”二狗眼疾手快,一手伸过去,堵住狗蛋的嘴巴,将云团抱起来。
“这臭小子,往哪亲呢!”
狗蛋说:“俺娘说了,以后团团是我媳妇呢。”
“去去去,一边去!”大牛和三羊一起愤怒了,“再敢这样我拿大螃蟹把你嘴给夹上!”
狗蛋吓得跑走了。
一旁飘来一个白色身影,戴着白色帽子,轻轻说道:
“衣着首饰都是外在的,靠外在的吸引人,能得几时好?”
二狗抬头,哟呵,是胡庸家的大闺女,胡朱弦。二狗脱口而出:
“你怎么穿一身白就来了?”
跟奔丧似的。
胡青锁从她姐身后冒出来,说:“我姐是素净,不靠打扮吸人眼。有些人看着光鲜,内在啥也没有。”
云团忽闪着大眼睛,问二哥:“啥是内在?”
二狗说:“嗯,内在就是一个人的性格、品德,吸引人的地方。”
云团就明白了,对胡朱弦说:
“朱弦姐姐,我长得还可以,性格也不错哦,我吃得多,不挑食,睡得多,但不赖床,奶奶说我是最乖的小孩。有很多人爱我,我也爱很多人。”
胡朱弦:“……”
云团又认真道:“我家人都喜欢我,说我是有福气的小孩,我也喜欢我自己,如果你跟我一起玩,一定也会喜欢我的。”
胡青锁满满的恶意:“哼,我姐姐才是最有福气的!”
胡朱弦觉得自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十分无力,一言不发领着妹妹离开了。
三羊兴奋地跟大牛拍掌:“欧耶!团团真棒,真诚是最无敌的武器!”
大牛挠挠头,他不懂,但刚才那个胡朱弦穿着一身白裙子,还挺好看的。
小陈氏的两个闺女,白招娣和白盼娣,眼巴巴地在外围瞧着云团。
她们俩今天也算是打扮了一番,身上的衣服是玉梅堂姐的旧衣服,关键是没有补丁。
头发梳了两个辫子,用红绳绑了。脚上穿了干净的布鞋,没有泥巴。
这已经算她们姐俩最好的装扮了。
“姐,那个云团头上的珠子真好看。”刚八岁的白盼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云团头上的珠花,很想自己也戴一朵。
白招娣说:“那都是假的,不值钱,她脚上的珍珠才值钱呢。”
“不值钱,为什么娘不给咱们买?”
“因为娘没有钱。”
白盼娣听了,若有所思。
很快到了时辰,几个人从书房里将白玉成给拽了出来。他不会骑马,找了辆牛车驮着他,一路走去镇上迎接新娘子。
胡顺家里,一身喜服的胡照影手里握着个苹果,安安静静等待心上人来接。
“呜呜——哇啊!!”旁边陪嫁的丫头,哭得直打嗝。
喜婆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丫头要出嫁呢。”
丫头心里苦:她不想跟着陪嫁过去啊。
在府里多自在啊,到了那家,还不得给她当牛当驴使啊。
胡照影的娘尤氏十分感动,拉着丫头的手说:“好柳儿,你到了那边好好服侍你姑娘,每月我再给你多加点月钱。”
“太太,”柳儿跪下来,“我舍不得您啊!我不去了行不?我伺候您,实在不行,我伺候二小姐也成啊……”
“那哪行啊?你从小跟在大小姐身边,最妥帖了,你跟去了我才放心。”
柳儿绝望了,她的命好苦啊。
很快,白玉成过来接了亲,一队人马抬着新娘和嫁妆,一路吹打着往葫芦村方向赶去。
与此同时,种着香料的小山头那边,巡逻的人少了,就有一伙人趁着防卫松懈,悄悄摸上山。
这些人胡乱挖了几棵胡椒树,匆匆忙忙就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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